韓宴霖並未將話說得太直白。
他相信唐清念能聽明白其中的含義。
唐清念認真想了想：“那……我考慮考慮吧。最多三天，我一定給你個答覆。”
“嗯，好，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姑娘。”話落，韓宴霖又道：“還有一件事，你和謝二爺……是在交往嗎？”
涉及隱私。
唐清念不太想說。
雖然這人是她表哥，可真的不熟。
她反問道：“做特別顧問，需要向組織坦白情感狀況？”
“那倒不用。”韓宴霖解釋道：“我黨向來主張民主，婚姻戀愛自由，是我個人比較關心。無論你認不認我這個表哥，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婚姻是女生一輩子的大事，要儘量慎重。謝二爺此人，我沒有深交過，爲人如何我不做評判。只是聽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聞，據說他城府極深，善謀人心。他想要得到的，迄今爲止從未失手過。”
談及謝璟深。
唐清念腦海中想起他們相識相交的種種。
城府極深？
善謀人心？
想要得到的，從未失手？
仔細想想，還真的是。
她和江天佑訂婚十幾年，被未婚夫和親妹妹雙重背叛。對於愛情，她本不抱太多期待。謝璟深靠近她，她一開始分明是抗拒的。可他步步爲營，寸寸緊逼。莫名其妙的，她就掉進了他的溫柔陷阱裏。若是現在要她和謝璟深立刻分割清楚，她還真不一定能做到。
韓宴霖看她眸光迷離，就知道她在走神。
他端起近前的茶杯呷了口茶水。
唐清念好半晌兒才回過神來，看向韓宴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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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宴霖繼而說道：“感情這東西如人飲水，我不好說太多。但同爲男人，我瞭解男人。荷爾蒙上頭，喜歡的時候，你要他的命，他都能給你。可一旦激情退卻，要相守一輩子，人品就更重要。他那樣的家世財富，有的女人心甘情願前仆後繼。
“當愛情變爲親情，能約束他的，只有他自身的人品。
“這一點，需要你自己去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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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二爺在資本圈是個傳說，我曾聽大哥多次提起他，大哥對他極爲推崇。他如今的成就，別說是同齡人，便是幾代從商的世家也不能及。因爲從未失敗過，所以他對任何事，似乎都不會保持長久的興趣。你和他在交往，應該知道一些。自從他把夏深集團總部遷回國，穩定下來後，幾乎就不怎麼管集團的事。
“他親手創辦的夏深集團，數不盡的資本，他都可以隨便放在一旁，何況是其他東西？”
韓宴霖一番話。
讓唐清念有種被針扎進心窩的感覺。
不會對任何事保持長久的興趣？
包括愛情嗎？
他說會生生世世喜歡她。
可那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人心善變的道理，她早就親身體會過了。
韓宴霖並不是要背後給謝璟深捅刀子，只是擔心唐清念和姑姑一樣，被愛情衝昏頭腦，爲了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看她神傷，他又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謝二爺雖說城府深，但有一點衆所周知，他爲人一諾千金，答應的事，從沒反悔過。
“只是愛情到底和其他事不同，我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在面對感情的時候，能時刻保持一絲理智，並不是說謝二爺不好。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就是有那麼點……欠。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難度越大越珍重。該考驗還得好好考驗，得到得太容易總是不太好。
“你回京不久，應該和他認識也不久吧。”
唐清念點頭：“嗯，是不太久。”
“不太久。”韓宴霖無奈地搖了下頭：“你看你的嘴，他定是把我這當虎穴狼窩了，生怕別人給你拐走。他那個人一看就性格霸道，你不能總是什麼都依着他。現在就被他拿捏，將來幾十年還得了？你是女孩子，即便是玄門中人，與男人之間也有天生的體能差異。他主導一切，以後有你苦頭吃。
“男女相愛，有些親密接觸很正常。
“現代社會相對開放，有些事不是說非得結婚才……但還是要慎重，別輕易爲一個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再重諾的男人，有些時候說的話也不一定能信。說什麼只是抱一下，親一下，你若真的允了，他肯定會得寸進尺。輕易就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將來有你虧吃。”
韓宴霖話中的深意。
唐清念心裏明白。
想起謝璟深每次接吻都要不夠，喂不飽，霸道強勢，不容她反抗半分，給點陽光就燦爛。
這將來若是……
她心亂如麻，雙頰緋紅。
韓宴霖做表哥的，又不是很熟，不方便把話說得太深，點到爲止：“我和你說的，特別顧問和謝二爺兩件事，你自己回去再好好想想。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表哥，我都認定了你是我妹妹，有需要隨時聯繫我。如果我的能量不夠，背後還有整個韓家，我們都會護着你。”
這話讓唐清念心裏更亂，胡亂點了下頭：“嗯。”
她應了一聲。
韓宴霖電話響了。
他在接電話。
唐清念即便要告辭離開，也得等他先接完電話。
韓宴霖這通電話打了十幾分鍾，唐清念坐在他對面。只能聽到他說話，聽不到對面說了什麼，聽得一知半解。肯定是出了命案，但具體情況，她沒聽明白。
掛斷電話。
韓宴霖有些爲難地看向唐清念：“你下午還有別的事忙嗎？”
唐清念想了想：“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怎麼了？”
韓宴霖解釋道：“翠微路繁華里小區，先前接連出了兩起命案，都是跳樓。兩家的家屬報了警，根據刑警那邊的卷宗來看，兩個死者生活順遂，家庭幸福，沒有任何精神或其他疾病，有自殺傾向的可能性極低。刑警用了各種手段，排除所有他殺的可能，兩起命案最終以自殺爲結論結案。本以爲沒什麼陰謀，幾天前又一個跳樓的。我們局裏覺着不對，讓我們辦事處把卷宗從刑警那邊調過來。
“我帶人去實地勘察，果然是靈異事件。
“我們接手時，跳樓的是一位老太太。她說她是被上一個跳樓的死者上身，所以跳樓，並不是真的想自殺。我們到的時候，她說的上一個死者的鬼魂已經不在了，應該是被陰差接走了。我們就想着，只要把做場法事把她的鬼魂送下去投胎，就不會再出事。
“你今天上午送下去投胎鬼魂裏，就有那位老太太。
“但是剛才，又有人跳樓了，也說是被鬼上身，這事兒太古怪了。
“你要是有時間，不如跟我去現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