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扁鵲心裏急的要死,不是啊,大佬,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這些個大高個,目測光用體重就能將他們一羣人壓死。
雖說他剛纔悄悄報了警,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硬槓不是良策啊。
徐麟: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大佬和妹妹。
打架他是不行的,沒有任何戰鬥力,但他已經做好了人肉沙包的準備,就算拖也得爭取讓倆女孩逃走的時間。
洛星微心裏還挺感動。
沒想到這種危急的關鍵時刻,這倆小子居然挺靠得住。
平時一個看着清澈中透着愚蠢,一個看着內向靦腆,但真正遇上事卻是能扛起來的主,此刻讓洛星微另眼相待了。
“你們幾個後退點,找個安全的地方躲着,別礙事。”
賈扁鵲內心感動的一塌糊塗,大佬兇巴巴的樣子一定是爲了他們的安全,但是這麼爲他們着想的大佬怎麼能讓她自己面對這麼多人。
“美女,你還想逞能嗎?不過就算你們全部人一起上也無所謂,一個也逃不掉。”
洛星微無視他的警告,往前走去。
扶起了破裂的木門,撫摸了下上面的裂口處。
嘆息一聲,看來是修不好了。
這可是老古董金絲楠木,上面的雕花還是她費了一番功夫親自雕琢打磨的。
宇文井:這人有病?都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思扶一扇破門?
是看不懂形勢還是真的傻?
“這扇門價值八千萬,還有我們的精神損失費,每人五千萬,一共兩億八千萬,如果把這錢賠償了,我就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你搶錢啊!這扇破門還八千萬。至於什麼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可能給”,張欣欣尖着嗓子叫囂,“井哥,別廢話了,直接讓你的人教訓他們吧。”
宇文井贊同,他覺得這美人空有一張臉,但是腦子似乎有點問題。
給了打手一個眼神。
接收到命令的墨鏡人,行動起來。
賈扁鵲等人膽戰心驚,還不等他們心跳加速到窒息,就看見神奇的一幕,彷彿是出現了幻覺一般。
一通橫踢豎卷,高大威猛的墨鏡人們倒在地上。
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曲着小腿、有的捧着斷手,各個哀嚎連天。
驚!
不僅賈扁鵲他們驚,宇文井一衆人更是又驚又懼。
看着洛星微似看魔鬼一般,好像在想這細胳膊細腿的是怎麼將這些兩百多斤重的漢子放倒的。
洛星微感覺有人在戳她,“你在幹嘛?”
賈扁鵲正用手指暗戳戳的戳洛星微的手臂肌肉,他覺得會不會大佬表面是蘿莉,其實是個肌肉女?
但手指按下去那觸感軟乎乎的,不是什麼金剛芭比。
他提出疑問,“大佬,你這肌肉結構和力量不成正比啊。”
畢竟他是學醫的,對於這種反科學的現象很是迷惑。
“不過就是幾個菜逼罷了,隨便打打就行,很難嗎?”
衆人: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啥?是人話嗎?
宇文井感受到靠在他身邊的張欣欣正在拉扯他的袖口,他知道她什麼意思。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的恥辱來日必加倍奉還。
拉起張欣欣的手拔腿就跑。
……
一場鬧劇過後,酒店的經理接到消息過來清理了現場。
當他看見那扇門的時候,‘嘶——’倒吸一口涼氣。
他可是知道這扇門的來源的,拋卻本身高昂的價值不談,他可是親眼看到這上面的雕花是老闆親自雕刻的。
“大佬,這羣是什麼人,看着挺有來頭的,今天讓他走了,會不會之後蓄意報復啊。”
一旁的徐凰聽到更加內疚了,“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爲了救我……”
賈扁鵲打斷某人的自責,說道:“妹子,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咱可不興搞受害者有罪論那套。明明是那夥人欺人太甚、目中無人。”
洛星微:“你應該知道對方的身份吧?”
徐凰點點頭,“是的”,正是因爲她知道,所以才更加擔憂。
“之前欺負我的張欣欣是我的同學,她的男朋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真實的身份,但是我有聽到一點傳言,說是黑幫太子爺什麼的。我本來也不確定真假,但是看剛剛那樣,說不定是真的。”
洛星微記得黃毛丫頭之前說過讓什麼男朋友他爹來教訓她來着,好像提到地下王者這些字。
不過無所謂,在這M洲的地盤,還沒哪方勢力能和暗影基地作對,就算碰上另兩大組織她也毫不畏懼。
一頓美好的藥膳有驚無險的結束。
第二天洛星微就去了暗影基地
好久沒回到大本營了,正好過去處理一些事。
一回去,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老大,你回來了。”
“老大,你終於來了。”
“老大好。”
……
所過之地,成員都開開心心的問好。
徑直來到主樓,她召見了鄧青。
洛星微不在這段期間,暫由鄧青主事。
鄧青是他們初來乍到還未建立暗影基地的時候,從一個當地的黑幫手中救下的。
鄧青是那個黑幫頭頭從小收養的義子,平時負責幫中大小事宜,卻慘遭義父背叛險喪命。
更可笑的是他被下追殺令竟然只是因爲義父嫉妒他的能力,怕他篡位。
明明是那個人在即將餓死之際給了他一個饅頭,讓他活了下去。
在鄧青的心中,那人是他的救世主,就算是義父要他去死,他都會毫不猶豫赴死,何須設計陷害再殺他。
可人心不古,二十多年的父子親情也終究抵不過利益的驅使。
他敬他爲父、爲主,他卻最終將利刃揮向了愛慕自己的孩子。
鄧青心死,在生命即將終止前爲洛星微施展醫術所救。
被救回後,他也未曾想過復仇。
義父救他一命,他還他一命。
從此兩不相欠。
只是諷刺的是,沒有了鄧青在幫中,很快就爆發了內亂。
事實上,幫裏早就分崩離析了,各個懷揣想上位的心思,如果不是有鄧青從中斡旋謀劃,其他人又恐懼鄧青這個大殺神,早就發動叛亂了。
鄧青的義父在人生最後時刻才認識到自己錯了,原來自己這個幫主什麼都不是,沒有了鄧青,他什麼都不是。
他以爲對他地位威脅最大的人,竟偏偏是最忠心的。
他悔,亦無用了。
鄧青在收到義父死亡的消息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
或者說他其實早就知道的,畢竟幫裏的和平假象一直是他在維繫。
如果他不在了,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事,這一切其實他早就猜到的。
但他沒有選擇回去相幫義父,因爲他們已經兩不相欠了。
他無來處、亦無去處。
第一條命爲義父所救,也還給了義父。
第二條命爲洛星微所救,所以他便跟隨她、以己相報。
因爲他全部所有的就只是他自己而已。
“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抱歉,屬下沒聽見,請Boss再說一遍。”
他剛剛陷入回憶中了,實在是不該。
洛星微看着這張一臉嚴肅板正、毫無表情的臉,不到三十的年紀,卻因爲經歷太多,而顯得老氣橫秋,渾身上下寫滿滄桑感。
“你剛纔在想啥?”
“屬下想到了以前的事。”
對於鄧青而言,以前的事,就是指他義父了吧。
鄧青知道自己的回答比較含糊,見Boss沒有再問,他忍不住問:“Boss沒什麼其他想問的嗎?”
比如他爲什麼會突然想起從前,或者和以前義父那般反覆確認他‘是否忠誠’。
但Boss從未做過類似的事,就像是不曾害怕和擔心他會反叛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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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微隱隱知道他在確認什麼,一笑:
“我從剛纔起就在問你,最近M洲有啥異動沒?”
鄧青古井無波的臉上難得有一絲動容。
果然Boss是不一樣的。
雖說他絕不會背叛Boss,一如以前盡忠義父一般,誰救了他,他便將自己的一切奉獻上。
但誰不希望對方也同樣回饋他信任呢?
單向的忠誠只是爲了報恩。
但雙向的信任才能讓他死心塌地的回報。
或許,這次的主子不一樣了,是一個真正值得他爲其獻上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