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姜惟一聽就嚎啕大哭起來,怎麼都止不住。
哭聲吸引了抓魚的姜澤,他麻利的爬上岸,赤着腳就跑了過來,姜潤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可是欺負他了?”姜澤問,還不忘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拳頭。
司徒熙收了笑容,起身道:“誰欺負他了,他放了個屁就哭了,是捨不得那屁。”
“你胡說!定是你欺負他了。我打你!”姜澤揮着拳頭就衝了過去,司徒熙皺了皺眉,腳尖一踮就飛到了樹上。
“阿兄,他跑了,他跑樹上了!”姜潤仰着脖子指着樹上的司徒熙大喊道。
姜澤道:“你下來!咱倆公平的比一場。”
司徒熙笑着搖搖頭,一躍又跑到了另一棵樹上,氣的姜澤大罵:“司徒熙,你耍賴,你用輕功,你耍賴!”
“誰讓你平日裏不好好練功,不會輕功就說我耍賴,究竟誰是賴子?”
姜潤見司徒熙將他阿兄說成了賴子,他雙手叉腰衝着他大聲道:“我告訴姑姑去,你欺負完三弟又罵我阿兄!”
司徒熙哼了一聲,擡首見小徑上走來一隊人。前首是一個着紅衣的女童,他眼睛一亮隨即就飛了過去。
幾下騰挪,他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到那女童面前。
“佳夕郡主!”
“司徒表兄。”佳夕郡主眼眸彎彎,那笑容同安喜公主一模一樣。
司徒熙伸出手,牽住佳夕公主道:“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來了?”
“阿兄進宮給皇祖父請安了,我就偷溜出來玩了。”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翠衣拿着扇子給她扇着風,幽幽道:“郡主,回頭公主問起來,我可得如實說的啊。”
佳夕的小眉頭蹙了蹙,道:“成罷,反正阿爹會保護我。”
“我也可以保護你。”司徒熙拍了拍胸膛,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翠衣手指了指他的手道:“司徒小少爺,你的手,拿開。這若讓姜王爺看見,他不得扒了你的皮。”
“哼!只會欺負我這個小孩子!我娘說了,只要我努力學功夫,過幾年我就能打敗他了。”
翠衣聞言心裏泛起了嘀咕:當初都說這懷的是個嬌嬌娃,怎性子一點都不像司徒空?她蹲下身,整理了他髮髻上的飄帶笑着鼓勵道:“恩,司徒少爺只要你能吃得了苦,武藝一定能見長。只是,你不跟你太祖、跟你爹學醫術嗎?你太祖可是這京城有名的大醫呢。”
司徒熙搖搖頭,他道:“我日後是要當大將軍,保護佳夕郡主的,當然是得先學武藝。醫術就讓娘腹中的孩兒學。”
翠衣撲哧笑出了聲,被佳夕瞪了一眼。
她問道:“翠衣姑姑你爲何笑?司徒表兄保護我不好嗎?我阿兄平日裏都被皇祖父抓着學治國,都沒人保護我了。”
“佳夕!佳夕!”一連串急促的喊聲響起。
姜澤蹬蹬蹬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姜潤與姜惟兩人。
他撞開司徒熙,拉起佳夕笑着問:“佳夕妹妹,我在抓魚呢,你要不要去看我抓魚?”
姜潤也湊上前問道:“佳夕阿姊,我也抓。”
“佳夕阿姊,我養了一隻兔子,叫黑黑,我帶你去看。”
“我先來的,你放手。”
“你放手,這是我妹妹。”
“阿姊,阿姊。”
幾個小糰子圍着佳夕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翠衣無奈的搖了搖頭嘀咕道:“又開始了…”
崔宜然疾步而來,看見幾人圍着佳夕叫喚,心差點漏了一拍。
“這是怎了?怎又吵起來了?”她邊問,邊拎起姜澤、姜潤與姜惟質問道:“你們這是作甚?娘平日裏怎麼跟你們說的?怎可在郡主面前如此失禮?大呼小叫的,讓你爹看到了又該捱揍了!”
幾人委屈的癟癟嘴,司徒熙見狀瞬時告起了狀:“舅媽,是阿澤先開始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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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宜然道:“你們幾個臭小子在佳夕面前吵架,都一樣要捱打,讓開,你看,郡主都熱出汗了。”
她徑直蹲下身給佳夕擦了擦鬢邊的汗,道:“佳夕熱不熱啊?走,舅媽帶你去冰室,舅媽教你畫花可好?”
佳夕笑盈盈道:“好,舅媽,上次你教我畫的畫眉,我畫給皇祖父看了,他可高興了,賞了我一座園子,說日後都用來養鳥,福臨公公說再有幾日就能修好,回頭我第一個邀請你去賞鳥可好?”
崔宜然的心都要融化了,她連聲道:“好好,舅媽一定去,走,舅媽帶你去冰室。”她牽起佳夕的小手,起身看到這幾個臉上滿是塵土又溼漉漉的男童,心裏又來氣了。
她道:“你們幾個自己回去都好好收拾收拾,姜姜叔方纔來消息了,你爹知曉佳夕來府上了,過一刻鐘就回來,若是讓他看到….”
“走走走,快走。”姜澤驚慌道,還未他母親說完就拉着弟弟們往院子走。
司徒熙哼了一聲,見崔宜然瞥了過來,他拍了拍身上雪白的衣衫道:“舅媽,我可乾淨了,我沒下水池抓魚。”
崔宜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
番二
夜幕降臨,姜王府的園子裏霓虹閃爍,四處都掛上了五彩的琉璃燈盞,造型各異又帶着奇香,令人心曠神怡。
園子裏笑語晏晏,安喜公主一家、司徒府一家都聚在了一起。
三娘擁着佳夕郡主,這笑容自始至終都未消失過。這望眼過去,一溜的男娃,就佳夕這麼一個掌上明珠怎能不歡喜,連同司徒夫人的眼眸裏都滿是豔羨之意。
姜川柏與崔宜然生的三個都是男娃,司徒空與松煙生的一個男娃,腹中懷了一個還未知男女,姜易安與江燮生的一對龍鳳胎,男娃名爲佳朝,女娃便是佳夕。
佳朝與佳夕的性子截然相反。
佳夕活潑可愛,有顆七竅玲瓏心。
佳朝則不然。許是自幼就被皇帝接入宮,與那些老夫子在一塊的緣故,佳朝身上有一種讓同齡人望塵莫及的老成感。他喜靜,酷愛讀書,才五歲的年紀對四書五經已是瞭如指掌,這讓皇帝異常喜愛這個外孫,經常同他討論治國理政之理。
江燮爲此異常擔憂。
“朝兒,今日入宮一切可好?”江燮將佳朝帶到僻靜處詢問。
佳朝點點頭,他道:“父親勿多擔心,朝兒謹記父親教誨,在宮中格外小心。”
江燮摸了摸他的髮髻,頷首道:“聖上喜愛你,那是朝兒的福氣,可人性複雜,切勿獨自跟福臨公公以外的人走,記住了?”
“對對,朝兒可要記住你父親的話。”姜川柏從旁側走來,也開始叮囑他:“遇事不慌,還記得舅舅同你說的甚?”
佳朝眉頭微蹙,他神情異常嚴肅道:“舅舅,宮中守衛愈加森嚴,爲姜姜叔與吳起叔的安全還是別讓他們隨我進宮了。母親讓我帶了許多毒藥,必要時刻我能自保,再者,您布了許多暗線足以保護我的安全。”
姜川柏蹲下身,拉着他的手道:“佳朝啊,你可是我姜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你看看舅舅家的三個兔崽子,至今之乎者也都不會背,那司徒熙整日除了舞刀弄棍也不愛讀書,就只有你了。你放心,待舅舅再布幾條暗線,姜姜與吳起就不跟着了。”
佳朝原想反駁一番,想想這是他的一番心意,便點了點頭。
“多謝舅舅。”
“不謝不謝,去罷,去找你姜外祖,他等着你給他講一本醫書古籍。”
佳朝朝江燮與姜川柏拱了拱手:“父親,孩兒告退。舅舅,佳朝告退。”
姜川柏望着那小小的身影,嘴角不由的往上揚了揚,看到不遠處佳夕的身影,眼睛都轉不開。
江燮瞥了眼他,笑着道:“王爺可是在看小女?”
姜川柏回了神,輕咳了一聲,從嘴角勉強扯住一抹笑道:“江大將軍,我上回提的,給佳夕定娃娃親的事,你考慮如何了?”
江燮瞥了眼正在朝佳夕做鬼臉的姜澤,皺了皺眉問道:“若澤兒是我的孩兒,佳夕是你的孩兒,你可同意佳夕與澤兒定娃娃親?”
姜川柏隨即去看兩人,佳夕如星耀,那姜澤、姜潤與姜惟….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成,不定娃娃親也成。那可說好了,你我過去的恩怨已了,若他們長大了,屆時若佳夕擇了他們三個中任意一個,你不許阻攔。”
江燮頷首,他幽幽道:“佳夕一出生便被封了郡主,姜王爺可想過,她的婚事,恐你我都做不了主。”
姜川柏一愣,想起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狐狸,心中腹誹:這些年,老子我舍了多少銀子,末了討個兒媳婦還得聽他擺佈。想當初就應當帶着易安去西域,那老狐狸也好,這江燮也好,誰都別想從老子手裏討到好。
他憤憤的同江燮一起回到了園子中。
姜易安看到他臉色鐵青,給他倒了杯茶詢問道:“阿兄怎了?可是又同江燮置氣了?”
姜川柏一愣,想到佳朝與佳夕,便笑着道:“無事,無事,江大將軍如此好脾氣,怎會呢,我想旁的事。”他側身給江燮倒了杯葡萄酒道:“來,妹夫喝酒,西域的葡萄酒,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