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涼了,降水少了,藥草的長勢也慢了下來。
沈七月趁午休時進入了空間,對於空間與陸景桓的心跳有關一事,她早已知道了。
可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大片土地震驚到了。
陸景桓這貨,這件心率得超120了吧?不過是月餘沒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難道是那晚的那個吻?
沈七月陷入了天人交戰,這種開了掛的空間自然是越大越好,可如今這情形,難不成讓她去強吻陸景桓不成?
真這樣做了,蘇媛身邊那個整天吊着眼睛的侍女,怕是要砍死自己。
罷了,如今這十幾畝地的空間,她已經感到滿足了,過段時間買點木材,在這空間中搭上兩間木棚,豈不更美?
沈七月將空間中種植的藥草全部拔除,放置在樓頂晾曬,空出來的地,則栽滿了花椒樹。
剛把這一切整理清楚,就聽到了大門口桃桃的呼喊聲。
“二姐,二姐,賀煜哥哥來了。”
沈七月趕緊將最近結算的一千多兩銀子,放在空間的箱子裏,出了空間。
院子當中,賀煜和一位圓臉大眼的少女並排站着。
少女好像有些害羞,不停地往賀煜身後藏去,賀煜扭着頭輕聲說着什麼。
沈七月從樓梯上下來,輕咳了兩聲,那少女似乎受了驚嚇,猛地一哆嗦,抓住了賀煜的袖子。
“七月。”賀煜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聽說大姐受傷了,我娘叫我來看看,剛好夏夏聽說了,還沒有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就跟着我一起來了。”
“謝謝你,大姐在裏屋,這個時候已經睡着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的心意我會轉達給她。”
沈七月不好意思的說道,從一旁拿過兩個凳子遞給賀煜。
“給,夏夏,坐會兒吧。”
楊夏夏搖了搖頭,走到沈七月身邊,“撲通”一下跪倒在沈七月腳邊。
“這是幹什麼啊?楊姑娘,快起來啊,你折煞我了。”沈七月慌忙向後退,示意賀煜將她拉起來。
楊夏夏推開賀煜的手,說道:“七月姐姐,夏夏這條命是你救的,三個哥哥多次要來登門拜謝,可聽說您家出事了,就擔心添亂,今天剛好碰見阿煜要來,我就求了他帶我一起來。七月姐的恩情,阿煜和我永生難忘。”
沈七月慢慢移開目光,看向賀煜:“你謝我還說得過去,我對賀煜,可沒什麼恩情啊。”
楊夏夏的臉皮瞬間就紅了,“如果不是七月姐救我,只怕賀煜就要被我三個哥哥打死了。”
“哦,那這樣說來,賀煜是欠我的。”沈七月笑着衝賀煜眨了眨眼。
“沒錯,謝謝七月女俠仗義相救,賀煜永遠記在心裏。”賀煜也誇張地行了個全禮,隨後跟沈七月一同低低地笑出了聲。
楊夏夏的手緊緊地攪在了一起。
“楊姑娘太客氣了,快起來吧。”沈七月指了指她身後的凳子,“坐下歇會兒吧。”
“阿煜,我跪的時間太久了,膝蓋有點疼,你扶我一把。”
沈七月聞言挑了挑眉,目光探究地投在楊夏夏臉上。
楊夏夏的目光趕緊躲開,將手遞給一旁的賀煜。
賀煜攙扶着她起來,口中唸叨着:“七月不是那樣的人,又沒人讓你跪,你還逞強,現在知道膝蓋疼了?”
沈七月端起桌上的涼茶抿了一口,笑而不語,小女孩的戀愛把戲而已。
“給,坐會吧。”賀煜將身後的凳子放在她腳邊,“我跟七月說會話,等等白嬸子。”
楊夏夏搖了搖頭,一臉委屈地看着賀煜,態度不言而喻。
“夏夏,我娘叫我來看看沈家大姐和白嬸子,總不好沒見到人就走吧,你耐心等等。”賀煜好聲好氣地哄着她。
楊夏夏撅了撅嘴,不情願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低着頭扣弄自己裙子上的繡花。
賀煜抱歉地笑了笑,“七月,你哥哥呢?”
“他在府城還有事,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哦,你們……”賀煜剛揚起八卦的笑容,想問問二人的事情,卻看見白氏從房間裏走出。
“阿煜,你怎麼來了?”白氏驚訝地問道,“七月,快去泡茶,就你哥帶回來的那罐好茶葉。”
“好。”沈七月趕緊起身,準備去拿茶葉。
楊夏夏急忙阻止:“姐姐,我不能喝茶水的。阿煜的話,最近睡眠不太好,大夫也讓他少喝點茶呢,真是抱歉。”
“是呢,七月,再不麻煩了,還是這白水解渴的。”賀煜笑道。
白氏疑惑地看了楊夏夏一眼:“阿煜,這是……你哪一家的妹子嗎?”
“我是楊家村的楊夏夏,跟阿煜一起長大的。”
白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同村的?那請文姑娘前來,有事嗎?”
“娘,她是感謝我的,我之前在鎮上救了她,她剛好聽說賀煜要來看大姐,便跟着搭伴一起來了。”
沈七月趕緊打着圓場,“夏夏姑娘,不用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楊夏夏眨了眨圓圓的眼睛,一派天真,“不行,平日裏阿煜經常對我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說我們要是受了別人的恩惠,一定要回報給對方,我今日匆忙,沒有帶錢,過幾日讓我哥送一兩銀子過來吧。”
賀煜趕緊看向楊夏夏,將她往後拉去:“七月不是這樣的人,夏夏,不得胡說。”
“阿煜,我沒有胡說呀,不是你一直教我的嗎?說別人幫了我們,你會跟我一起報答他的。我身體不好,你還要讀書科考,我們不能爲姐姐當牛做馬,總得補償一點吧。”
白氏活了這麼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陰沉着臉,“賀少爺,楊家村離這裏不近,既然這位楊小姐身體不好,早點回吧,晚了過了涼氣,怕是要生病。我就不送了。”
“白嬸子,我娘……”賀煜扯開楊夏夏的手,向前走了幾步,想要解釋。
“你娘那裏,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會給胖嬸說的,日後不必再來了。”白氏說完,抱着小包子走回了房間。
“白嬸子……”賀煜喊了一聲,無奈地看向一旁的沈七月,“七月,嬸子她……”
“我娘說得對,以後不必再來了,楊姑娘身體不好,而且是先天之症,無法根治,你還是要多注意的。”沈七月笑着站起身。
“還有,楊姑娘不用送錢過來,補償也好,謝禮也罷,這一兩銀子的碎錢放在家裏也佔地方,隨手就不見了,沒得麻煩。”
“七月,對不起,夏夏她不是有意的,她是真的想感謝你。”賀煜看了看身後一臉委屈的楊夏夏,感到一陣頭大。
平日裏夏夏挺懂事的啊,今日怎麼總說錯話?
“不用了,我這個人最是好心,平日裏路上看見阿貓阿狗受傷了,都要救治一番的,不過也有那不懂事的畜生,好了就反咬一口,但大多數還是好的,我也不在意,人還能跟畜生計較不成,你說對吧?”
沈七月擺了擺手,“賀煜,我就不送你們了,天還有點亮,我去廠子裏看看。你們慢走。”
已經這麼說了,賀煜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能帶着楊夏夏告辭離開。
“阿煜,她是不是在罵我畜生,你都不爲我說話。”楊夏夏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沈七月,不滿地說道。
賀煜心裏想着事,沒有理她,她越想越覺得賀煜和沈七月之間有事,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
“楊姑娘。”身後,沈七月遙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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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夏夏擦了一把眼淚,轉過頭去,“何事?”
“我今年,比楊姑娘小一歲,楊姐姐別再把自己叫小了。”
楊夏夏猛地轉回頭,眼淚再次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