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蘇微意早已經甦醒了過來,隨着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眼裏的光也漸漸熄滅。
心中冷笑想着,簫景湛,你就那麼着急離開嗎?
元知秋,你可真是厲害!
誰料這一下子怒氣攻心,倒真的吐出了一口血來。
“小姐?”
秋菊驚呼,盯着她脣邊的猩紅嚇得要命。
她立即上前想要擦掉蘇微意嘴角的血跡,手還沒碰到,也就被她狠狠地拍落,一擡頭,就被她眼裏的憤怒嚇得後退。
另一邊,繪春從主子進門起就哭着嘟囔到了現在。
“……王妃,您說您去哪不好,那刀劍都是不長眼睛的東西,萬一傷着了可怎麼辦?”
還帶回來個受傷的女人,當時她一聽以爲是王妃受傷了,差點把她嚇死。
哪知去了一看,不是。
元知秋聽着她絮絮叨叨,心思卻不知道飄哪去了,站在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着面前的盆栽。
小糰子瞧見了一地的葉子和花骨朵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些大人真的是口是心非。
“孃親,吃點東西嗎?”他將點心放在桌上,順便把光禿禿的盆栽給挪開,小臉兒就差寫上心疼了。
元知秋手裏一空,一回頭被站在身側的元元小奕嚇了一跳。
小糰子委屈的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是你沒發現好不好?孃親,你是因爲爹爹送蘇微意回去的事情吃醋嗎?”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吃醋嗎?”
元小奕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隨即將自己手中可憐兮兮的盆栽遞了出去,頓時讓元知秋一噎。
“我說沒有就沒有。”
元知秋抱回了盆栽,反正就是死鴨子嘴硬,說什麼也不會承認的。
繪春傻眼的看着他們母子倆在那裏爭奪那盆花,合着她說了這麼半天,每一個人聽進去。
這時,一名婢女匆匆進來稟報:“王妃娘娘,宮裏派人過來了。”
“我隨後就去。”
元知秋揮了揮手,連忙讓繪春給她找衣裳,她身上還穿着軍營裏的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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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裏,小隋子一見她出來連忙上前行禮。
“奴才參見王妃娘娘,參見世子爺。”
“公公客氣,不知有何旨意?”
“皇上在宮中設下慶功宴,特意讓奴才請王爺王妃還有小世子進宮的。”小隋着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下張望,納悶道:“王爺怎麼沒出來,難道不在王府?”.七
“有勞公公,容本王與王妃修整片刻,隨後便進宮。”
簫景湛的聲音恰好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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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才先回去覆命。”小隋子臨轉身還不忘叮囑一句:“王妃可一定要去啊。”
話音一落,撒丫子就跑了,王爺的臉色真嚇人啊。
簫景湛收回目光,臉上恢復一片柔和,但轉頭看去,身旁的女人卻坐在那裏自顧自地喝起了茶水,直到放下杯子,擡步離開,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顯然將身旁之人當作是一抹空氣了。
心再大的簫景湛此時也覺得情況不對勁,滿臉的疑惑,不明白好端端這是怎麼了?
“你孃親?”只能把求助的眼神往向一旁看好戲的兒子身上。
元小奕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兩條小短腿,惜字如金似的吐出了一個字:“笨。”
話音剛落,簫景湛的臉就拉了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元小奕偷偷地湊到耳邊道:“你想想你剛才做什麼去了?我孃親這是吃醋了,這樣子你都看不出來?”
語氣裏不難聽出對父王的嫌棄。
然而此刻的簫景湛竟不生氣,他只要想到元知秋居然吃醋了,脣邊的笑意便抑制不住,這些天的陰霾被一掃而空空。
總算有一天換她吃醋了。
元知秋回到了房間,在繪春已經給她找出了許多套進宮要穿的衣裳,她挑了端莊又不顯眼的。
元知秋心裏清楚得很,今晚他們淮王府將會是重點,不能給人留下什麼口舌。
……
皇宮中,大臣們已經落座,鍾毅的大嗓門在大殿裏那是誇誇其談,將淮王和那位小兵的事蹟講的是神乎其神。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通報:“淮王、淮王妃、世子爺到——”
衆人紛紛上來,頓時就將他們一家人團團圍住。
“淮王真是英勇不凡,短短一月時間就擊退了北薊,王妃更加是巾幗不讓鬚眉呀。”這些文官恭維起人來,更是一套又一套的。
鍾毅盯着元知秋的臉,鬍子差點都驚到褲腰上。
“這……這這,這不是那個小侍衛?”
霍軍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鍾將軍,你該多娶幾房小妾。”鍾毅不解的回頭:“爲何?”
“好能辨雌雄。”
鍾毅的臉被他臊得是一陣紅一陣白,這傢伙敢笑話他!
他挽着袖子就要跟他對着幹:“來,老霍,咱們比量比量。”
霍軍師看着他鋼鐵似的手臂,連忙坐了回去,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