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
未免自己的孫女就此跑了,消失於人海。
盛老爺子終究沒有同意盛亞楠消失在他視線之外。
從盛家出來的那一刻,裴瑾言仰頭看天。
天空是那麼的藍,藍的讓人沉醉,而有些人卻被困在家裏,只能面向牆壁。
裴瑾言回眸看向盛家大宅,心想,這裏,真的能關住盛亞楠?
除非盛亞楠願意,否則,是根本關不住她的。
也就是說,盛亞楠之所以心甘情願的被關在這裏,實則是念及親情啊。
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這支離破碎的生活,容不得她繼續傷春感懷。
裴瑾言深吸一口氣,邁着大步朝車跟前走去。
與此同時。
洛城國際洲酒店某總統套房裏,一個人正一臉戾氣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導演以及劇務組人員。
他渾身透着一股冷氣,磅礴的氣場籠罩房間每一個地方,使得一羣人等大氣不敢出一個。
他陰翳的眼神兒瞪着導演,說:“怎麼叫人找不到了?你真的有認真去找嗎?”
導演顫顫歪歪的說:“我們真的已經找遍了,從阮小姐出事那天到現在,我們馬不停蹄的找,上上下下里裏外外就差把江水抽乾的找,就是,就是——”
導演的聲音越來越小,愈發的不敢去看面前這個人。
他銳利的眼眸像是鷹凖一般盯着面前的導演,脣角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
他緩緩開口,說:“就是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導演心驚肉跳的看着那人,額上冷汗狂冒。
他哆哆嗦嗦的說:“就是,就是沒找到人。”
那人擡手對着導演勾了一下手指頭。
導演挪動膝蓋來到他面前。
那人放下翹起的腿,身子微微前傾,對着導演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怎麼不直接說她死了呢?”
導演的臉色立即面如死灰。
望着面前這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站起來,一臉嫌惡的看了眼面前的這些人說:“你們真能耐了,拍個戲女主角都能被你們弄丟,你們怎麼不把自己給弄丟呢?”
下面的人都惶恐的看着他,不約而同的閉嘴不吭。
他蔑視的看了眼這些人,隨即擡步朝房間外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既然找不到女主角,那麼這部戲再拍下去也沒有意義,我決定撤回我所有的投資。”
導演忙說:“先生,您這一撤資,我們整個劇組就要完蛋了。”
那人腳步頓住,冷笑一聲,並未回頭。
他說:“你們都能把女主角弄丟,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敢找你們拍戲?這不是扯淡麼!”
望着他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導演面色發白。
他想說什麼,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過了好一會兒,副導演上前問道:“導演,那個,我們怎麼辦啊?”
導演蹭的一下站起來,衝那人吼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都給我捲鋪蓋滾蛋!”
他剛從套房裏出來,與一個人迎面撞上。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阮玲燕的助理。
“先生,我查到了,在阮小姐失蹤的前幾天,有一個人曾經跟阮小姐有過幾次密切接觸。”
他眉頭微動。
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人,問:“跟一個人有過幾次密切接觸?”
助理點頭,拿出平板,一臉嚴肅的說:“這是我調查的阮小姐來洛城之後的活動路線,以及所有接觸的人,唯獨這個人有異常。”
他低頭看向平板,裴瑾言的面孔猝不及防的闖入他眼底。
他擡起大拇指摩挲一下裴瑾言的臉,皺着眉頭說:“她是誰?”
助理如數家珍的說:“她叫裴瑾言,是洛城裴氏集團裴建國的大女兒,不過,傳言說她並非裴氏總裁的親生女兒。”
助理見他的目光盯着平板上的裴瑾言看着,又接着說:“上次柳舒服帶來的裴瑾媛,其實就是她妹妹,雖然倆人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也算是一家人。”
他放下平板,面無表情的說:“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裴瑾媛?”
助理見怪不怪,說:“就是上次柳舒服帶來的那個女人。”
他哦了一聲,似乎想起來什麼,隨即冷笑一聲說:“你說是那個跟木頭似的笨女人?”
助理低頭,不吭聲了。
他將平板扔給助理,邊往外面走邊說:“這跟阮玲燕有什麼關係?”
助理飛快的跟上去,“先生,難道您不覺得奇怪麼,阮小姐爲什麼非要來洛城拍戲?”
他腳步一頓,回眸看向助理,銳利的目光像是兩把刀子戳在助理身上。
助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的意思是,這是阮玲燕預謀好的?”
助理低着頭,輕聲說:“我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言外之意對不對,跟她無關。
他思考片刻,隨即冷笑一聲,說:“讓那個裴瑾言過來見我,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跟軟兩眼玩的是什麼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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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剛到公司,就見到祁連城一臉緊張的盯着她。
裴瑾言心下奇怪,問:“我臉上有東西?”
祁連城搖頭。
裴瑾言說:“那你幹嘛這副表情?”
祁連城尷尬的笑了一下,正要講話,被林娜截住了。
林娜說:“言姐,他就是擔心你路上有沒有被人拐走。”
裴瑾言看着林娜,說:“不是讓你在家裏辦公麼,怎麼來這裏了?”
林娜“啊”了一聲,才恍然大悟的說:“言姐,抱歉,我給忘記了。”
見他們一唱一和,又像是門神站在那裏,裴瑾言頗覺好笑。
她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大家都去工作吧,過幾天就要開庭了,該準備資料的準備資料,該——”
“請問裴瑾言在這兒麼?”
裴瑾言話說了一半,便被人打斷了話題。
她回眸一看,發現身後站了一個人。
見到這人的一剎那,裴瑾言有種不大對勁的感覺,總覺得這人臉上的表情過於陰沉。
儘管他帶着假笑。
可那假笑讓裴瑾言第一時間想到了陳洪江。
是的。
如出一轍的虛情假意。
裴瑾言還沒有講話,林娜問:“請問你有事麼?”
那人說:“是這樣的,我家先生得知裴小姐驚才絕豔,所以想邀請裴小姐一起見個面,聊聊。”
祁連城立即敵意滿滿的問:“你家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