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勝的話直接被君熠曜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規矩?是你的規矩,還是本殿的規矩?”君熠曜聲音十分冷漠,讓王勝不寒而慄。
“自然……自然……”王勝瞳孔顫動,臉色有些難看。
他囁嚅片刻,卻說不出來更多的字了。
他從不知道,這一位七殿下一舉一動,竟然給人無比的壓迫感。
如今七殿下執意如此,他確實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只能稍後去稟告陛下,讓陛下來跟七殿下說了。
他就不信,七殿下敢跟陛下叫板。
“自然是殿下說了算。”王勝開口說道。
君熠曜語氣依然冰冷:“那就去辦!”
王勝聽了,匆匆離開。
洛衣看着君熠曜,笑了笑說:“其實,住哪裏不一樣?爲何這麼表現這麼兇?而且,他說得也沒有錯,這不符合規矩。”
君熠曜側頭看着洛衣,聲音溫和了幾分:“你說的,住哪裏不一樣?爲何還要在乎規矩?”
洛衣挑眉,這話她倒是無法回答。
“那我就聽殿下安排。”洛衣笑了笑說。
君熠曜眉眼稍微彎了彎,隨後說:“我一會要進宮一趟。”
“好。”洛衣點頭答應。
-
君熠曜是跟紀雲一起進宮的,他們在御書房見到了唐國的皇帝君州。
君州和紀雲關係其實很不錯,所以,兩人剛剛進門,君州已經站起來,親自到門口迎接了紀雲。
兩人見面之後,就各種噓寒問暖,隨後開始熱烈地聊天。
君熠曜站在一旁,猶如一個隱形人,冷眼看着兩人。
直到紀雲開口,將他拉入了兩人的對話之中。
“這次臣能回來,多虧了陛下派來了七殿下。臣對陛下感激不盡。”紀雲說。
君州聽了,這纔看了一眼君熠曜。
此時,君熠曜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君州此時依然不會想要理會他。
果然,君州又跟紀雲說了一會話,最後才道:“紀雲將軍一路趕回來,也辛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晚上朕準備了宮宴,幫將軍接風洗塵。”
紀雲聽了,直接告退。
君熠曜卻在原地站着。
君州擡眸看了一眼君熠曜,聲音帶着幾分嚴肅:“這一次,你做得很好。你想要什麼獎勵?”
君熠曜表情十分平淡,用近似冷漠的聲音開口說:“兒臣沒有什麼想要的!”
即便是有,他想要的也會自己去取,而不需要所謂的獎勵。
君州臉色沉了幾分,他默然片刻,隨後繼續開口說:“這一次,雖然你立功了,但你也得清楚自己身份,不屬於你的,就不要去肖想。”
君熠曜微微側頭,看着君州,一字一句地問:“那請問,兒臣是什麼身份?”
君州聽了,臉色更加難看。
君熠曜雖然剛出生就被遺棄冷宮,但他的母親,是元后,他應該是最名正言順的嫡子。
元后雖然也有兩個已經早夭的兒子,但那都是身爲皇子妃的時候生下來的。
元后被立爲皇后之後的第一胎,懷的便是君熠曜。
不過,懷胎的時候,有幾次,皇后誤食落胎藥,只不過君熠曜命大,沒有被流掉。
元后之所以早產,也是因爲被皇帝賜下了落胎藥。
這一次,是皇帝身邊的奶嬤嬤親自灌下的落胎藥。
但是嬰兒月份太大,沒有流掉,反而早產了。
生下君熠曜後,元后被廢了,帶着剛剛出生的君熠曜進入了冷宮。
三天後,廢后因爲大出血而死,留下了君熠曜和一個奶孃獨自生活。
所以纔有君熠曜在冷宮長大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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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君熠曜出生的時候,元后還是皇后。
按說他是嫡子纔對。
可因爲廢后母族被清算,滿門抄斬,廢后最終也死於冷宮,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
君州聽了君熠曜的反問,確實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認真追究起來,君熠曜是他的嫡子。
“如今你就這樣跟我說話?”君州只能冷聲說。
君熠曜繼續說話,言語之間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不敢。父皇說話,語義不明確,兒臣不得已多問了一句。”
君州咬牙,他覺得這個兒子定然是來克他的。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他去當質子,應該讓他一輩子冷宮之中,自生自滅!
君州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纔開口說:“朕賜給你的府邸,可還滿意。”
“謝父皇。”君熠曜沒有說滿意,也沒有說不滿意,只是回了一句多謝。
君州覺得這句話還中聽一點,隨後繼續說:“聽說你帶回來了一個女子,你還讓那個女子住了王府中殿?你不知道王府中殿,是王妃住的嗎?”
“知道。”君熠曜眉頭微微皺起。
這事情才發生沒多久,就傳到皇帝這裏來了。
府邸或許真是給他住的,但府邸上的人,可不一定是給她用的。
“知道?知道你還那樣做?難不成,你打算讓一個宋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你的皇子妃嗎?”君州聲音提高了不少,不悅地說。
君熠曜嗤笑一聲,有些冷漠地說:“父皇說笑了,兒臣一個活在冷宮的廢后遺子,能配得上她?”
別人不清楚,可他很清楚。
他生活在黑暗之中,整個人被黑暗浸透了。
而洛衣……
初次相見,她便給他每月的痛苦帶來了希望。
她容顏傾城,一顰一笑,都帶着攝人心魂的魅力。
她聰明開朗、勤奮好學、天賦異稟。
自從相遇,她從未放棄過他。
在應天門登山路是這樣,回來的路上掉進水裏,也是如此。
那樣的女子,他如何配得上?
君州語塞。
隨後,御書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君州纔開口:“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兒臣告退。”君熠曜簡單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他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君州開口叫住了他:“老七。”
君熠曜回頭,安靜地等着君州的下文。
“今晚接風宴,帶着那個姑娘參加。”君州聲音有些不悅,他倒是要看看,那是個怎麼樣的姑娘,能讓自己兒子感覺自己配不上。
君熠曜眼神微冷,隨後說:“若是她願意,兒臣自然帶她參加。”
若是她不願意,那誰也沒法逼她做任何事情。
說完,補了一句告退,就離開了。
君州看着君熠曜離開的背影,臉色不悅。
這時候,總管太監走了進來:“陛下,七殿下帶回來的女子,在他府上鬧了一場,將侍女管家,全趕出來了。”
君州臉色難看:“哪裏來的如此囂張跋扈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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