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是……”不等柳媽媽說完,清月再次打斷她。
“第三,我的屋子,我的吃穿用度必須是最好的。花魁的名號,從今日起由我來擔!”
“這沒問題!”即便清月不說,有她在,誰還有臉做花魁。
“第四,就是你的好處。你可以用我的名聲給你的萬花樓造勢,隨便你對外怎麼說,怎麼招攬,我都無所謂!”
“真的?”柳媽媽喜笑顏開。有了這一點,即便她不接客,這萬花樓的生意也能翻三番,哦不,十番。
“放心。我既要借你的地方,自然不會讓你吃虧。”
“我屋裏的茶、酒、點心、吃食費都由你收,你可以比旁的屋裏貴十倍!”
“好好好!這個好!”見錢眼開的柳媽媽一想到茶水費貴十倍,也是一筆頗厚的銀子呢。
“我唱曲,彈奏,跳舞所得,三七分,我七,你三!”
“姑娘,我才三?會不會太少了?”
柳媽媽想爭取個六四,卻被清月一個眼神死死壓制。
“媽媽若是覺得不妥,那就八二!”
柳媽媽連忙改口,“不不不,我覺得七三挺好,你七,我三!”
“至於接客的利益,你就別想了。因爲我不收錢,只收命。誰想當我的入幕之賓,就得替我賣命。我身上有一筆血仇未報,這就是我入青樓的目的。明白了?”
柳媽媽皺眉,猶豫着。
她就說嘛,天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這姑娘又不缺錢,又有美貌,入青樓做什麼?總要圖一行吧!
“姑娘,你的仇家是誰?若是高官權貴,你這買賣我可不敢接,我一個小小的青樓,哪敢惹禍呢!”
清月扯了扯嘴角。“放心,有人會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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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清月靠近她耳邊,輕聲道,“九—王—爺!”
柳媽媽差點被嚇死。她說的九王爺,是那位人稱煞神的九王爺嗎?
“姑娘,你說笑的吧!”
“本姑娘沒心情同你說笑。你若不信,試試不就知道了?”
從祁宴追上馬的那一刻,清月就有了打算。
她的入幕之賓不會有旁人,專釣九王爺。
竟敢讓自己當暖牀丫頭,那且看看,到底是誰爲誰暖牀!
柳媽媽更疑惑了,既然這姑娘有九王爺罩着,還入青樓做什麼?要復什麼仇,要殺什麼人,把那位伺候好了,不就什麼都妥了。
清月猜到柳媽媽在想什麼,再次附到她耳邊,輕聲說。
“想不想看看,那位傳言不近女色的戰神爺,逛青樓是什麼模樣?”
若真如這位姑娘所說,這萬花樓有九王爺罩着,以後不得成爲京城第一青樓?
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接了!
“好!姑娘所提的條件,我全應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萬花樓的花魁!”
此言一出,原本的花魁紅兒姑娘立馬就黑着臉哭鬧。
“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憑什麼她一來就做花魁?”
“她都不賣身?算不上萬花樓的人?憑什麼把她當菩薩一樣供着?”
“我不服!”
不等柳媽媽開口,清月一個大嘴巴甩過去。
“憑什麼?憑本姑娘長得好看?憑本姑娘唱一首曲子,就頂你睡一年的男人!”
“不服是吧,憋着!”
原本柳媽媽還對清月出手打自己的人不滿,可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再次發光。
“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唱一首曲子多少錢啊?”
“一曲千金,一舞三千金!”
柳媽媽再次驚得踉蹌。知道這姑娘貴,可這也太貴了吧?貴得這數字開口都忍不住舌頭打顫!
一曲千金?
天啦,就是未開苞花魁娘子的初夜,也最多不過百金,還要論姿色而定。
這姑娘開口唱首曲子,就是千金?會有冤大頭買賬嗎?
柳媽媽不知的是,不僅有冤大頭買賬。還有個財大氣粗的傢伙,出到萬金一曲,這姑娘還不伺候!
被打的紅兒姑娘,在聽到這豪言壯語後,也不敢再吭聲了。
這女人確實不好惹。這價位,還真是自己賣一年的身,抵不過她唱首曲子。
柳媽媽狠狠地瞪了紅兒一眼,對其他姑娘們宣佈。
“以後,在這萬花樓,唯這位姑娘獨尊。這位姑娘說什麼,做什麼,你們都別管。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兒就成。”
“誰要敢再湊上來,惹這位姑娘不快。直接亂棍打死,丟出去亂葬崗喂狼!”
說了好大一段,柳媽媽才覺得不妥。
“瞧媽媽糊塗的,姑娘,你叫什麼呀?”
清月輕嘆一口氣,有些黯然神傷。
“我叫沈清月。以後花名就叫月娘吧!”
有了花名以後,可就真的是妓子了。
孃親啊,女兒有負您的囑託,終是走了你最憎恨的這條路。沒想到才剛及笄初日,就掛牌成爲了娼女。
眼下唯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才能爲小師傅謀一條生路。
“來來來!姑娘們,你們全都過來,拜見月娘!”
柳媽媽此舉可謂是給足了清月面子,順帶也敲打敲打那些姑娘,免得一個個像紅兒一樣不懂事,惹麻煩!
“拜見就不必了!你們且記着,本姑娘不搶你們生意,也不礙你們的事兒。你們只要不惹我,什麼都好說。誰要不長眼睛,來我面前找晦氣。本姑娘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是!月娘姐姐!”所有的姑娘們,紛紛屈膝,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柳媽媽正打算帶清月去頂樓看花房,魏知彰就急匆匆的衝進來。
“小七,你這做的什麼混賬事!”
“即便你與那鴻王退親,也不至墮落於此。”
“哪怕一輩子不嫁人,三哥養着你就是了!做什麼花魁,你是不是要三哥內疚一輩子?”
姑娘們看着翩翩俊朗的貴公子,一個個都饞的流口水。可聽到他說鴻王后,又都吊着膽子不敢上前。
與鴻王退親?看來這位姑娘還真是大有來頭啊!
該不會就是那位傳言中的鴻王妃,魏國公府的七小姐吧?
“三哥不必再勸。我走這條路,自有我的打算!”
“我有仇未報,我有要救的人。而我現在,能利用的,只有這副皮囊!”
“三哥,我真是三思而行,不是一時衝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