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臉不屑的看了眼祁連城。
他輕描淡寫的說:“我家先生的名字你不必要知道。”
祁連城垂眸,斂去眸底寒光。
林娜立即護犢子的說:“喲,你家先生還是天上的月亮啊,什麼不必要知道?來請人都不報上名號,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呢?”
說到這裏,林娜朝裴瑾言投去一記眼神兒。
彷彿在說別怕,萬事有她。
裴瑾言微微一笑,表示心意領了。
那人用同樣不屑的目光看了眼林娜,然後對裴瑾言說:“裴小姐,我家先生可是盛情邀請。”
話外之音是你別不識擡舉。
裴瑾言:“………”
見那人一副凌厲的氣場,大有她不去誓不罷休的樣子,裴瑾言說:“我若不去呢?”
這人大概是囂張慣了的。
他說:“那就對不住了。”
“你這是威脅人啊,我警告你,我們纔不怕你的威脅呢。”
林娜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意思,祁連城伸手將她拉到身後。
用眼神兒示意她不必廢話。
祁連城這個小小的舉動,令林娜的心中開了花。
她忽然就感動起來。
亮晶晶的眼眸看向祁連城,不過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因爲,不容許她開口。
裴瑾言就說:“我能問一聲閣下是哪裏人麼?”
那人說:“京城人士。”
祁連城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奇怪的表情。
他立即扭頭看向裴瑾言。
裴瑾言笑了一下,說:“原來你是京城人士啊。”
在裴瑾言看來,來人是操着一口京腔的。
倘若他說自己不是京城人士,那麼裴瑾言會認定他在說謊。
如果他承認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來人要麼是何六姑的人,要麼就是——
阮玲燕一直擔心受怕的那個人。
既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裴瑾言平靜的接受了他的“盛情邀請”,說:“能讓我進去放個東西麼?”
那人略微遲疑一下,說:“可以,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
林娜還想要講話,被祁連城一把捂住了嘴。
祁連城警告的眼神兒看向林娜,林娜別開視線。
祁連城用眼神兒琢磨起了這個人,也未曾料到他的身份。
心中不由得問自己,難不成,這人是何六姑派來的?
但又覺得不可能。
因爲何六姑一直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裴瑾言很快放完東西,從裏面出來,落落大方的對來人說道:“走吧。”
林娜擔憂的說:“言姐。”
裴瑾言扭頭對接她的人說道:“你看,我的人非常擔心我的安危,你家先生不會讓我有去無回的吧?”
那人沒想到裴瑾言會這麼說,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他只好清了一下嗓子回答道:“放心,我家先生不是那麼暴虐的人。”
裴瑾言眸光一閃,說:“不那麼暴虐?就是有一點暴虐的人了?”
林娜先吐爲快:“那還不是一個暴虐的人?”
來人看了眼林娜。
林娜立即將自己縮回祁連城的身後。
那人只淡淡的看了眼林娜,卻沒說什麼,而是對裴瑾言說:“請吧。”
他說的請,絕不是“請”的那麼簡單。
根本是脅迫。
明知對方來者不善,但你不入虎穴,又能焉得虎子?
再說了,裴瑾言的確想會一會那個男人,那個能讓裴瑾媛“請動”的男人。
裴瑾言回眸對祁連城還有林娜一番交代,便前往電梯間。
目送裴瑾言離開,林娜從祁連城的身後鑽出來,她對祁連城說:“奇怪,他怎麼知道言姐在這?”
祁連城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迴應林娜的話。
“言姐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對方用這種方式請?”
林娜反問:“我哪知道。”
祁連城看了她一眼,說:“我沒問你。”
林娜面色一頓,“我又沒有回答你。”
祁連城:“……..”
“話說,”林娜有些不安的說:“我們要不要報警?”
祁連城說:“你這是在跟我商量?”
林娜譏諷道:“這裏除你之外,還有第三人?”
祁連城:“…….暫時不要吧。”
裴瑾言要自己開車,對方卻說:“裴小姐,還是坐我的車吧。”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裴瑾言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京a拍照的車,正在地下車庫停着。
她也沒有拒絕,跟着坐進車裏。
那人待裴瑾言坐好,便發動車子朝市區正中心駛去。
裴瑾言透過車窗往外面看去。
外面驕陽似火,各種各樣的太陽傘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之中,給街道平添幾分亮麗色彩。
那人見裴瑾言默不作聲,眼睛盯着外面,好像真的被街景給吸引似的。
他頗感詫異,卻也沒說什麼,徑自朝目的地開去。
車子在洛城國際洲酒店停下的那一刻,裴瑾言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
那人幫裴瑾言打開車門,說:“請吧,裴小姐。”
裴瑾言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一臉鎮定的往裏面走去。
就在裴瑾言進去的那一刻,她沒想到會遇見裴瑾媛。
這個本該在學校裏上學的人,此時出現在這裏,答案不言而喻。
裴瑾媛見到裴瑾言的那一刻,脣畔浮現一絲冷笑,似乎不挖苦諷刺兩句,就對不起這短暫的相遇似的。
“你怎麼會來這裏?”
裴瑾言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並不符合她學生身份的晚禮服。
她淡淡一笑,說:“酒店是你開的?”
裴瑾媛氣憤的說:“裴瑾言,你不跟我對着幹會死麼?”
這話幾乎是從破碎的靈魂裏喊出來,聽的裴瑾言直皺眉頭。
那個接送裴瑾言過來的人說:“裴小姐是先生請來的。”
裴瑾媛吃驚外加震驚的看着他,用一種發顫的聲音說道:“是先生請的?”
剛說完,她話鋒猛地一沉,說道:“先生爲什麼要請她?”
正說着,電梯到。
那人看也不看裴瑾媛的說:“這要問先生了。”
裴瑾媛被這句話噎的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死死的盯着裴瑾言,儘管還沒弄明白出了什麼事情。
但——
她已經從那個人對待裴瑾言的狀態中發現,裴瑾言跟她不一樣。
這個認知令裴瑾媛心生憤怒。
她怎麼能跟自己不一樣呢?
她憑什麼跟自己不一樣?
她究竟有什麼資格跟自己不一樣?
一股怒氣從裴瑾媛心底竄了出來。
那看向裴瑾言的目光,恨不得要將她碎屍萬段!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行動。
她的手伸向裴瑾言,只要她一用力,裴瑾言鐵定會被她推倒。
這裏。
是三十六樓。
只要裴瑾言掉下去,那必死無疑。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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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