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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沈知意的,是一位退休在瑞典養老的婦人。
江特助與對方取得了聯繫。
佐證了沈知意還活着的事實。
去世了半年的人,忽然傳出消息說還活着,衆人都很吃驚。驚訝之餘,大家率先想到的就是薄御。
沈知意還活着,薄御也就能恢復正常了。
私人飛機從瑞典回京城。
飛行了六個小時。
看着飛機劃破雲層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沈知意的心安穩了下來。
下了飛機。
女孩快步朝機場大廳走去。
威爾森夫人跟她說,她已經沉睡了半年。這半年時間裏,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死在那場郵輪爆炸事故中。
她死了……
愛她的人肯定備受煎熬。
比如,沈父沈母。
比如,她的丈夫薄御。
沈知意此刻迫切想看見薄御,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真害怕他會傷害自己。
vip通道比較安靜。
來往的旅客人員稀少。
沈知意鞋跟‘嗒嗒嗒’的聲音迴響在寬敞的走廊裏。
起先是快走着,到最後她小跑起來。
奔着出口的亮光跑去。
踏出那扇門,沈知意視線裏便裝入熙熙攘攘一大羣人。拄着柺杖的薄老夫人、沈氏夫婦、蘇軟青佑、薄楚楚盛夏,還有遲來的權景州……
許多親人摯友都在。
唯獨不見薄御。
沈母泣不成聲,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裏,“意意,你讓媽媽擔心死了。媽媽真以爲你走了……”
這種失而復得的場面,誰看了心裏多少都有感觸。
沈知意安慰好父母,偏頭朝四周看了幾圈,“阿御沒有來機場嗎?”
她提起薄御,衆人才恍惚意識到他人不在。
沈父:“女婿上午就出門了,早早地在機場等着,怎麼這會子沒看見人?”
八點半那會兒薄御就離開了景園。
說是去機場接沈知意。
“先回家吧,事情都留着回家說。”薄老夫人抹了把臉。
機場外來往的旅客多。
十分嘈雜。
天上飄着雪,剛出來就灌了一身冷風。
沈母連忙給沈知意裹了件襖子,拉鍊還沒拉上,女孩不知看到什麼,擡起腳就朝人羣中央跑了過去。
“意意!”
沈氏夫婦被她嚇了一跳。
偏過頭看見遠處的薄御,二人才鬆了口氣。
人羣熙攘紛雜。
沈知意穿過人羣,迎着飄雪朝男人奔赴。他撐着把傘,朝她的方向走,沒走多少步,女孩便撲進他懷裏。
撞了個滿懷。
她一雙細胳膊纏着他的腰,昂起腦袋望着他,“你跑哪去了?接機都不積極。”
她嗔了他幾下,軟嘰嘰輕‘哼’了聲。
薄御一隻手撐着傘,另一隻手圈住她的細腰,把人摟緊在懷。
他低頭看她。
凝着她精緻的眉眼看了良久。
也不顧及周圍的路人,便彎下腰在她粉嫩的脣上吻了一下。
天寒地凍,夾雜着雪花的北風特別冷。
他吻她卻十分炙熱。
從嘴脣相貼的位置,蔓延到沈知意身體每一個細胞,心臟都暖了起來。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踮起腳主動將脣再次送了上去。
親了他一口。
她衝他笑,笑得明媚,“我想好你。”
薄御攏着她的身子,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我們回家。”
男人身型高大,女孩小鳥依人地被他摟在懷裏,親密地與他相依偎。
兩人走在雪地裏,一同往前走了。
望着他們倆走遠的背影,蘇軟沒忍住掉了眼淚,“意寶兒回來了,薄總以後也不會半夜三更去堆雪人,跑去夜市買哆啦a夢了。”
青佑擦擦她的臉,“嗯,知意和薄總會很好的。”
青佑別的不怕,就怕蘇軟哭。
剛出月子那會兒,沈知意的死訊傳到她耳朵裏,她哭到吸氧,哭到眼淚都流不出來。
孕婦本來就容易產後抑鬱,她那段時間都被診斷出輕度的抑鬱症。
這邊。
盛夏眼淚也淺。
眼眶紅了,淚水就忍不住往下掉。
權景州側目掃了她一眼,給她遞了塊方巾,“哭得真醜。”
看見那塊方巾,盛夏小小地感動了一把。剛準備伸手接,頭頂就傳來他的嘲笑聲。
女人即刻把手收了回來。
擡頭瞪了他一眼,箭步離開了廣場。
權景州氣笑了,原地停了兩步,便跟了上去,“你是我公司的員工,我是你頂頭上司,你還敢瞪我?”
“盛夏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再不停下來跟我道歉,初七上班人事部就把你調到總裁辦公室!”
前方的女人腳步稍停。
就在權景州以爲她要低眉折腰的時候,盛夏頭也不回繼續走了。
跑到街邊攔了輛的士車,溜得飛快。
車子呼嘯離去。
颳了一股冷風撲在權景州臉上。
他立在原地,望着藍色的士車走遠。她這臭脾氣,在某個程度上跟他的未婚妻南希還真像……
如果是希希的話,他肯定不會說她哭得真醜。
畢竟,他的希希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盛夏……
醜人一個!
權景州拿出手機給助理撥了個電話,“通知人事部經理,年後上班把盛夏調到祕書辦任職總裁祕書。”
脾氣臭的死女人。
他不整死她,他就跟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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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景園燈火通明。
男女主人公一同回到了家,寒冬的屋子都暖和起來了。
沈知意洗了澡。
坐在主臥客廳的貴妃椅上,半褪浴巾,薄御正在給她白皙的後背擦身體乳。
女孩擡起右手,在燈光下瞅了瞅自己的無名指。
“戒指掉了,咱們明天去珠寶店重新買一對婚戒吧?”沈知意擡頭往後看他,“初三商場應該開門了吧?”
薄御收起乳膏瓶罐。
他伸手握住沈知意懸在空中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捏了捏,“開門了。”
沈知意翻了個身,趴在他懷裏。腦袋枕着他寬厚的胸膛,聽着他穩健的心跳。
她很慶幸自己能夠活下來。
再次見到薄御。
“宋懷民伏法了嗎?”
“嗯。”
“判了多少年?不死刑都說不過去。”
薄御起身,順勢將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抱在懷裏。
穩步朝臥室方向去。
他低頭看她,溫柔寵溺:“審判結果下月出來。”
進了臥室,薄御把她放在柔軟的大牀上。男人彎下腰,伏低身子凝着她漂亮的小臉。
他看了她許久,才溫柔與她商量,“知意,下次不要再亂跑了好不好?”
這些天他找了她很久很久。
一直都找不到她。
他跑遍了整個京城,走完了她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繁華的大都市,街頭巷尾過路的人那麼多——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可就是沒有沈知意的影子。
牀頭的睡眠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襯得他神態更加溫軟。這樣溫柔的他,沈知意看着卻很心疼。
她以爲他說的是半年前輪船爆炸的事。
她去了海城,走丟了。
被宋懷民綁架了。
沈知意直起身子,伸手摟上他的脖子,“我以後哪也不去,就待在你身邊。”
回家的路上,江特助給她發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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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了她這半年來薄御的情況。
她在沉睡,拼盡全力讓自己醒過來,活下去。薄御也過得很不好,一度達到要請心理醫師治療的程度。
沈知意捧着他的臉,安撫般親了親他的脣。
肌膚相親,她柔聲細語道:“阿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是你的,我會永遠陪着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