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繼續跟林煙在一起嗎？”顧一心懷忐忑的問。
心裏還是有數的，陸沉淵能把林煙昨晚丟到醫院，他心裏已經做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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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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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掩蓋住心裏的狂喜，“晚飯我訂了一家西餐廳，味道不錯，一起去嚐嚐。”
陸沉淵沒什麼興趣：“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吃吧。”
顧一聽了後，很遺憾的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在一起吃頓飯了。”
陸沉淵隨口說一句，“等我空了再說，把你男朋友帶出來給我瞧瞧，幫你把把關，年齡也不小了，是該找個人穩定下來了。”
提到年齡，就跟個長刺一樣，扎到顧一胸口，陸沉淵也知道她年紀不輕了。
爲什麼，這麼久了她還不結婚，陸沉淵難道不知道嗎？
“林煙小姐去了省實驗。”
保鏢發來信息，陸沉淵這纔想起來，林煙是去找林陽。
他放下手機，對顧一抱歉的笑了笑，“不留你了，我要去開會。”
顧一失落的點點頭。
林煙提着大包小包到了省實驗，打了好幾個電話，林陽才悶着臉出來。
林煙眼尖的發現林陽臉上有傷，眼角的淤青明顯是被人打的。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林陽坐到綠化帶的石階邊，垂着頭，半天不說一句話。
他的性格完美的遺傳了林國平，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林煙急了，“問你話呢，聾子了還是啞巴了。”
林陽站起來，提着東西就想回學校，還是不說話。
林煙跑上前攔住他，“不說，我就找你老師去。”
林陽一臉的抑鬱樣，聽到林陽要找老師，這才終於張口，“姐，你別添亂了好不好，你找老師也沒用，我要回宿舍學習了。”
林煙認真又嚴肅，還在儘量心平氣和的跟林陽溝通，“你跟姐老實說，是不是學校裏有人欺負你了，你不要怕，越是怕就越會被欺負。”
“你當年讀書的時候，被人打進醫院，誰幫你了？那幾個人還不是安安穩穩的在學校裏讀書，連個處分都沒有，那天我還遇到之前打你那個大姐頭，人家混的風生水起。”
林陽說完，林煙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在赤裸裸的揭開林煙心裏的傷疤。
“對不起啊姐，我不該提這件事的，我心情不太好，學習壓力大，原諒我。”林陽爲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
林煙不相信林陽只是學習壓力大，明顯是藏着事，不想讓她知道。
她握住林陽的手，眼神深深，“別什麼事都藏着掖着，如果有人欺負你，馬上告訴老師，然後給我打電話，逃避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林陽勉強擠出笑容，“你弟弟是誰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誰敢欺負我。”
林煙不放心的給林陽口袋裏塞了一千塊錢。
這錢是她臨來的時候取的，給的心不安理不得，是陸沉淵給她的卡。
這些年，她習慣性的靠自己，花任何人的錢，都心裏不舒坦，不是滋味。
林陽只拿了五百塊，剩下的塞回林煙的口袋裏，“三姐給過我了，前幾天剛給了我兩千塊，你也不容易，不要都貼補我。”
林雪拿了五十萬以後，日子寬裕了不少，林煙唏噓，這些錢都是她拿健康換來的。
一種無力感深深席捲着她。
很愧疚，身邊的人，她一個人都保護不好，都怪自己沒有能力。
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陸沉淵給的機會，好好讀書，出人頭地。
林陽躲着林煙，看林煙漸漸走遠的背影，這才偷偷去了學校附近的超市。
他拿着林煙給的五百塊，買了兩條玉溪煙，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這些錢，如果當他的生活費，在食堂也能吃點好的。
煙揣在衣服裏，還沒到宿舍門口，就被幾個高個子攔住。
林陽點頭哈腰的從衣服裏把煙掏出來，塞到韓青峯手裏。
韓青峯看到是玉溪，眼神發狠，嫌棄的把煙朝林陽臉上砸過去。
林陽也不敢躲，結結實實的被砸中，又尖又硬的棱角，差點砸到他的眼睛上。
“玉溪，老子不抽這個。”
林陽痛到流淚，他蹲在地上，想到林煙說的話，越是軟弱，他們越會變本加厲。
“我就買得起這個，你再這樣，我就找校長，我沒得罪過你，爲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韓青峯大笑，“找校長？你爸不是之前在學校裏做保安，怎麼看大門的，保護不好自己兒子。”
林陽手抓着地，用力到指節泛白，手背青筋崩起。
“你別欺人太甚。”
林陽反抗，韓青峯擡腳，林陽下意識的抱頭，周邊傳來戲謔的笑聲。
“就這慫貨，還好意思給班花寫情書。”
“知道的你爸是學校的保安，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局長。”
“學幾聲狗叫，磕頭認個錯，哥幾個今天就饒了你。”
林陽情緒崩潰，手抱着頭泣不成聲，壓抑的嘶吼。
韓青峯他得罪不起，家裏是做生意的，在學校裏橫行霸道，之前給人打成殘廢，家裏拿點錢私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韓青峯耐克鞋硬邦邦的鞋底，朝林陽的頭上狠踹。
肆無顧忌，下手沒有輕重。
嬉笑的叫囂，“我就算打死你，你的爛命值幾個錢，老子隨便改個戶口本，年齡改成不滿十六歲，殺人都不犯法。”
林陽痛不欲生，汗毛孔裏都是恐懼，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放棄掙扎，忍着劇痛，硬挺挺的跪在地上。
韓青峯揉了揉手腕，“媽的，皮糙肉厚的，老子打你手都疼了，叫喚幾聲給老子聽聽。”
說完，他掏出手機，他身後的幾個男生，也掏出手機，對準林陽按了拍攝。
“汪汪汪。”林陽心似死灰，嗓子已經啞到發聲艱難。
韓青峯滿意的錄好視頻，又踹了林陽一腳，這才善罷甘休，領着幾個兄弟大搖大擺的走了。
林陽趴在地上，自尊心被碾碎成渣，眼前灰茫茫的一片。
他想到楚秀，現在也就楚秀姐能幫他，姐夫有本事，去跟學校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