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與周若魚不謀而合,不過若不是現下沒有可穿的,她根本不可能這麼高調地招搖過市:
“只能回去按這個款式再做一身了,可不能忽視梁老師的影響力,別忘啦,咱們的志向可不在欒城,也不在京城,現在可是要遍地生花的。”
“對對,起航,起航,越做越大,越做越強!”
張廠長興奮得臉都紅了,手捏成拳,聲音不由自主地也高了幾分。
“有那麼開心嗎,吵吵嚷嚷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過道處傳進來,裏面的情緒裏裹挾着滿滿的不開心。
周若魚正在轉着圈兒向幾人展示着這身小西裝,臉上洋溢着不自知的微笑。
笑容來不及收回,還還僵在臉上時,她就看到陸秦川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
陸秦川身高有優勢,足有一米八八的樣子,站在陳廠長和李明後面也能把周若魚從上到下看個正着。
這女人莫不是昨天晚上讓暴徒嚇傻了,腦子丟了?
他都沒有在白天裏看到過周若魚大胸大屁股的樣子,如今竟然水靈靈地就出現在這兩個男人面前。
再看這兩個男人,一個面若桃花地發春,一個笑得像個二傻子,擺明了是看了他年輕貌美的媳婦都心生歡喜,不要臉!
他一把揮開一左一右擋在門口處的二人,長腿一邁就擠了進來,用自己的身子隔開兩人看向周若魚的目光。
“沒有別的衣裳了?”
他的聲音雖冷冰冰的,在周若魚聽來還有一絲絲委屈。
和她一起生活了四年多的男人,用周淑芬的粗話就可以形容爲:從嗓子眼一眼看到屁眼,撅起屁股就能知道拉幾個糞蛋兒。
周若魚想拿捏陸秦川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她癟了癟嘴,低頭看了看這身小西裝:“昨天的衣裳全是那個男人的血……”
“嗯,”陸秦川低低迴應着,伸手將小西裝的領子向上拉了拉,“這身有些小,緊巴巴的,回去得請周嫂子改一改才行。”
他自己都沒發現,在遇到周若魚時,他的立場變得就是快。這在其餘幾個圍觀人的眼中,他儼然就是一個沒原則的人,就有種……有種……古代沉迷於後宮美色的昏王的味道。
“……陸……陸……”張廠長結結巴巴地指着陸秦川。
“陳專家夫婦讓我們保衛處的人來請周同志過去!”
陸秦川迅速就打斷了張廠長還未出口的“團長”二字。
都是老江湖,張廠長便不再接話,也不敢接了。
陸秦川轉回身往外走時,冷冷掃視了一眼李明。
不得不說李明是機敏的,臉頰上因羞怯而泛起的紅暈還未散開,便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身子向旁邊側了側,那意思就是:我看了,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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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淺笑爬上陸秦川的脣角,他滿意了,識相就好。
周若魚無奈地搖搖頭,哎,佔有慾和勝負欲強的男人也太可怕了。
心知肚明的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都沒再上前搭話,而是很自覺地分開一條路讓二人走了出去,陸秦川在前,周若魚跟在後面,好像他們根本不認識一樣,就進了貴賓車廂。
也是在這個時候,迎面走上來的顧長宏也發現了陸秦川。
出於職業素養,顧長宏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陸秦川在執行任務,雖然心裏突然有些五味雜陳,卻也坦然地笑了笑,對着後面跟過來的周若魚做了一請的姿勢,帶他們去了陳專家的車廂。
說是貴賓車廂,也只是普通的軟臥,畢竟大環境就是這樣,也不可能特意爲了他這個專家單獨建一列火車。
陳專家在最裏側的位置,過道處站着幾個列車員。
周若魚看見其中一個列車員雙手搭在身前,正老老實實地端着個水壺,看那個窩囊樣兒,周若魚就想笑。
難怪只見高衛國不見小姜,原來在這兒端茶倒水呢。
但周若魚很快嚴肅起來,很顯然這節車廂裏的服務人員沒有一個是普通人,也足可見政府對陳專家的重視程度。
陳漫抱着肩膀立在包廂門口,一眼就看見跟在陸秦川身後那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秦同志,請個人怎麼請了這麼久,我都有五分鐘沒有看到你了。”
陳漫嬌滴滴地擡眼看向陸秦川,溫柔得幾乎要化成水。
“漫兒,又在和秦同志開玩笑!快把人請進來!”是陳策夫人溫婉的聲音。
有特權就是好,陳專家所住的包廂是由幾個軟臥包廂打通後改造的,很是寬敞。
包廂裏坐着陳策夫婦,周若魚在南城招待所門口是親眼見過的。
陸秦川果真是一副執行任務的樣子,冷冰冰的臉上連一絲笑容都沒有,周若魚暗自腹誹着:也許特工在執行任務時都這副欠揍的樣子麼?
“咦,你就是那位勇鬥歹徒的女同志啊?昨天我好像還看見你了呢,可真巧呢。”
陳策夫人笑眯眯地迎上來,很是親切。
不得不說,她的記憶力真的不錯。昨天與之無意間對視那一眼,沒想到她竟然記住了她的臉。
“先生好,夫人好。”
周若魚很有禮貌地打着招呼,臉上是淡淡的微笑,舉止大方優雅,絲毫沒有那些所謂大陸妹的寒酸和怯場。
陳策也放下手中正看了一半的書,摘下花鏡,站起身笑着說:“昨晚發生的事我也聽說啦,沒想到在咱們國家還有這麼勇猛的女孩子,我是真想見見呢。”
陸秦川十分禮貌地將身子移開,周若魚就這樣直接對上陳策。
“老陳,你知道嗎,昨天我在車廂門口時還真見到了這個女孩子。咱們和她看起來還真有緣分呢。”
陳策夫人有點兒激動,周若魚有些弄不明白她激動的點在哪兒,也只得跟着點點頭,全程保持微笑。
“小周同志,是吧?”陳策很有紳士風度地打量了幾眼周若魚,“坐着聊,不要有負擔。看着你和我女兒年齡相當,就把我當成你的長輩就好,不要拘束。”
陳夫人眯着眼笑,拉過周若魚坐到另一個鋪上:“來,嚐嚐我早上煮的咖啡。”
說着走到一邊,接了一杯香濃的咖啡過來,遞到周若魚手裏。
陳漫擰着胳膊看着,有些氣悶地說:“爹地,媽咪,你們是不是過度緊張了,大陸這麼窮,搶劫偷盜的事太常見了,估計隨便一個女的爲了守住自己的錢財也會捨命相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