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再理挑剔的陸景桓二人,諂媚地將那李夫人領上了樓。
“哼,看不起誰呢?”墨影憤憤不平,“好東西也不給我們看,是不是怕我們買不起啊?”
“走吧,既是珍寶,少不得幾千兩,我們確實是買不起,再去別家看看吧。”
二人走出珠寶閣,墨影仍舊不痛快。
世子何時被人這樣看不起過,不過一家小小的珠寶閣,憑什麼?
他恨恨地回頭看去,卻一下子愣在原地。
“世子……世子……”墨影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怎麼……看着,那麼熟悉啊?”
陸景桓也回身看去,只見剛纔的珠寶閣二樓臨窗,適才的美婦人正舉着一枚流蘇簪子,對着天光細細端詳。
那枚流蘇簪子,正是被柳媚兒偷走的那枚!
“速去通知劉知府拿人。”
府衙中,河山郡通判李常飛一臉惶恐地看着坐在一旁的陸景桓。
“世子,拙荊只是被珍寶閣通知,有首飾到店,她不知道這簪子是世子丟失之物啊。還請世子海涵。”
李夫人一頭霧水地站在他身後,不明白自己只是去看了看首飾,就突然被人圍住,帶來了府衙。
“本世子知道,李夫人與此無關,只是現在正在緝拿賊人,有些情況還要問詢夫人,夫人不必害怕,老實回答就好。”
劉知府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珠寶閣掌櫃的,厲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那簪子底部有字都看不見。”
掌櫃的苦着一張臉:“大人,世子,我是真不知情,只是一個自稱翠喜樓從良的女子來售賣簪子,我一心只想着低價收來,哪裏顧得上細看了。”
“呸!”李通判一腳踢在他身上,“你自己瞎了狗眼,還牽連我夫人。”
“李大人,”陸景桓打斷他,對着掌櫃地問道:“你知道那對男女昨日之後去了哪裏嗎?”
掌櫃的搖了搖頭,一旁的小二趕緊舉手:“貴人,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見陸景桓點頭,小二忙說道:“昨日那對男女走之後,我越看那男子越像告示上的男人,便出門又看了一眼,我見他們往城北走了,不過具體地方就不知道了。”
“城北?快,加派人手,將城北徹查一遍。”
劉知府吩咐完,對着陸景桓陪笑道:“世子,不然您先回去等,一有消息下官就讓人去報告。這些人……”
“不知者不罪,放了吧。”這李夫人確實是無辜。至於掌櫃的嘛,也是貪心了些,也不是什麼大罪,陸景桓也無心計較。
他揣着失而復得的簪子,心情不錯,步履輕鬆地回了客棧。
“恭喜世子失而復得,這下錢也不用花了,那銀票……”墨影嘿嘿笑着,搓了搓手。
陸景桓聞音知意,好笑地勾了勾脣,伸手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墨影激動地收在懷裏,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
陸景桓掏出帕子,仔細擦拭着簪子,隨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袱裏,準備回去還給七月。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陸景桓正了正神色,示意墨影去開門。
蘇媛在玲瓏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陸景桓靜靜地看着她走近,沒有說話。
“世子……您準備什麼時候走?”
“這兩日吧。”陸景桓淡淡道。
蘇媛太看不起自己了,她以爲自己不過是利用她的身份,利用她手中的兵力。
她也認爲仗着這些,就可以拿捏自己,對自己情緒化。
真是大錯特錯,跟着他陸景桓的人,哪一個是自己媚下換來的?
“世子,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大夫說得對,我的胳膊一定要靜養。沈姑娘臨走之前,也邀請我去河灣村看看,索性現在無官無職一身輕,去鄉下住一陣也不錯。”
陸景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麼快就想明白了?
他的語氣鬆緩了一點:“既然是七月邀請的,她的事情我沒道理不同意。那兩人有音信了,收拾行李吧,這兩日就走。”
“好。”
消息比預想的更快到來,深夜半夢半醒間,劉知府派人來通知,柳媚兒和楊彪落網了,天亮審訊。
一大早,陸景桓便命墨影收拾行李,等自己從府衙回來,就即刻起程回家。
審訊過程很簡單,不過是狗咬狗的扯皮,陸景桓聽了一陣就沒了耐心。
全權交給劉知府之後,便準備回客棧。
客棧內,墨影一邊哼着歌,一邊收拾着自己和陸景桓的衣物。
玲瓏進來,看見他折得皺巴巴的衣服,忍不住皺眉嘆息:“爲何世子不帶個婢女出門呢?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幹這些事?”
“世子是出門遊山玩水嘛?還帶婢女?”即將要回家,墨影心情好,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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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你去看看馬車怎麼樣了?我跟小姐的那輛,墊厚一點。”
墨影出了房間,玲瓏接替他繼續收拾着牀榻上的衣物。
看着墨影已經收拾好的報復,她搖了搖頭,他這個樣子,沒個媳婦真是不能行。
想到這兒,她的臉通紅一片,低着頭將一旁的報復打開重新摺疊起來。
突然,包袱角落裏的一枚簪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輕輕拿起來,但見這流蘇簪造型精美,用料上乘,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想起昨天早上,世子屈尊講和,想來借錢,最後當了墨影的玉佩,玲瓏忍不住嘴角上揚。
定是小姐生氣了,世子學人家買來給小姐道歉的,沒想到世子看起來冷心冷性的,還會做這浪漫的事呢?小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她想了想,將簪子放進了懷裏。
這倆人,一個不說,一個整天胡思亂想,這樣下去,這層窗戶紙什麼時候才能戳破啊?
看來,還得她來推波助瀾。再說了,小姐若是和世子成了婚,那自己和墨影……
她越想臉上越燙,匆忙將行李收拾好,便喜氣洋洋地去找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