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你眼裏是這種人嗎!

發佈時間: 2024-12-14 13:45:51
A+ A- 關燈 聽書

 蘇牧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果然這人什麼都不信。

 “褚寒庭,如果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信嗎?”

 褚寒庭皺了下眉,認真地盯了一會兒蘇牧,在觸及到蘇牧那彷彿受傷了的眼神時,讓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蘇牧的演技太好,甚至能迷惑到他。

 但是自己都說了即使不聯姻也可以幫蘇家,蘇牧還有必要演下去嗎?

 或許有的,因爲他已經不是蘇家的正經少爺了,蘇家的人也許會把他趕出蘇家。

 “蘇牧,你是想要找一個依靠嗎?”

 蘇牧的眼睛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眼中是濃濃的受傷,彷彿在說“你怎麼會問得出這種話?”。

 搭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嘴脣微抿,一種透骨的冰涼從頭澆到腳,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指甲摳痛了手掌心,他也無暇顧及,勉強壓住聲音中的哭腔,嗓音喑啞,責問:“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蘇家少爺了,蘇家的目的也確實是想借由聯姻從你們褚家拿到禮金來填補資金短缺。”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但蘇家是蘇家,我是我,褚寒庭,我蘇牧在你眼裏就是爲了依附你,所以才假裝說喜歡你是嗎?”

 “我知道我的感情對你來說有些突然,你可以一時不接受,但請不要詆譭我的真心,侮辱我的人格。”

 蘇牧說着也情緒越發激動起來,直接站起身來,撐在桌沿,勇敢對視上褚寒庭仍在探究打量的目光。

 “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說一次,褚寒庭,我蘇牧,就是對你一見鍾情了。”

 說完這句,彷彿抽空了蘇牧所有的力氣。

 他紅着眼,毅然決然的離開包廂。

 他需要靜靜。

 而留在包廂的褚寒庭,亦是少有的煩躁。

 等候在車上的楊華看見蘇牧走得很急,好像後面有人追趕他似的。

 ‘這一頓飯吃這麼快?Boss不會將人弄哭了吧,這還是個學生啊。’

 楊華進入包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Boss筆挺地站在窗邊吞雲吐霧着。

 褚寒庭很少抽菸,只有在心情極度煩躁的時候纔會點一支。

 他以爲談判會很是順利。

 因爲據他觀察,蘇牧足夠聰明,既然如此,那便應該和他談互利的合作,各取所需,而不是談真心。

 說喜歡他的女人不少,男人也不少,巴巴湊上來的無一例外都被他推開了。

 他覺得蘇牧也是他們的其中一員,只是手段更高明一些,不會讓人感受到不舒服,也不會迫切地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麼。

 但是爲什麼,他看到蘇牧的表現,如此的傷心和驚訝,竟覺得這一切不像是演的。

 向來看人犀利的他,難得竟然分不出真假。

 他該拿蘇牧怎麼辦?

 騰騰上升的煙霧裹着理不清分不明的燥意,交雜着各種疑惑,相互纏繞、融合,在空間裏瀰漫。

 此時夜色已經徹底黑了,窗戶上映照着一張線條凌厲、五官如刀刻般的俊顏,眉目卻往下擰着,黑眸沉沉,仿若無盡深淵,讓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緒。

 楊助上前,“Boss,那位學生已經離開了,外面下着雨,他好像沒帶傘。”

 他不知道這二位的牽扯,只是作爲一個合格的特助,如實地彙報他所看到的事情。

 半晌,褚寒庭厲色地轉過身來,輕蹙的眉間仍未鬆開,他將菸頭扔地上,踩滅,言簡意賅:“送他回去。”

 他腦海中跳出蘇牧走之前的樣子,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放不下心。

 跑出酒店的蘇牧大腦混混沌沌的,像是被上了鏽水鈍住了,硬是無法正常思考。

 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非常非常難受,心像是被人揪起來一般,一顆心落不到實處。

 他漫無目的地走着,徹底無視了打在身上的雨,反正有沒有這雨,他都覺得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腳步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走累了便在臺階上坐下,抱膝坐着,雙臂環抱住自己,將腦袋埋入臂彎中,縮成小小的一團。

 猛烈的雨水打到頭頂有點分量,寒冷的水珠瀑布似地流淌過臉頰,分不清是雨還是淚,順着頸間透入衣裏,身上的衣物打溼後貼緊全身,蘇牧整個人如同泡在水裏一般。

 原來追人這麼難,蘇牧想着。

 被人誤會也是這麼痛苦,但他不僅有委屈,還有心疼。

 因爲被誤會一次已經讓他心痛得快窒息了,那前世那麼多次的惡言以對,褚寒庭是怎麼撐過來的?

 這麼一想,他真是太壞了。

 分不清是被人誤會的委屈多一些,還是被拒絕後的悲傷多一些,亦或是對前世所做事的愧疚多一些,或許都有,這些交織在一起,衝擊得蘇牧搖搖欲墜,身體像是被人拉扯撕裂,哪哪都疼。

 楊助駕駛着車往蘇牧剛纔跑的方向開,開出一會兒後,遲遲不見人。

 後座的褚寒庭感受到雨打在車窗上的聲音,越來越沉,說明雨越下越大了。

 “停車”。

 楊助聽話的將車停在路邊。

 蘇牧跑的方向根本不是蘇宅的方向,反而是相背離。

 這樣找人找不到。

 褚寒庭拿了把傘,下車前說,“分頭找。”

 十五分鐘後,褚寒庭在一處巷子口臺階上發現了人。

 明明旁邊就有屋檐,偏偏要蹲坐那裏淋雨,真是傻子。

 他撐着黑色的長柄傘,傘面很大,走近蘇牧時的腳步聲混在巨大的雨聲中,讓埋着頭只顧傷心的蘇牧根本沒有察覺。

 直到蘇牧感覺到身上突然沒有雨落下了,他纔將埋着的頭擡起來。

 褚寒庭倏然對上蘇牧那張小花貓臉,神情一怔。蘇牧紅腫着眼眶,薄脣緊抿,神色裏沾染着痛色與傷情,看着可憐極了。

 就像是被人丟棄在路上的流浪小野貓。

 這難道也是演的嗎?可若他不來尋他,他在這裏又演給誰看呢?

 褚寒庭承認,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失誤了,今天真的冤枉了這人。

 “你……”

 蘇牧溼漉漉的臉,視線迷糊,感覺頭也暈暈的看不大清晰來人,但這種莫名讓他覺得安心的感覺卻是異常熟悉。

 他沒聽見對方說什麼,只感覺有點耳鳴,隨後一陣眩暈,失去了意識。

 “蘇牧——”褚寒庭看到他往旁邊傾倒的一瞬間,扔掉雨傘,直接一個跨步過去將人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