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頓時無措，驚慌地看着他。
怎麼辦？
他爲什麼突然對這個這麼感興趣了？
如果他知道星星和……
她正想到這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打斷了她的心聲。
“晚兒？”
蘇晚一愣，循聲望去，只見夜淵急忙跑了過來。
他昨日剛帶着兩個孩子孩子進京，現在的身份是景鶴驍身邊的守衛軍軍領。
“孃親！”
蘇星糯米糰子似的張開小臂膀衝着蘇晚狂奔而來。
盛凌然看到孩子和夜淵，按着蘇晚的手不自覺地鬆開。
逃脫後的蘇晚趕緊衝着孩子跑過去，蹲下身將她抱進懷裏，親了又親。
夜淵看到盛凌然，目光之中充滿了防備與警惕，他走到蘇晚身邊站定，眼神卻直勾勾盯着對方的動作，以備隨時應對。
蘇晚開心地抱着孩子站起來，問道：“星星，想孃親了嗎？”
“想了！”
“那你有沒有乖乖的？”
“當然有啦，星兒今天特別聽哥哥和爹爹的話。”
蘇晚笑着看向夜淵，開口說道：“辛苦你了。”
夜淵瞥了盛凌然一眼，回頭看向她，目光寵溺柔軟。.七
“你懷胎十月爲我生下來的孩子，你才辛苦。”
聽到這句話，盛凌然心裏有什麼東西轟然間崩塌。
蘇晚的孩子，是夜淵的！
他們早在之前，就相熟了？
甚至還發生了逾越的親密關係。
這也就是說，蘇晚當初着急與他和離，就是爲了和夜淵在一起？
難怪她會在谷縣停留。
難怪她會以爲自己是夜淵。
那之前她心中所想的葉星耀又是誰？
看着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那般親切和睦，盛凌然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你怎麼大晚上的帶着星星出來了？”
“馬車回將軍府了，但是你沒回來，我和星兒很擔心，就親自出來接你了。”
“芷棉沒告訴你我步行回去嗎？”
“說了，但還是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個小女孩兒。”夜淵語氣溫柔，很自然地擡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蘇晚一陣臉紅心跳，害羞的低下頭。
“我們回去吧。”夜淵說完，換了一副冷漠的神情，他拱手行禮，面無表情地說道，“屬下見過王爺。”
“你就是曾經的天機閣閣主，夜淵吧？”盛凌然負手而立，目光之中隱隱藏着殺意，他直接挑明問道。
夜淵也沒有否認，平靜地站直身子，淡淡回覆：“屬下現在是景將軍的手下，蘇晚是我的妻子，星星和耀耀是我們的孩子。”
他這話算是把所有模棱兩可的東西全部說清楚了。
盛凌然蹙眉：“耀耀？”
“王爺還不知道？我和晚兒有兩個孩子，龍鳳胎。”夜淵微笑，眼底帶着一種令人抓狂的得意和猖狂。
盛凌然頓時懵了，他怎麼不知道，她其實有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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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起伏，呼吸都變得不暢快，心中像是有一股巨浪在翻滾。
蘇晚抱着星星站在夜淵身邊，她低下頭臉色在一片陰影之下，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默不作聲。
盛凌然突然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去問她孩子的事，若不知道，他也不必如此糟心。
還不如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更灑脫。
“王爺，若沒有別的事，屬下可以帶着着自己的妻兒回家了嗎？”夜淵微笑着問道，面容無懼、眸底一片靜謐，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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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然無言，只是難以掩蓋神情的沉重，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屬下告辭。”
夜淵拱手說完，一隻手主動抱過星星，騰出另一隻手來拉住了蘇晚。
兩人並肩朝着街道的盡頭走去，月光灑落，拉長一家三口的身影。
盛凌然眼睜睜看着他們越走越遠，想要開口卻如鯁在喉。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爲什麼失望和憤怒。
他之前一直以爲自己根本不在乎蘇晚，即便她背叛，他也沒有絲毫感覺。
可是，剛才的他竟然非常希望，那兩個孩子是蘇晚爲她而生的。
望着早已不見人影的街頭，盛凌然沉了口氣，拳頭越握越緊。
……
兩人走到小路，前面就是將軍府時才終於放鬆警惕。
蘇晚捂着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露餡兒了呢！”
“你沒說什麼吧？”夜淵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幸好你及時趕到，不然我真的可能要露餡兒。”
“只好騙他就好，你又不是不會說謊。”夜淵調侃道。
“對啊，孃親最會說謊了。”星星也跟着笑起來。
“胡說，孃親我可是守誠信不說謊的人！”
“可是孃親上次說要給星星買糖葫蘆，結果第二天就不記得了。”
“那是忘了不是撒謊。”
“那孃親還騙我和哥哥說，爹爹死了呢，現在又告訴我們爹爹是夜淵師父。”
“……這個吧，它不是謊話……”
蘇晚心虛，說這不是謊話的這句話本身就是謊話。
連小孩兒都騙，她真的是沒有底線。
嗚嗚嗚……
“夜淵，我有時候覺得很奇怪。”蘇晚突然面容凝重。
“怎麼了？”
“在別人面前，我從來沒有被窺探的感覺，可是隻要面對盛凌然，我就覺得被他看穿，甚至跟沒有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樣。”蘇晚覺得毛骨悚然。
聞言，夜淵想了想，問道：“他經常看透你內心的想法嗎？”
“嗯！真的經常這樣，我明明說的是好話，可他就像是聽到我的心聲在罵他一樣，很不高興，我總覺得他會讀心術似的。”蘇晚產生了懷疑。
如果只是一次兩次就算了，關鍵是她記不清有多少次被他看透了。
“我倒是聽說過這世上有種內功可以讀心。”
“內功？”蘇晚好奇。
“是塗山派的媚術，據說不僅可以讀心，修煉至十層，可以操控人心，甚至是讓人出現幻覺。”
“這天下真有這麼神奇的內功？”蘇晚有些心動。
若是學會這個，直接操控葉淮自己跳河自盡，那多方便？
“這也只是傳說罷了，塗山派經歷過一次滅門慘案，而後再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