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才不理他這種又酸又澀的嘲諷。
她擡了擡下巴,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就是那樣的人,你知道了還往上湊?”
說完。
砰的一聲。
休息室的門關上了,險些砸到了蕭行衍的鼻子。
蕭行衍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只是笑容漸漸發冷。
身邊的傭人有些畏懼得看着蕭行衍,小心翼翼得說。
“蕭……蕭先生……請……請跟我來……”
……
休息室裏,只剩下許棠棠和墨寒硯兩個人。
許棠棠把墨寒硯抱了起來。
“你先在沙發上趴會兒。”
墨寒硯被許棠棠抱着,這才笑着說道。
“寶貝,應該是我抱着你才對。”
許棠棠把墨寒硯放在了沙發上,用枕頭給他墊着,讓他趴着的時候可以舒服一點。
這才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們是夫妻,不要介意這些小事。”
墨寒硯很喜歡許棠棠的這種說法。
他拉了拉許棠棠的手。
“是啊,我們是夫妻,所以爲夫幫着你擋的那一下也是應該的。”
“棠棠寶貝不要跟我再生氣了,好不好?”
許棠棠怎麼可能不生氣?
她現在心痛的快要窒息了,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可墨寒硯還那麼高興。
他怎麼可以那麼高興!
許棠棠想打他,可擡起的手到了半空中,看到了墨寒硯背上的傷口的時候又怎麼樣都沒辦法落下。
她怎麼能這麼討厭一個人,又捨不得對他怎麼樣。
許棠棠想着想着眼睛就紅了。
那一雙貓瞳裏涌上淚水,淚水匯聚在眼眶裏滾動,直到完全沒辦法包裹住才一顆一顆滴落下來。
淚水砸落在了墨寒硯的手背上,像是被岩漿滾過一樣,燙得幾乎要將他的手背洞穿。
可即便是這樣,墨寒硯仍舊是不想放開她。
他擡頭,看着許棠棠眼角緋紅,濃密捲翹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
一時間有些慌了。
“寶貝,別哭了,老公沒事,老公真的沒事,一點都不疼,寶貝不哭了。”
墨寒硯擡手,輕輕拭去許棠棠眼角的淚水。
如果可以,他還想撐起來去吻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淚水,將她原本就緋紅的眼角吻出深紅的顏色。
可背後劇痛,連帶着原先的舊傷都在一點一點侵蝕着他的神經。
他實在是沒辦法撐坐起來,只能輕輕撫/摸着她被淚水洗過的豔色臉龐。
許棠棠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重重在墨寒硯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後扯過他的狗爪子,狠狠在她的虎口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滿嘴血腥,淚水流淌下來。
“墨寒硯,我恨死你了!!!”
墨寒硯眸色深沉。
他眼底積鬱炙烈的風暴,又暗藏着痛苦的隱忍。
像海上即將溺死的水手,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恨我也沒有用,我是不會放手的,除非我死!”
許棠棠看着他虎口鮮血淋漓。
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跪在地上,趴伏在墨寒硯的身上,跟一個孩子似的哇一聲哭了出來。
“墨寒硯,你怎麼這麼討厭!你真討厭!”
墨寒硯無奈得苦笑了一聲,摸了摸許棠棠的腦袋。
“明明受傷的是我,你怎麼哭得這麼可憐。”
“棠棠啊,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啊?”
許棠棠緊緊抱着墨寒硯,哭得不能自己。
她擡起頭,迷濛的眼睛裏被淚水吞沒。
“墨寒硯,我恨死你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墨寒硯撫/摸着許棠棠腦袋的手剎那間頓住。
目光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緊緊盯着許棠棠哭泣的眼睛,一字一句得低聲問她。
“你說什麼?”
墨寒硯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凝滯了。
深怕自己的呼吸聲太過猛烈而不小心錯過了許棠棠說出的每一個字。
“寶貝,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許棠棠哭得一抽一抽的,通紅的眼睛轉頭注視着墨寒硯。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說。
“我……我說,我好像愛上你了!”
墨寒硯的瞳孔慢慢睜大。
他掙扎着想要起身,不顧後背的劇痛。
“棠棠,棠棠……”
他緊緊抱住了許棠棠,緊緊把眼前着纖細嬌軟的身體摟在懷裏。
他已經顧不上許棠棠對自己的感情是因爲那天晚上的催眠,亦或是今天救了她而產生的剎那間的感激。
他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停了。
心臟驟停了幾秒鐘之後,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咚!咚!咚!
許棠棠被墨寒硯緊緊抱住,她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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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寒硯,你抱得我太緊了……我難受……”
墨寒硯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一下一下,輕輕的磨/蹭/着,嗅着她發間淡淡的素香味道。
那種味道讓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恨不得沉/淪溺死在這一份安寧靜謐之中。
“讓我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寶貝,我也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
許棠棠抿了抿脣,強忍着難受的感覺,任由墨寒硯這麼抱着。
她趴在墨寒硯的肩頭,聞着他身上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目光迷/離。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啞着嗓子低聲說。
“那就讓你再抱五分鐘。”
墨寒硯低低笑了一聲。
五分鐘之後。
許棠棠推開了墨寒硯,眼底裏都是焦急。
她的眼睫毛上明明還掛着晶瑩的淚水,卻做出兇悍的樣子,強行把墨寒硯摁在了沙發上。
“你給我躺好!再亂動我就不要你了!”
墨寒硯擡頭,笑吟吟看着許棠棠,明明背部的疼痛已經讓他身體不自覺的抽搐,可他臉上仍舊是帶着溫柔沉溺的笑容。
“好,我乖乖的。”
許棠棠盯着墨寒硯的背部。
上面的傷口比之前的更加猙獰,鮮血因爲他剛才的動作而扯開的更大,部分鮮血甚至從背部流淌到了沙發上,洇進了布藝沙發裏。
許棠棠的眼睛更紅了。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輕輕的用輕薄的乾布小心翼翼按壓着墨寒硯背部的傷口。
“疼嗎?”
墨寒硯額角的冷汗大滴大滴滾落下來,臉上卻仍舊帶着微笑。
他搖了搖頭。
“不疼。”
乾布上面鮮血粘/稠。
許棠棠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騙人,你就是個大騙子!”
垃圾桶裏的乾布一塊又一塊。
之前在脫下墨寒硯的衣服時,許棠棠已經擦掉了大部分殘留的濃硫酸。
鮮血淋漓一片。
許棠棠做了簡單的消毒之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術刀。
“你忍着點啊,有點疼,我現在要把被腐蝕掉的肉刮掉,好新肉能夠重新長出來。”
許棠棠一邊說着,一邊給墨寒硯的嘴裏塞了一個小木條。
墨寒硯笑了笑,沒放在心上。
“寶貝,老公不用……”
可許棠棠還是不由分說的把木條塞進了墨寒硯的嘴裏。
墨寒硯張了張嘴,原本冷峻的臉上赫然多了幾分無辜,竟然有些可愛。
像一隻帶上了口嚼的兇猛惡犬,溫順的面對着主人。
許棠棠輕輕摸了摸墨寒硯的側臉,低聲說道。
“忍着點。”
說完,她俯身,在墨寒硯的脣角親了親。
“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