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然無奈,直接從龍椅上下來到了他的跟前,壓低了聲音勸道:“朕知道你因昨日之事生氣,朕向你保證,昨日朕對母后的計劃一無所知,朕與淮王妃清清白白,皇弟莫要衝動,請三思而行。”
“呵,三思而行就是等着我的女人被母后殺了?”
簫景湛緩慢的擡起眸子,那薄脣似笑非笑的勾起。
簫景然盯着他的眼睛心中驚詫,他是因爲這個?
沒錯,母后對元知秋的所爲令他心中極爲憤怒,可他不敢同母後對峙,終究是顧忌太多,豁不出去。
就像大軍回京途中,他明知母后派了諸多人馬前去刺殺,而他最多隻能派人阻止營救,卻不敢跟母后當面對峙。
所以,他註定是輸了。
他重新坐回龍椅上,沉聲道:“朕有言在先,此事事關皇家榮辱,請淮王謹慎行事。”
“本王只是通知,不是徵求。”
簫景湛丟下這句,也不管退沒退朝,堂而皇之的離開了大殿。
“這……這簡直是目中無人啊!”
禮部尚書氣的渾身顫抖。
圖國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淮王戰功赫赫脾氣自然不好,尚書大人不必氣惱,皇上都沒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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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齊跪地:“皇上仁德!”
簫景然沒心情聽這些虛言,草草退朝了,對着小隋子吩咐:“讓宮裏的人把嘴閉嚴了,別傳到母后耳中。”
“奴才遵命。”
小隋子屁顛屁顛下去吩咐。
可他的指令還沒傳達到宮人耳中,國丈圖乎遠已經疾步匆匆的去了太后宮中。
皇后正在給太后請安,就見父親急匆匆而來。
“父親,你怎麼來了?”
圖乎遠看了女兒一眼,對着她道:“爲父有事向太后請示,你且先回去。”
皇后嘟了嘟嘴,乖巧退下。
不過心裏還是得意,如貴妃再囂張,她爹也沒資格在宮中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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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連你都這般急切了?”太后問道。
圖乎遠將朝堂上的事如實講了一遍:“這淮王莫不是打仗打糊塗了,朝堂上藐視龍威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爲吳皇后翻案,這不是胡鬧麼!”
他說了半晌也不見太后出聲,不禁擡眸看去,就見太后臉色鐵青,那雙鳳眸緊緊地眯着只怕是氣得不輕。
“太后,您可千萬別動怒,老臣多嘴,老臣不該。”
他連忙跪地,朝着自己的臉上招呼下去。
太后趕緊把他攔下,示意魏公公把他扶起來。
“國丈說的哪裏話,這我還得謝謝你,要不哀家恐怕還得被矇在鼓裏呢,只是淮王變成如今這樣,都是他那個好王妃的挑唆,也不知那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淮王與我是越來越生分了,嗚嗚嗚……”
太后趴在軟榻上痛哭了起來,哪裏還有往日的風采,此刻只是一個沒辦法的普通母親。
“太后您別傷心,既然如此,老臣願代爲跑一趟,好好勸說勸說。”
“真的?那哀家可是謝謝你了。”太后說着還要朝他行禮。
圖乎遠連忙將她扶住:“使不得使不得,老臣這就去趟淮王府。”
“有勞了。”
送走了圖乎遠,太后的寢殿裏頓時響起了一陣瓷器碎地的聲音。
她扶着茶几站在地中央,頭上的鳳釵被氣的亂顫。
好個元知秋,如今已然蠱惑到她兒子跟她公開作對無論如何,她都得將她除掉!
簫景湛剛回到王府,就見雲墨彙報又找到了兩個黑冥閣的窩點,百餘名黑冥閣殺手落入凌風閣的地牢之中。
“殺!”
雲墨卻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出來:“王爺,這是左拂送來的。”
簫景湛眯了眯眼眸,將心撕開,果然是左拂的字跡。
——簫景湛,那日之事我父王已然澄清,你何必對我黑冥閣趕盡殺絕?不過此時我有一消息通知與你。你的岳父大人元順,此時可並不在嶺南流放,想知道他的下落,饒我部下性命,以此交換!
簫景湛擡手將信震碎,但目光卻疑惑起來。
“讓你查的元丞相的消息如何?”
“回王爺,那邊消息是十天一送,十天前的信件還說元丞相好端端在嶺南勞作改過,並無異常啊。”雲墨如實稟報。
“你親自跑一趟。”簫景湛如墨的眸子裏疑雲密佈,“此事,只怕有假。”
雲墨剛要動身,就聽下人來報。
“稟王爺,國丈前來拜見!”
“王爺您與國丈素來毫無交集,怎得他會來?”
簫景湛鼻尖發出一聲輕嗤,“因爲有些人,坐不住了。”
元小奕氣喘吁吁的衝到孃親面前,指着前面道:“孃親,那個老頭來告狀,走,咱們收拾他去。”
豔娘手裏的飛鏢一偏,刷的從元小奕的腦瓜頂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