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康熙決定了去南巡,但南巡事大,還是不可能一下子決定去就可以出發的,所以佟蘇皖也沒放在心上,反正最近幾個月是出發不了的。
佟蘇皖也沒去跟其他人說南巡的事,康熙都還沒正式下通知,誰知道他到時候是大張旗鼓地出發,還是微服私訪啊。
不過照她所想,康熙要整治官場跟鹽運的話,應該是微服私訪更可能些。
反正不管這些,佟蘇皖懶得很,她才不糾結這些跟自己關係不大的事呢。
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幫惠妃看一下兒媳婦。
“皇后娘娘,您快幫幫妾啊,這皇上要妾給保清安排人事宮女,又要讓妾安排伊爾根覺羅氏進宮小住幾日,妾心中也覺得不妥,可到底是規矩不可壞。
妾就安排了兩個宮女送過去,結果保清那混小子,直接把安排過去的宮女關在乾西頭所外,壓根不讓進門。
現在皇上又跟妾問起這事了,您說妾該怎麼辦啊!”
惠妃愁得很,她想要喝媳婦茶,想要抱孫子孫女,想要兒子跟兒媳婦過得好,她也不願意在這關頭給兒媳婦添堵。
可安排人事宮女這事兒是規矩,她自己心裏都懂,皇上也催着,她就千挑萬選了兩個木訥寡淡的宮女送去乾西頭所。
結果第二天底下人來報,就說大阿哥直接把人關在了門外,連門都沒讓進,緊接着皇上又問起了她這事,這讓她該怎麼回答啊!
惠妃都快煩死了,她都吃齋唸佛這麼多年了,怎麼皇上是看不得她過點安生日子是不?
“呃……”
佟蘇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知道一件事,康熙果然還是太閒了,看前面他不閒的時候,哪裏記得住這種事啊,現在閒了下來,不就又開始惦記着了。
“要不……讓保清自己去跟皇上說?”
她說?不合適,她只是個嫡母,又不是保清的生母,這種事不好管。
惠妃說?得了吧,這惠妃怕康熙怕得要死,哪裏敢拒絕反對康熙的安排啊。
還是得當事人自己去說,反正胤禔乾的事兒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遭,康熙應該能適應胤禔的折騰的。
惠妃仔細想了想,深覺有理,“還是皇后娘娘有辦法,妾這就回去找保清說,讓他想幹嘛,自己去跟皇上商量,別來折騰妾這把老骨頭。”
老骨頭?
佟蘇皖抽了抽嘴角,目光落在惠妃那張保養得宜,跟二十來歲一樣的臉蛋上,再看看她那身姿,實在是不能接受她形容自己“老骨頭”。
這惠妃都老骨頭了,那她比惠妃也就小了幾歲,豈不是也逃不開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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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可不想要這樣的形容,她還年輕着呢。
所以惠妃就被佟蘇皖請出了承乾宮,“快快快,趕緊去,趁着現在保清沒什麼事幹,趕緊把這個事跟他一說,讓他找皇上去。”
惠妃被佟蘇皖一推,立刻就回去了,走出承乾宮的一刻,心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皇后娘娘剛剛是在趕她嗎?
奇奇怪怪的,她說錯了什麼嗎?
惠妃心中琢磨着,有些不解地皺着眉頭,等回到了延禧宮中,都沒有放下來,把在延禧宮等着給自家額娘請安的胤禔看得疑惑,“額娘?你幹嘛呢?怎麼皺着眉頭?”
被胤禔一叫,惠妃也不糾結佟蘇皖的態度了,當即眉毛一豎,就叉着腰指着胤禔罵起來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個混賬,誰讓你把那兩個宮女關在門外的?你知不知道你汗阿瑪都來找額娘詢問了?!”
“呃……”胤禔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原來是他惹額娘生氣了啊,哎呀,額娘怎麼這麼久都還沒適應呢,每回兒這麼氣,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了。
胤禔是得慶幸一下,自己並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不然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惠妃也得跟他斷絕母子關係。
“哎呀,額娘您可別氣了,那兒子不就是不喜歡那兩個宮女嘛,再說了,兒子都是要有福晉的人了,怎麼還能有宮女在身伺候呢。
這到時候兒子的福晉看了,可不得生氣啊?至於汗阿瑪那裏,您也真是的,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呢,汗阿瑪就是閒的,他一天天的不幹正事,就知道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唔……唔唔?”
惠妃及時捂住了胤禔那沒把門的嘴,“你這張破嘴啊,早晚有一天要給你縫起來!”
惠妃要氣死了,也要怕死了,這混賬兒子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來呢,雖然皇上的確是經常不幹正事也不幹人事,但那是能說出口的嗎?
誰不知道這宮裏到處都有皇上的暗衛啊,萬一一個不小心就傳到皇上的耳邊去了,那他們母子可就慘了。
惠妃再次在心裏爲自己點了一把蠟燭,她可真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