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邵九霄低頭，看着自己和秦暖暖勾住在一起的小指，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秦暖暖燦爛一笑，擡眸清澈的瞳孔裏倒映着邵九霄俊美無儔的樣子。
“獎勵我……結婚。”
邵九霄的眼瞳驀得擴大，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他猛然握住秦暖暖的手，把人扯到懷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想要再次確認。
“你說什麼！”
四目相對，分外認真嚴肅。
他極少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每一次都是因爲秦暖暖。
秦暖暖卻壞笑起來，任憑邵九霄怎麼逼問，都再也不肯說第二遍。
……
……
6月7日。
高考當天。
早上九點半開始第一科目。
九點整，一輛黑色賓利如同往常一般在距離學校一條街的巷子深處停了下來。
車後座，邵九霄像是比秦暖暖更加緊張，“東西都帶了嗎？”
一向來強大光輝如神明的邵九爺，有這樣手足無措的時候。
秦暖暖看得幾乎要笑噴了。
憋着笑回答，“都帶齊了，早上崔伯已經給我檢查過好幾遍了。”
“給我！”
不行，他還是不放心。
邵九霄伸手問秦暖暖要揹包。
秦暖暖看時間反正來得及，乖乖把書包遞給他。
邵九霄打開手機備忘錄，打開高考必備那條，一樣一樣校對過去。
准考證，黑筆，塗卡筆，橡皮……
秦暖暖探頭，原來昨天晚上這人大半夜不睡覺，就是再查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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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竊笑。
直到陪着邵九霄點完了東西，放回原位。
邵九霄拉上書包拉鍊，親自給秦暖暖背上。
看着秦暖暖下車，他驀得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暖暖回頭，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邵九霄，有些迷茫，“怎麼了？”
邵九霄遲疑，“你不會……”
秦暖暖歪頭，更加迷茫，“什麼？”
邵九霄墨色的瞳孔看着秦暖暖，第一次帶上了不確定的氣息，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故意考差？”
秦暖暖終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難得邵九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想X。
看她不回答只自顧自笑，邵九霄的臉黑了下來。
卻見秦暖暖猛然回身，撞進了邵九霄的懷裏，將他撲倒，一隻腳的膝蓋跪在座椅上，狠狠吻住邵九霄。
一吻畢。
她重重喘息着，舔了舔被咬腫的脣瓣，衝着邵九霄眨了眨眼睛。
“幸運之吻。”
不等邵九霄從那激烈一吻的餘韻之中回過神來，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要是再被抓住親回來，憑着邵九霄那驚人的肺活量，她不用考了。
一路跑到了校門口。
秦暖暖看見有一個人正站在校門口，在一羣家長之中鶴立雞羣，一身白T，水洗白的藍色牛仔褲，身材高挑削瘦，帶着一頂帽子，在無數目光注視下仍舊淡漠清朗。
那是周子旭。
秦暖暖看見對方的時候，周子旭已經早一步看見了她，快步走了上來。
“你怎麼才來！15分就要進考場，你還要不要……”
當走到秦暖暖前面，周子旭赫然看見她微紅微腫的脣瓣，氣息一窒。
拼命想要讓自己假裝不在乎，可卻發現梗在喉嚨裏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周子旭衝她一笑，努力想要再說些什麼。
“啊呀，來不及了，快走！”
卻見秦暖暖看了眼手上的表，然後拖着周子旭就跑。
9點14分59秒。
在監考老師嫌棄的目光下，兩人進了考場。
查了身份證和准考證，回去落座。
上頭的監考老師已經開始拆試卷，秦暖暖喘了兩口氣，擡頭衝着斜對角的周子旭挑眉笑笑。
周子旭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對着秦暖暖投來一個怨念的表情。
她咕咚咕咚喝了口水，心情很不錯。
恰恰在這時，老師二次校對考生身份，並且簽字。
監考老師剛剛走到秦暖暖前面一排，看了看手上的考生表格，叫出前面那個考生的名字。
“秦安可。”
秦暖暖驀得擡頭，滿眼驚愕。
秦安可，她不是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嗎？爲什麼還有資格參加高考，而且會出現在Z大的考場裏！
只見秦安可簽完了字，回頭衝着秦暖暖粲然一笑。
那表情充滿挑釁的惡意。
她終究還是坐在了這個考場裏，參加了這次考試。
秦暖暖眯起眼，一雙貓瞳裏閃爍着危險的光。
挑釁一隻貓，那就是自己找死。
刷刷在考生表格上籤下自己的大名，秦暖暖很快恢復了狀態。
考試流程一絲不苟，考場之中除了監考老師唸誦規則，分發試卷的聲音，聽不到一點聲音。
第一科語文。
九點半鐘聲敲響。
所有人都低頭奮筆疾書，考場裏就只能聽見筆尖擦過紙面的細微沙沙聲。
秦暖暖這次刻意放慢了答題速度。
畢竟。
她和邵九霄約定。
狀元就結婚。
她每一科都努力想要滿分，哪怕是高分容易滿分難的語文。
講臺上，監考老師的聲音忽然響起。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最後三十分鐘，請各位考生……”
可變故就發生在猝不及防間。
老師的話尚未說完，秦暖暖邊上作爲的考生驟然跳起，扯過了秦暖暖桌子上的試卷，揉成一團，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秦暖暖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霍然起身，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那張低垂的臉被迫擡起，秦暖暖這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是之前幫着沈清月指證自己的秋明月。
這個人不是因爲上次的事被退學了嗎？
爲什麼還能出現在這裏！
“找死！”
秦暖暖勃然大怒，掐住秋明月脖子的上愈發用力，眼底閃現濃濃血色。
教室裏的考生和老師全都懵了。
可眼看着秋明月像是隻鴨子似的被秦暖暖提着脖子，整個人都凌空着，雙腳無力提瞪着，雙手握住秦暖暖的手腕，無力掙扎。
監考老師趕緊反應過來，也是嚇了一大跳。
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不能出人命啊！
兩個監考老師趕緊衝上來，一邊勸着秦暖暖，一邊努力想要掰開秦暖暖的手指，“同學，放手！放手！”
秦暖暖回頭冷冷掃了一眼那想要觸碰自己的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被那樣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竟然不敢再靠近秦暖暖，只能勸她，“同學，凡是咱們想辦法解決，不能爲了這個事把人弄死了，不值得啊。”
另外一個監考老師也掰不開秦暖暖箍緊秋明月的手，趕緊附和着。
終於，秦暖暖鬆開了手，狠狠把秋明月朝着某處一扔。
“啊——”
秋明月正好砸在了秦安可的身上。
秦安可趕緊趔趄着站起來，卻是桌椅傾倒，滿地狼藉。
而從桌子上砸到地上的秋明月則是一聲都叫不出來，只能握着自己的喉嚨猛咳。
終於把已經化開的考卷吐了出來。
只是上面一片字跡模糊，根本不能拿來用了。
這個時候，外面巡邏的老師帶着主考官也衝了進來，看見這一地狼藉的樣子更是一臉懵逼。
他沒想到，都高考了，這些學生還敢在考場裏打架。
到底是一個監考老師說了具體情況，主考官聽了之後，讓人先把地上痛的打滾的秋明月拖出去。
然後，皺着眉看向了秦暖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