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芸珂還有誰?想不到這麼快就遇到她。
宋芸珂出來後,門外圍觀的百姓都對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玉馬庵那位女菩薩,靜雲姑子?長得委實貌美……”
“什麼女菩薩?就一暗娼,只要出得起價錢,誰都可以睡……”
“也不一定哦,聽說她只選年輕力壯活兒好的,一般人她還瞧不上。”
“老周,要不你下回去找她碰碰運氣?”
男人們說着說着,臉上浮現出色氣的笑。
婦人們則是滿臉鄙夷之色,唾棄道:
“這種蕩婦居然也能進佛門,簡直玷污了玉馬庵!”
“主持爲何不把她趕走呀?”
“趕走?那她豈不是更得意了?當心直接來咱們鎮裏開窯子……”
“這種沒臉沒皮的賤蹄子,就該大棍子打發出去!”
面對旁人的指摘,宋芸珂一臉淡然,彷彿人們口中說的不是她。
她臉上甚至掛着得意洋洋的冷笑,她撫了一下頭上的僧帽,繼續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若無其事地往山上走去。
許多男子從她身邊經過,都一步三回頭,好幾個漢子還調戲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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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雲師太,聽聞你最擅坐蓮,教一教我唄?”
“胡說,靜雲師太明明最會吹簫。”
他們說完,瞭然地鬨堂大笑。
一後生當場邀約:“靜雲師太,啥時候來我家幫我驅邪?我可等你許久了……”
宋芸珂媚笑道:
“要不就今日?”
那男子連連擺手:
“今日不行,我家那婆娘還在,另選一天吧……”
宋芸珂露骨道:
“邀她一起唄,你又不是吃不消。”
二人旁若無人地調情起來。
宋芸珂一直扭扭捏捏地走到路口,一名男子已經在等着她。
那男子揹着布袋子,手裏拿着套索和蛇叉,看樣子是個捕蛇人。
捕蛇人見宋芸珂來了,立即滿臉堆笑,如影隨形地跟上她的步伐。
兩人逐漸走遠,我的眼睛還沒收回來。
慕容昊敲了敲我跟前的桌面。
“娘子,別看了,快些吃飯吧。”
我恍然回神。
“那是宋芸珂,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慕容昊不以爲意地給我倒茶。
“露出本性罷了,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婦。”
“你爲何這般冷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略有耳聞。”
我無奈又不忿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泰山姑子嗎?本以爲把她送來玉馬庵,她會痛改前非,沒想到她做出這等有辱佛門之事,玉馬庵的名聲都被她毀了。”
慕容昊漠然道:
“我先前只知她偶爾與香客有染,不知她竟囂張到如此地步。我跟主持說說,把她幽禁起來好了,餓她幾頓,不愁她不老實。”
“我瞧沒這般簡單,那些脂粉客都被她籠絡了,對宋芸珂忠心不二的模樣,估計住持也拿她沒辦法……”
一想到玉馬庵的百年清譽被宋芸珂摧毀,我就覺得對不起小姨和住持。
慕容昊仍舊一副成竹在胸的語調:
“不管她,她作惡多端,老天爺總有跟她算賬的一天。只要別舞到咱跟前來,娘子快點吃吧,你和寶寶都累了,吃完歇一歇,咱就上山去。”
上山時,梁彬等一衆侍衛在前方開路。
如那位店家所言,路上果真佈滿毒蛇。
那些蛇還一點都不怕人,堂而皇之地盤着身子躺在草叢裏和樹蔭底下,它們不時豎起腦袋,嘶嘶地吐出暗紅的信子。
侍衛們一路灑硫磺,又使用叉棍驅趕,道路好不容易纔暢通。
小佩和小佑趴在窗邊看蛇,小佩指着一條掛在樹上的毒蛇喊道:
“快看,那條蛇好大呀!”
小佑興致勃勃地拿出彈弓。
“我可以把它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