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活着就好。”
高陽勉強地露出一個不算太好看的笑,用苦笑來掩飾痛苦。
上官梵看到高陽這快要哭出來的笑容,心裏驟疼了一下,控制不住地上前擁抱住他,將人緊緊擁在懷裏。
“小傻瓜,想哭就哭。”
“笑得這麼難看還不如不笑,怪惹人心疼的。”
高陽瀕臨崩潰的情緒在有人安撫時,瞬間潰穴,所有被壓抑着的情感頃刻間釋放出來。
他放聲大哭,哭成了一個小淚人。
回抱住上官梵,雙手扒得很緊,像是這個人就是他此刻的救贖。
抱着上官梵,高陽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浮萍,能讓他一顆害怕的心逐漸平復。
上官梵手一下一下拍在高陽的後背上,給人順着氣,擼貓一般的手法,試圖驅散對方的不安。
許是高陽抱得太過用力,擠壓到了傷處,上官梵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看到上官梵捂嘴咳嗽,面色蒼白,高陽立刻鬆開人,睜着溼漉漉的眼,充滿了擔心。
“你怎麼樣?”語氣憂慮。
“我沒……咳”,上官梵本來想說沒事的,但沒忍住突然的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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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急紅了眼,“上官梵,你怎麼了,都吐血了,哪裏受傷了?”
“我沒有手機,你有手機嗎?我們打急救電話吧。”
上官梵抹了抹嘴邊溢出的血絲,“我手機在車上。”
“那怎麼辦,我上去喊人。”
高陽要爬上去,但堤壩很高,沒有落腳點。
上官梵拉住高陽的手,“我來吧。”
小羊崽才受了驚嚇,體力也不夠,爬不上的。
“你來什麼來!都傷成這樣了,還是我去吧”,高陽抓住上官梵,不讓他去爬。
萬一摔下來,又加重傷勢了怎麼辦!
“這裏有人,快過來幫忙!”
好在河道上有人發現了他們兩個,正在朝周圍尋求幫助。
最終,在路人的幫忙下,高陽和上官梵被安全拉到了上面,並被及時送往了醫院。
而那兩個兇手在看到上官梵也跳下去後,六神無主,馬上跟僱主彙報。
“什麼???”
電話那頭的姜萱聽到時,驚得心頭一跳。
“你們辦得什麼事!還不趕快去撈!”
那邊的二人顯得有些爲難,“這,我們在橋上,剛把那小子扔下去,誰知道會有人跟着跳啊!”
“等我們過去撈,人也早就沒了啊!”
“你、你們!”
電話猛地掐斷,她懶得噴。
姜萱讓姜家人趕緊跑到江邊去察看情況。
同時她把這一意外告訴了上官家的人,通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勃然大怒:
“你搞什麼東西!我協助你,讓你去把隱患除掉,不是讓你把上官家的家主弄死的。”
“我雖然想撤掉上官梵的權利,但那也必須是名正言順的。現在他要是死了,別人第一個就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一個頭發蒼白的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兇狠惡煞的樣子宛如修羅。
“你以爲我想啊!他可是我未婚夫,姜家還要和上官家聯姻呢,人死了,我嫁個鬼啊!”
“也不知道上官梵腦子哪根筋搭錯了,跟着跳橋。”
兩人也沒繼續爭執下去了,這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要趕緊確認上官梵的生死。
這邊被送到醫院的上官梵和高陽接受了全方位的身體檢查。
高陽身上的擦傷和軟組織挫傷比較多,但幸運的是入水的時候沒有受重傷,休養一個禮拜問題不大。
上官梵這邊的話入水時姿勢不太好,受到的衝擊力較大,沒有外傷,但有些內傷,要調養一段時間。
另外就是左腿骨有輕微的骨裂,要固定腿部一段時間不能行走運動了。
高陽的外傷處理完包紮好後,他就是頭還有點暈,以及長時間窒息帶來的胸口痛。
比起自己,他更關心上官梵。
不是他不在意自身,而是上官梵是爲了救他才受傷的,如果出了事他會心裏非常過意不去的,甚至一生都會有道坎橫着。
只有上官梵的平安,才能讓他感到不那麼愧疚。
高陽的傷勢是不需要住院的,但上官梵堅持讓他在醫院躺幾天觀察情況。
原本高陽是要拒絕的,然而上官梵因爲傷勢較重需住院一段,高陽又放心不下上官梵的傷情,便答應一起入住,正好萬一上官梵有什麼事,他可以在一旁照應着。
高陽同意住院後,上官梵的嘴角往上翹着。一方面是爲了高陽的身體着想,另一方面他一個人躺在醫院也着實無聊,身邊有個人陪伴能過得有趣些。
甚至他特意給高陽安排在了與他同一間病房。
本來他住的是VIP病房的單人間,後面讓人又搬了一張病牀來,就放在他牀隔壁。
另一邊,褚寒庭找到了在沙發上熟睡的蘇牧,將人帶了回去,同時也收到了上官梵的報平安的信。
蘇牧一直沉睡到褚寒庭進來推了他才醒。
清醒的第一時刻,他就是要找高陽,從褚寒庭嘴裏得知高陽已經出門且蹤跡不明的時候,蘇牧的心慌亂得不行。
他害怕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高陽的結局。
因爲他此次莫名其妙的沉睡就說明了一件事,有一種說不清的力量在阻止自己改變事情。
褚寒庭知道蘇牧的擔憂,看着他眼底的驚懼也心疼,安慰他:
“一定會沒事的。之前不是已經發生了很多事的改變了嗎?你爸的事,還有沈從爸,劉明等人。既然他們的結局能改,那高陽的也一定行。”
“只是或許我們不是能讓高陽逢凶化吉的人,但一定有別人能拯救高陽的。”
褚寒庭說的這番話,蘇牧知道是爲了讓他寬心,但也不是全然無道理。
所以他也一直在等好消息傳來。
聽到褚寒庭接電話,他心裏過分緊張,攥着拳頭,身體都有些輕微顫抖。
“怎、怎麼樣?”蘇牧說話的聲線帶着抖動。
眼神中是既想快點知道情況,又害怕聽到壞消息的矛盾神色。
褚寒庭對着蘇牧揚了一個笑,“受了點輕傷,但都還安全。”
幾乎就是在褚寒庭露出笑容的那一刻,蘇牧的心也回落了。
因爲他知道褚寒庭這樣的表情,那至少帶來的絕不會是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