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高擡貴手,還有話要問他。”
許棠棠氣得不肯。
“問個屁,老孃什麼都不想知道了,只想打死他!”
那個男人顯然沒想到許棠棠問都不問直接動手。
他臉色發青,臉上終於失去了剛才勉強維持着的那種囂張氣焰。
許棠棠下手太狠,自己受了重傷,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的!
“救……救命……救命啊……”
硫酸毀容男慘叫着想要躲避許棠棠,可他手腳都被蕭行衍擰斷了,只能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地上勉強蠕動。
大約是硫酸毀容男的慘叫聲太過淒厲了。
蕭行衍一邊半摟半抱的拽着許棠棠,一邊把她拖遠,一邊對着硫酸毀容男警告說。
“你最好還是把背後指使你的人交代出來,否則這位大小姐的火沒有地方發,就只能朝着你了。”
“我怕讓她生氣是不敢一直這麼攔着她的,你最好考慮清楚。”
硫酸毀容男四腳朝天仰躺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他歪頭看着幾乎整個人被蕭行衍抱起來,手腳卻仍舊在半空中瘋狂晃動,跟一隻被搶了小魚乾的貓似的張牙舞爪,一定要撲過來撓死那個搶她小魚乾的雜/種。
硫酸毀容男嚥了咽口水。
他啞着嗓子說。
“你先把這個瘋女人弄走,我告訴你。”
許棠棠怒罵。
“誰是瘋女人?!你個沒種的廢物!”
硫酸毀容男的眼睛紅了一瞬,但還是沒敢對着許棠棠說出什麼惡語。
他縮了縮脖子,咬着牙,只敢瞪着許棠棠心底暗罵。
【該死的臭女人,等老子哪天發達了,讓你跪着給老子舔/腳!】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赤果果。
蕭行衍眯了眯眼,拽着許棠棠的手忽然就鬆了鬆,“不小心”讓許棠棠掙脫了。
下一秒,硫酸毀容男又重重捱了幾腳。
他終於慘叫着大哭嚎啕。
“我說!我說!大小姐,別打了,我把背後指使的人告訴你……”
許棠棠停下動作,居高臨下的冷眼睥睨着地上一灘爛泥一樣的硫酸毀容男。
她腳尖點地,轉動了一下腳踝,似乎準備隨時再次動手。
語氣冷淡。
“行,你說吧。”
硫酸毀容男的聲音裏有幾分可憐。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她見我的時候穿着風衣,還帶着墨鏡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耳邊傳來了指骨的咔咔咔響聲。
硫酸毀容男縮了縮脖子,緊張的加快了語速。
“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一個女的,而且當時我跟蹤了她,看到了送她過來的車牌號!”
硫酸毀容男的話還沒有說完。
休息室門外傳來了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硫酸毀容男的話。
距離最近的一個保鏢過去開門,就看見門口站着一個小孩。
許棠棠吃驚。
“軒軒!”
此刻秦明軒臉上、身上都是傷,用髮膠固定好的頭髮也凌亂的像是雞窩,脣角破了,眼睛裏匯聚淚水,紅彤彤一片卻又強忍着不落下來。
“棠棠姐姐!墨叔叔,嗚嗚嗚,宸宸,宸宸他……”
秦明軒一抽一抽的。
許棠棠皺眉,快步跑了過去,蹲下身按住了秦明軒的肩膀。
“軒軒,宸宸他怎麼了!”
秦明軒看見許棠棠,就像是一隻看見了母親的小狼崽子,終於是大哭出聲。
“宸宸他被壞人抓走了,我沒攔住!”
他哭得撕心裂肺。
看起來應該是拼命想要攔着人把小星宸帶走,但是沒能成功,還受了傷。
許棠棠臉色不太好。
不過,她也很快反應過來了。
這就是一場調虎離山的戲。
對方的目標不單單是自己,還有小星宸!
他們想要除掉的,是他們母子。
如果是這樣,那範圍立刻就縮小了許多。
她轉身,一腳踩在了地上蠕動着的硫酸毀容男的身上,冷聲質問。
“指使你的女人多少歲的樣子!”
硫酸毀容男立刻慘叫着回答。
“很……很年輕……二三十歲的樣子吧!”
許棠棠皺眉。
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如果是年輕女人,許棠棠自認爲這段時間和她有這樣深仇大恨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許青彤!你這是自己找死!”
沙發上的墨寒硯也忍着痛做到了輪椅上。
他冷靜的吩咐保鏢。
“立刻派人守住各個出口,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只許進不許出,立刻派人去調監控!”
許棠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老公,我去找宸宸,你在這裏不要亂走,傷口會崩開!”
許棠棠低頭看着手裏的手機,上面是她突破了別墅的防火牆弄到的監控視頻。
這個急性子的女人只說了一句話,就已經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墨寒硯甚至沒來得及攔住她。
“棠棠……”
他看着空蕩蕩的休息室門口,滿眼無奈。
雖然知道許棠棠的武力值不至於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對着所有保鏢說。
“跟着夫人!不許她掉一根頭髮。”
呼啦啦。
休息室裏的保鏢一下子離開了。
墨寒硯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忽然休息室裏傳來一道嗤笑聲。
“呵,都已經沒人了,墨三爺還要再繼續裝嗎?”
墨寒硯睜開眼,冰冷的眼眸裏席捲着寒霜,睥睨着蕭行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蕭行衍冷笑。
“墨三爺不會以爲剛才宴會廳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你一個瘸子是怎麼忽然到了許棠棠身邊的吧?”
墨寒硯仍舊一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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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行衍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的手忽然就抓向了墨寒硯的脖頸,眼鋒凌厲。
墨寒硯轉動一輪,往後退了幾步。
側身避過蕭行衍的爪子。
蕭行衍踹出一腳。
哐。
巨大的力道將輪椅整個踹翻。
鐺!
蕭行衍擡眸,冷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寒硯。
“墨三爺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墨寒硯掀了掀眼皮。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兩個同是俊美不凡的男人對峙着,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只可惜能夠欣賞的人只不過是一條醜陋惡毒的蛆蟲。
骯髒的蛆蟲縮在角落,不敢去看兩人一眼,只想要逃。
可就在他蠕動着逃出休息室門口的一瞬間,一道高大頎長的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巨大深寒的陰影覆蓋下來,將他整個籠罩在其中。
這個男人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已經可怕的叫人戰慄。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幾乎叫人無法呼吸。
硫酸毀容男抖如篩糠,結結巴巴的哭泣着想要去抓墨寒硯的褲腳。
“三爺!三爺!求求您放過我吧,就當是看在我媽這麼多年伺候你們家的份上,我媽她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墨寒硯擰眉。
這個人還有臉提他媽!
墨寒硯擡腳,踩住他的肩膀,狠狠一碾。
“不想死就說實話,誰,指使的你?”
硫酸毀容男驚恐的擡頭看着墨寒硯面無表情的冷峻容顏。
從男人清明冷靜的黑瞳之中,他可以確定——
墨寒硯知道一切。
“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