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瑾言準備進去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個人。
不是旁人,正是柳金枝。
她站在門口,猶如一尊瘟神,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盯着裴瑾言。
裴瑾言打量一眼柳金枝。
她一臉平靜,給人的感覺好像裴建國的事情並未影響她半分。
裴瑾言感慨柳金枝的內心強大,畢竟被肖玲騙走四五個億,還能做到如此淡定的人,真心不多。
柳金枝攔在門口不讓她進去。
祁連城道:“我們來找裴先生。”
柳金枝目光打量了片刻祁連城,眸底掠過一抹嫉恨。
她沒好氣的說:“沒見裏面正忙着麼?”
祁連城還想要講話,被裴瑾言制止。
她對柳金枝說:“既然這麼忙,你在這裏做什麼?”
柳金枝擡手理了一下並不亂的頭髮,陰陽怪氣的說:“等你。”
不等裴瑾言開口,柳金枝就說:“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裴瑾言詫異的說:“等我?”
柳金枝脣畔浮現出一抹詭祕的笑意,她眯起眼睛看着裴瑾言。
隨即淬了一口唾沫,怨恨十足的聲音說道:“裴瑾言,我真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你會過的比我好。”
就是這樣。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人會打心眼裏不希望別人過的好。
無論如何,只要你過的比我差,那我就平白的高人一等。
那種優越感,就是花錢也買不來。
裴瑾言打小就認識到了柳金枝的嘴臉,因此,對於她的指責與打擊,她自動過濾掉。
魯迅先生不是說麼,不在打擊中滅亡,就在打擊中生存。
對裴瑾言來講,柳金枝變好了那才奇怪。
除非一個人在經歷重大變故,纔有可能產生極大的變化。
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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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城聽不下去了,他見過無恥的人,但沒見過像柳金枝這樣無恥的人。
何況,柳金枝在名義上還是裴瑾言的媽。
不。
是後媽。
果然童話裏的故事不是騙人的。
白雪公主她後媽分分鐘鍾都想弄死白雪公主的劇情,真的在現實中上演了。
祁連城說:“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纔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
柳金枝露出一抹後怕的表情,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告啊,我還怕你不成?反正老孃現在一無所有了,大不了賠上這條命跟你抗?”
祁連城着實被柳金枝的無恥給震驚住了。
他想說什麼,一時間竟沒找到合適的詞彙來表達此時此刻的內心。
裴瑾言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一步對柳金枝說:“你這條爛命還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們沒興趣跟你吵架,你好自爲之。”
說到這裏,她故意話鋒一轉,對柳金枝說道:“裴瑾媛最近在忙說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柳金枝當然知道裴瑾媛。
在柳舒服沒有出事之前,她就聽柳舒服說給裴瑾媛找了一份做演員的工作。
雖然辛苦,但是隻要紅一部戲,接下來可就是財源滾滾了。
正因爲她聽信了柳舒服的話,纔沒有因爲那個錢的事情跟柳舒服哭天喊地。
可柳金枝哪裏知道柳舒服根本是連自己的親姐姐也給騙了呢?
望着正在坐着春秋大夢的柳金枝臉上的那種得意,裴瑾言不由得嘆息起來。
祁連城在裴瑾言耳邊低聲詢問道:“言姐,我們是進去還是掉頭離開?”
裴瑾言纔來,人還沒見到裴建國,不想就此打道回府。
她對祁連城說:“你到別處看看裏面的情況。”
其實是爲了支開祁連城,她好同柳金枝說話。
祁連城點頭,對裴瑾言叮囑道:“言姐小心。”
“喲,這言姐長言姐短的喊着,怎麼聽着怪肉麻呢?”
對於柳金枝的打擊,裴瑾言淡淡的說:“你都有力氣同我吵架,看來柳舒服那裏虧損的資金,你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這當真是哪痛往哪戳去!
柳金枝頓時色變。
她擡手指着裴瑾言,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那幾個億可是她想方設法挪來的喲,就這麼打了水漂,害她半生辛苦落得了一場空歡喜,叫她怎麼能不難過?
只不過她目前最見不得就是裴瑾言過的比她好,所以纔想着要狠狠踩她。
就算踩不出傷痕來,也要濺她一身泥。
裴瑾言再次往她傷口上撒鹽,“就是不知道你那筆錢財,裴氏的股東們知不知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擡高了聲音,像是故意要讓裏面的人聽見似的。
柳金枝臉色陡然一沉,“別說了!”
裴瑾言一聽柳金枝語氣明顯不對,那她更要說了。
她說:“就是不知道他們知道你挪走了幾個億的資金,那些平時對你唯命是從的股東們心中做何想?”
說來也巧。
裴瑾言說這話的時候,裏面的門被人打開。
股東之一老張,也就是上次聽信裴建國以及柳金枝安排的,故意來引發他們鬥爭的那個人。
他從裏面出來,瞧見裴瑾言跟柳金枝站在門口。
那針尖對麥芒的樣子若是在從前,他必定會上前假惺惺的詢問一遭。
現在因爲裴氏面臨着鉅額的賠償以及罰款,導致股東之一的他也沒了任何心情。
連虛假的寒暄都沒有了。
裴瑾言還想再次開口,好讓他們將炮火對準柳金枝說。
“聽說裴氏這次遇到困難,你準備將你的積蓄拿出來救場?”
沒等裴瑾言開口,耳畔就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裴瑾言,你給我閉嘴!”
望着那帶着隱忍又帶着憤怒的柳金枝,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這讓裴瑾言感到好笑。
既然敢做,怎麼就不敢承認呢?
也太慫了吧?
難怪會教育出裴瑾媛那樣的女兒出來,遇到事情不考慮自己有沒有錯,盡知道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這樣鮮明又那麼有默契的母女,也非她們莫屬了。
望着急了眼的柳金枝,裴瑾言淡淡的說:“我若不呢?”
柳金枝用一種銳利的目光等着她。
一時間沒有講話。
儘管她沒有講話,但,那看向裴瑾媛的眼神兒的殺傷力卻不俗。
大有直接將她碾壓成齏粉的威力。
她目光向後轉了一下,環視一圈,並未發現有別人。
她對裴瑾媛說:“我有個祕密要同你交換。”
裴瑾言心想,嘴上沒有個把門的柳金枝,居然也會有祕密?
並且要同她做交易?
天,地球莫非倒着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