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發佈時間: 2025-02-26 11: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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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眉嫵猛地一怔,昂着一張蒼白失血的臉,微微睜大了眸望着他。

 今晚他和蕭憐兒之間,只是差點發生關係而已麼?

 可是,他這副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和蕭憐兒今晚清清白白的。

 慢慢的,池慕寒又看見她眸中挑起的亮光變得暗淡下去。

 他心中一扯,捏着鑷子的手更緊,這女人當真不知好歹。

 又見得她挑起眼瞼,深望了自己一眼,一下子心裏又變得喜悅起來,可她微微動了下乾澀的嘴脣,卻又什麼都沒說,只留給他一個自嘲的笑。

 眉嫵本想問一句,此話當真?

 可是,問了又怎樣?

 她總是太高估自己,一次一次的期待,一次一次的受傷。

 其實,在他不信任她的那一刻,她的心早已被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她正輕輕搖頭,而他那銀晃晃的鑷子逼近,扒落她肩背的衣服,鑷子鉗住了她背上的玻璃片,鉗出時,力道頗狠,一下子周邊血肉翻飛。

 這男人可真是心狠手辣!

 她吃痛大呼,就近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咬下去。

 這女人可真是狼心狗肺!

 他亦是輕嘶一聲,他給她取碎玻璃,她倒是下得去口如此用力咬他。

 待一片片尖銳的玻璃片取出,他又小心翼翼給她清理掉周圍血跡。

 “松嘴,我給你上點消炎藥。”

 聽得他冷冷道,她才發現自己竟咬傷了他虎口處,眉眼中流露出的內疚立馬被他棄她而去讓她受險的怨恨給取代,她狡黠地一挑眉,再在他手上重咬了下,又嫌棄地丟開。

 敢情他的手是廁紙,用完就丟?

 “池公子,要不是因爲你的不信任,我也不會心情鬱悶,心情鬱悶也就不會和田澄在外面吹冷風,就不會遇到飛車黨,更不會跌入江中,更不會遇到你大哥被——”說到此次,她咬了下脣,“反正我現在這副樣子,都是你害的,你個大老爺們被我咬下算什麼?”

 池慕寒看着眉嫵竟還敢如此嘴硬地回敬他,他將被咬傷流血的手掌捏了下,“我就當被狗崽子給咬了。”

 口上雖說着這種狠話,可他還是細心地用酒精給她清理傷口,又在藥箱裏取了消炎藥膏替她抹在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小傷口上。

 將她料理完畢,他已是一身薄汗,也已顧不得疲憊與身上一身的溼膩,便在她身側躺下,將她輕輕摟入懷裏。

 “池公子,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身上這股味兒有多難聞?”

 耳邊女人聲音噙着微怒,分明是個這病歪歪的女人,可她的眸裏依舊閃着獨屬於她的狡黠。

 他微微皺了下眉,“我沒嫌棄你被我大哥看過摸過,你倒還嫌棄我身上有味兒?說你是狗崽子還真不爲過,鼻子怎生得這麼古怪?”

 今時今日這般地步,他們這條路定已走不下去。

 她心中已在籌謀挑個合適的日子,談離婚事宜,而現在她又傷又累,實在沒什麼力氣與他折騰。

 可,她心中就是討厭再與這人同牀共枕,便忍不住絮叨幾句,表達心中不滿,更多的是爲了刺激他,惹他生氣,走了才好。

 然,這人果真是掀了被子起了身。

 果真隨了她心願,困頓傷痛之中,她迷迷糊糊正要睡過去,可身邊一陣清冽皁香越發迷人,猛地,她睜眼,身邊又多了個討人厭的男人。

 她微微疑惑,剛想問出聲,你怎麼又折回來了?

 他卻厚臉皮道,“我都依了你去洗澡換了身乾淨衣服,你到底還要怎麼折騰我才算滿意?”

 好吧,她是抱了折騰他的心思,可她能說,麻煩你去書房睡,或者客房睡,反正睡哪裏都成,就是別同我睡一張牀,成麼?

 從他憤怒的黑眸裏,她就猜到,鐵定是不成的,那說了等於白說,還是乖乖閉口閉眼,唯一麻煩的是她背上有傷,不得動彈,後腦勺又被他扣住,只能讓他這麼盯着她臉。

 突然,他輕輕說:“眉嫵,我與池仲堯,池馨他們任何一個池家的孩子都不一樣。我七歲時就沒了母親,你不知,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她並不是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抑鬱成疾而死,她是被大夫人害死的。他們都說,我母親是老爺子最愛的女人,若是最愛,又怎會放任大夫人將她害死?

 而我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樣的悲劇發生,無能爲力救她。若不是顧姨收養我,我想我早就隨我母親去了。

 在池宅之中無人瞧得

 起我,哪怕這樣,大太他們仍視我爲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顧姨就送我出國讀書,回國後,也只有憐兒同我交好,欣賞我,鼓勵我。

 我待她全心全意,爲她奮鬥博老爺子歡心,她卻背叛了我,最後被池仲堯搶走。

 從那時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所愛之人。以前只有顧姨、池馨、憐兒他們,現在還多了你。”

 他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溫熱的手掌仿如春風拂面。

 眉嫵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她,若讓老爺子知道了他知曉這祕密,那他現在地位還能保得住麼?

 難怪,他對老爺子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的,並無多少父子真情。

 老爺子竟如此放任大太傷害他的母親,這心也是夠狠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點,這人說這些,不過是爲了她體諒禮讓着蕭憐兒罷了。

 “到現在你還這麼護着蕭小姐?就因爲蕭小姐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過你一段時間,你就要這麼處處維護着她,心疼着她麼?

 你在婚禮上還講了那麼多情話,還要我不必介懷你們的過去,可結果總是令人很頭疼很傷感。

 池公子,你不是該有叱吒商場的精分嘛,難道當時就沒看出蕭小姐臉上那記巴掌有何奇怪之處?我從來不蓄指甲,我這圓圓鈍鈍的指甲,如何撓得出指痕?

 你問都沒問我一句,就認定是我因爲嫉妒才打得她。其實,夫妻之間,倘若足夠信任,問也可以省了,不是嗎?

 池公子,在這段婚姻裏,我給了你從頭到腳的坦誠和真心,可你卻從未給過我公平,被欺負戲耍的那個總是我。我早該知道,人的感情不是靠爭就能爭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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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着,緩緩睜開眼,眼神有一絲迷離、彷徨、委屈,更多的是那一份決絕。

 沈眉嫵的聰明,池慕寒早就清楚,她一點就透,於是她說,她爭不來,要放手。

 可,他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她放手,他只不過讓她不要記恨憐兒而已。

 哪怕憐兒卑鄙到這份上,他還是無法對她絕情。

 他心裏卻一點點揪起,他不想她變得卑微。

 於他和憐兒來說,實則她更有傲慢的資格,這女人從小被寵得跟寶貝似得,她這黠妄的性子便是被人嬌慣出來的,而他和憐兒生來就是同一種人,因爲卑微,所以才渴望爬得更高,這女人比他們來得光明許多。

 怎麼就有一種好似他高攀了她一樣的滋味,這滋味在心口裏打轉,讓他極不舒服,以前沒意識到還好,現下可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眉嫵,不需要跟任何人比,你在我心裏是獨特的。”

 脣一掀,他便輕輕吻了下她的脣,不敢用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要知道他只是在緊急的關頭劃了自己一刀,原本慾望已消退,但對於眉嫵,他總沒什麼自制力,那如火的慾望再次膨脹起來。

 獨特的,卻不是唯一的。

 她犟着推開他,就那麼不知死活地瞪着他,“情話簡直迷湯,喝不着渴望,喝多了穿腸,而後者說的就是我。所以,池公子,即使你說再多的情話,我也未必有多稀罕了。

 席雲崢因爲一個夏雪,可以把髮妻送進監獄。藍歌也曾經說過要我抓住你的心,把握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已經努力過無數次,這次,我真的累了。

 你看,我已經爲你傷得體無完膚了。我不想,哪一天你爲了蕭憐兒,也把我送進監獄,或者乾脆把我給整死了。”

 生命只有一次,要好好愛惜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池公子,難道聽不出來嗎?”

 池慕寒的眉頭斂深,口氣亦沉了下來。

 “沈眉嫵,如果是離婚,別說我不答應,老爺子也不會答應。”

 眉嫵也不和他臉紅脖子粗,只是隨口輕快說道:“不管你們答不答應,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

 眉嫵瞄了瞄他,嘴巴一個欠抽不小心就泄露了心底話,“池公子,你從頭到尾哪裏不值得被我討厭的?”

 眼見眼前這男人的眉頭愈發陰鷙沉黑,她還是作死的張了口。

 “池公子,既然咱們已把話挑明瞭,我也不妨說得更明確一點,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我覺得煎熬。可以的話,池公子,請你出去,我們繼續分房睡吧。”

 “沈眉嫵,早知道你這麼沒心沒肺,我何必爲了你,寧願把手臂割破,也不碰蕭憐兒?”

 一言畢,他猛然鉗住她下顎,就朝眉嫵那張伶俐的小嘴上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