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的身份,沒辦法瞞,也瞞不了,常小九也不想瞞着自家二哥。
“他,他叫濮元聿。”常小九輕聲的迴應道。
“濮元聿?他姓濮的?他是聿王?”常勇嘀咕着,忽然拔高音調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家妹妹。
常小九點點頭,知道二哥自己也沒想到,她這個乖巧的妹妹跟個王爺扯上了關係。
而這位聿王爺,一口一個二哥的喊着他。
“去他的王爺,王爺也不能欺負我妹妹。”常勇沉默了片刻後,蹭的一下子又炸毛了。
一口一個二哥,啥意思,不就是明着告訴他,那個那個意思麼!
“誰,誰欺負小九了?”洞外的聲音傳來,下一瞬間人也進來了。
常小九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覺得濮元聿就是故意的。
你是還嫌不夠亂麼?常小九對着進來的一臉正經的人瞪眼睛。
“二哥,誰欺負小九了,告訴我,咱倆一起去滅了他丫的。”濮元聿正色的問常勇。
常勇今個也是見識到了,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明顯是偷聽都聽見了,卻還裝糊塗的跟自己來這麼一出。
都說皇家的人,最是無情冷血的,怎麼竟然還有這樣的?
濮元聿的舉動,倒反讓常勇卡殼了,緩了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在下眼拙,不知道竟然是聿王。”
常勇的無禮,濮元聿半點都不惱,走到小九身邊停下:“都是自己人,無需如此。”
常勇擰眉看着濮元聿,強忍着身上的傷痛和不適,伸手把妹妹拽到自己身後。
嗯?搶他媳婦?濮元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玩笑之舉,給自己造成了這樣的隱患。
看着充滿敵意的二舅哥,濮元聿偏又不能跟對方來硬的,只能安撫自己,稍安勿躁。
“小九,等下他們來了,咱就啓程出發。”他索性先不理會這二舅哥了。
“好,你安排便是。”常小九想都沒想的應着。
“哎哎哎,什麼啓程什麼出發?往哪兒走?”怎麼都沒人跟他商議,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和他這個當事人,大男人商議的麼?
“二哥,不走的話,難不成還要留在這山洞裏,那些人就沒停止過找你。至於去哪兒,先找個安妥的地方給你治傷吧,別的不急。”濮元聿說完,隱約聽到外面有動靜,算了算時間,應該是那倆村民帶着自己的手下們來了。
看着他走了出去,常勇擰眉看自家妹妹:“你怎麼如此憔悴?”
“二哥,聽到你生死未卜的消息,你覺得妹妹我的心該有多大,才能吃得香睡得安穩?”常小九嘆口氣問。
怎麼一向聰明的二哥,也會有腦袋短路的時候呢?
聽了妹妹的話,常勇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這功夫,濮元聿已經帶着倆手下進來了,上前看了常勇的傷勢,覺得還是揹着下山穩妥。
常勇也是知道好歹的,沒有牴觸,還說了聲有勞。
出了山洞後,常小九注意到,已經沒看見那倆村民的身影了。
很快的,一行人下了山,馬車就停在路邊,常家兄妹進了馬車後,濮元聿翻身上馬,出發。
馬車內,常小九幫常勇除去沾滿血污的靴子,外袍,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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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炭火盆裏加了些果碳,湯婆子灌好也塞他懷中。
“你就這麼信任他?”常勇不是莽夫,山上下來到馬車這段距離不遠,卻能觀察出很多事。
比如,聿王爺的手下,對妹妹是很尊敬。
比如,妹妹和這聿王誰都沒叮囑,趕車的人卻把車速控制的很慢,又很穩。
常小九一邊檢查着榻下帶着的藥草,看看可有缺的,等下到了地方煎了給哥哥服下,想了想應道:“嗯,算是過命的交情吧。”
常勇一聽,就驚了,什麼,竟然這麼誇張的地步了?
常小九沒聽到二哥的迴應,擡頭朝他看去,見到一臉的吃驚:“我出來大半年了,遇到過很多事,也發生了很多事。”
說到這,她又停下了。
常勇卻沒有追問,想責罵她,不在家好好的呆着,一個姑娘家的離家出走,外面哪那麼太平啊。
可是,想了想妹妹剛剛所說的話,想着妹妹離家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樣的事,竟然和聿王有過命交情了,想了想,不忍責問。
只想着找個合適的時機,等妹妹自己坦誠相告的好。
“對了,你怎麼去了舒城的?”被的不能問,常勇想想找個問題應該可以問。
“聽聞舒城,兆城這邊的邊境在打仗,我擔心二哥你,所以就跟着聿王過來了。”常小九實話實說道。
“你說跟他過來,他就答應了?”常勇確定那位聿王是知道妹妹女兒身的。
他也是當兵的,自然知道軍營裏的一些忌諱,比如行軍打仗,不能帶女子。
“我是大夫啊,他就答應了。”找個問題,常小九不得不撒了個慌。
“啥?大夫?”常勇聽了就擰眉,妹妹這個大夫他是知道的,就是在家無事多看了些醫書,自己配點藥自己吃,但是她配的藥,母親可是拿着藥方找了大夫看過之後,確定可以服用,才讓她喝的。
妹妹的身體雖然復原了,但是常家有一個算一個,並沒有哪一個認爲,是她自己看醫書醫治好了自己。
邊境兩國開戰的戰場上,的確是需要大夫,可那需要的是能面對血腥,貨真價實的大夫啊。
就她,只怕看見那個場面就會暈血了吧。
一看常勇的表情,常小九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信自己是個大夫,也不急着跟他解釋。
“你們從舒城到這裏,一路上可還太平?”常勇先前注意到,聿王的手下有帶傷的,不確定是在舒城受的傷還是。
“不太平,一路上都有襲擊和截殺,前天晚上再兆城城外客棧還一場血戰來着。抓住一個活口,從他口中得知你還活着,就啓程過來了,昨晚也沒消停。”常小九邊說,收好了藥草,捲起袖子伸手在車廂後壁上掛着的小籃子裏,摸出一個梨,又找了小刀削皮。
“他對你不錯啊。”看着妹妹對這車廂內部的熟悉度,常勇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