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不遠處山坡上站着數名方士,他們手持套索、網兜、叉棍等。
爲首的方氏身着青色道袍,他朝慕容昊打了個稽首。
“在下與同修正在搜尋蛇王,無意衝撞貴人,還請見諒。”
慕容昊嚴詞厲色地質問道:
“此乃平溪鎮地界,你們從何處而來?誰允許你們來捕蛇?你們捕獲後有何用處?”
那幾個方士支吾其詞,爲首者道:
“自是有用處,這些毒蛇爲害一方,我們正打算將其一網成擒呢……”
慕容昊冷聲道:
“捕捉毒蛇自有平溪鎮的衙門出手,還輪不到你們這羣江湖術士!趕緊滾!不然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些方士雖不知慕容昊的身份,但見他氣度不凡,還領着一批侍從,料想也是惹不起的人物。
他們一面賠禮一面撤離。
小佩悄聲問我:
“阿孃,爹爹爲何對那些人這麼兇?他們是壞人嗎?”
我說明緣由:
“那些人叫方士,自稱可煉製仙丹,使人長生不老,先帝就是聽信方士的讒言,常年服用丹藥,以至年過三十就馭龍賓天。今上與幾位王爺,還有你們的爹爹,都對這些妖言惑衆的方士深惡痛絕。”
我先前聽說過一些傳言,與慕容昊交好的那位寧王,也曾一度沉迷修仙煉丹。
不過他及時醒悟,沒再服用那些所謂的仙丹,這才安然無恙地活到至今。
小佩明瞭道:
“所以他們就是一羣騙子,對嗎?”
我點頭,小佑機靈地問道:
“他們說要找蛇王?該不會是昨天我們看到的那條吧?”
我也想起來了,那蛇如此巨大,說是蛇王當之無愧。
小佩緊張道:
“可不能叫他們找到了,那些騙子是要拿蛇去煉仙丹吧?”
小佑頭頭是道地說:
“說不定想拿蛇王去騙人,賣個好價錢……”
說着說着,轎子已抵步嶽門書院。
我們遞了拜帖,夫子急匆匆地跑來迎候,他打躬作揖道:
“王爺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慕容昊扶起他。
“先生不必多禮,犬子與小女曾在貴院求學,故來重遊寶地。”
夫子迷茫地看向小佩和小佑,他辨認半天,恍然醒悟。
“這不是……趙佑和趙佩嗎?”
小佩和小佑朝他作揖。
“見過夫子。”
小佑糾正:
“我現在叫慕容佑了。”
夫子也認出我來,嚇得結巴:
“是是是……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
他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過去調皮搗蛋的學生竟成了王爺的孩子。
夫子不敢多問,只引着我們入書院內。
我們給他送的禮,他稍作推拒,也就欣然收下了。
書院內書聲琅琅,只聽孩子們念道: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
我問夫子:
“夫子,還未散學嗎?要不我們就不攪擾您了。”
夫子道:
“無妨無妨,王妃莫見怪,書院比先前遲半個時辰散學,因山上毒蛇出沒,學子們不可獨自歸家,村民們便輪流上山護送孩子們上學散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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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慕容昊耳語:
“看來這些蛇相當滋擾百姓們的生活……”
慕容昊道:
“我給縣丞發個牒牘吧,讓他儘早處置了這些毒蛇。”
夫子引着我們來到他的書房,一小童上前沏茶。
慕容昊與夫子一見如故,兩人談經論道。
夫子逸興橫飛,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名家墨寶與慕容昊共賞。
我們正鑑賞着,小佑坐得生悶,他扯了扯我的袖子,指着門外道:
“阿孃,我想去外頭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