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真不真假不假的樣子,裴瑾言問:“交易?確定?”
柳金枝回眸看了眼身後那緊閉的大門,這才壓低聲音對裴瑾言說:“我確定是。”
在裴瑾言的驚訝下,柳金枝接着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誰主導了你母親的悲劇麼?”
裴瑾言眸光一閃。
她眼睛盯着柳金枝,並未開口講話。
心中卻在想,母親的死另有隱情?
望着柳金枝那病急亂投醫的樣子,裴瑾言說:“爲了你手裏的那點積蓄,你倒是不惜一次次的出賣自己的人品。”
柳金枝哼了一聲,她用銳利的目光盯着裴瑾言,恨不得一口將她咬碎。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柳金枝說:“我既然跟你做交易自然有這個資本,否則,你要是進去同老裴說了什麼,我敢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母親死亡的真正因由。”
裴瑾言皺起了眉頭,說:“不是因爲陳洪江?”
柳金枝冷笑一聲,說:“陳洪江算什麼?倘若沒有人給他授權,他有那個膽量去殺人?”
裴瑾言心裏驟然一沉。
有人授權?
誰授權的?
見裴瑾言不說話,柳金枝又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這點判斷力都沒有麼?”
到底時間久遠。
儘管有證據,裴瑾言也不能一口否決法官判的決定。
見裴瑾言有些動搖,柳金枝再接再厲的說:“你想想,是誰讓陳洪江進入裴家工作的?如果他不進入裴家工作,會有機會接觸到你母親麼?”
裴瑾言銳利的目光盯着柳金枝。
似要看進她的靈魂裏去!
她說:“陳洪江要維護的人不是你?”
柳金枝瞪大眼睛看向裴瑾言,說:“你胡說八道什麼?陳洪江爲了我?他憑啥是爲了我?”
裴瑾言眯起眼睛盯着柳金枝。
如果說一個人演戲的程度能以假亂真了,那麼奧斯卡金像獎非她莫屬。
裴瑾言盯着柳金枝看了半天,直覺告訴她,柳金枝不像是在說謊。
倘若她沒有說謊,那說謊的人會是誰呢?
總之,裴瑾言不認爲會是陳洪江。
畢竟,當初陳洪江可是差一點弄死裴建國了。
只是簡單的幾個人而已,卻弄的迷霧重重,繞的裴瑾言頭疼。
她對柳金枝說:“我不管他是爲誰,總之,母親的事情法院那邊已經給出了結果,我相信法律。”
其實法律也有沒做到的地方。
但裴瑾言已經滿足了。
她也不會傻乎乎的笨到不知道這是柳金枝故意挑起她跟裴建國的矛盾。
她最恨別人拿她當槍使。
柳金枝莫不是以爲,現在還是二十年前吧?
柳金枝見狀,冷笑一聲,說:“真可憐啊,裴瑾言,沒想到你就這麼三言兩語的被人給騙了,我爲你感到可惜,不,我是爲你母親感到可悲。”
裴瑾言平靜的看着她,說:“你不必爲誰感到可悲,也不必感到可惜,有這些功夫,不如去想想你自己。”
柳金枝色變,裴瑾言又來一道降維打擊,“聽說你的寶貝女兒爲了想一炮走紅,已經成了某些人的掌中玩物,倒不如趁這些時間,好好去反思自己的教育哪裏出了問題。”
裴瑾言這話簡直就是打在了柳金枝的命根子上了。
她萬萬沒想到裴瑾言會這麼說。
就在她想要弄清楚的時候,裏面的大門開了,一衆股東們從裏面出來。
望着那一個二個垂頭喪氣的樣子,都知道談判結果不怎樣。
人們往外走的時候,裴瑾言的目光透過人羣看到了最裏面的站着的裴建國。
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憔悴。
身材消瘦,像是一陣風就倒了一樣。
就在裴瑾言擡腳準備往裏面去時,耳畔又傳來柳金枝那急迫的聲音:“裴瑾言,我剛纔說的話你有聽進去沒有?那個導致你母親死亡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裴建國啊!”
唰地!
裴瑾言扭頭看向柳金枝,目光帶着一絲涼薄,語氣也帶着一絲陰沉。
她說:“你當真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能出賣啊。”
柳金枝面色一頓,咬着牙,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裴瑾言脣角浮現出一絲涼意,她說:“那你知不知道裴瑾媛去陪別人睡覺,其實是柳舒服乾的?”
柳金枝面色倏地一白。
她萬分不敢相信的瞪着裴瑾言,說:“你說什麼?”
裴瑾言說:“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品吧。”
裴瑾言擡步要上前去,被柳金枝一把拉住。
她再次對裴瑾言問道:“你把話說清楚,瑾媛去陪誰了啊,怎麼又跟舒服有關了?”
這是裴瑾言頭一回見到柳金枝的臉上出現人情味兒。
那樣快要哭的樣子,才應該是一個正常人才有的反應吧?
望着已經亂了陣腳的柳金枝,裴瑾言心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柳舒服也真是人才,竟然揹着柳金枝,將自己的外甥女送給別人。
只爲獲得那一點點的報酬。
然而,那報酬與其說獲得,倒不如說是將他更快送上斷頭臺。
他能揹着柳金枝做出這種事情,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來的?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現在從結果來看,當真是自食其果。
見裴瑾言不再說話,柳金枝啥也顧不上了。
她連忙拿出手機給裴瑾言打電話,她要弄清楚事實究竟是不是裴瑾言說的這樣。
她不相信自己的寶貝女兒,竟這樣被人給糟蹋了,並且,那個罪魁禍首居然是柳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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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慌不擇路安的樣子,裴瑾言搖搖頭,轉身,邁着大步朝裴建國面前走去。
裴建國的面前散落着一些文件,有一些是撕碎了,還有一些完整的。
裴瑾言拿起完整的文件看起來,那是一份合同。
合同上寫着與裴氏公司的合作,倘若到期給不了貨,就要一賠三。
儘管一賠三不是很高,但是那一千萬的貨款,卻讓人望而卻步。
裴建國看到了裴瑾言手中拿着的文件。
他對裴瑾言說:“那是柳舒服籤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勞什子合同。”
儘管裴瑾言明白柳舒服籤這些文件是爲了挪用裴氏的錢,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還能說什麼呢?
那個罪魁禍首已經進監獄了。
卻留下這麼大一爛攤子讓裴建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