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那一萬兩銀子要是填不上,你是不是,就不能當官了?”
“郡主肯定會給你還銀子的吧?”
程母回到家裏,心就突突的,生怕被李氏那個小賤人說準了。
“夫妻同體,我的官職真要沒了,郡主也臉上無光。”程書捏了捏眉心,道:“娘,這事你就別管了,以後……”
程書擡頭,看着程母身上那晃眼的金首飾,道:“孝順娘是天經地義的,我以後少買些筆墨紙硯,娘用的銀子,也就夠了。”
“那怎麼行!”程母一聽着這話,立刻道:“兒啊,我要是早知道你會被人陷害,缺一萬兩銀子,我就不買這些金首飾了。”
程母一邊摘着身上的金首飾,一邊道:“這些加起來,應該能抵個二三百兩吧?”
之前被搶了之後,就一直沒能重新將金首飾找回來,是以,程母后來硬是湊了一身首飾,不然的話,怎麼跟那些老姐妹吹牛呢?
“兒啊,我可真沒錢了。”程母心虛的不敢看程書。
“娘,哪能要你變賣金首飾?”程書嘆了一口氣,將金首飾推了回去,他確實該好好考慮,如果郡主,真的不願意給他償還那一萬兩銀錢怎麼辦!
“能湊點,是點。”程母看到他愁容滿面的,心中更是琢磨着,這萬一真被李氏那個賤人說中了,郡主不幫程書怎麼辦?
一萬兩銀子沒有,到時程書的官,豈不是當不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程母立刻就出門了,她要去找程老二!
程老二家,因爲小妾的事情,夫妻兩個正吵的厲害呢,一見着程母來了,兩個人頓時又親親熱熱的好夫妻了。
聽到程母是來借錢的,兩個頓就沉默了下來。
程母睨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說:“怎麼,酒樓那裏的布莊,每年都沒少掙錢,這幾年,你們沒少拿錢,我就借五千兩銀子,你們就支支吾吾的。”
“大嫂,這是五千兩銀子,這些年,把我們賣了,也不值五千兩啊!”程老二還沒開口,程二嬸就開始叫苦了!
“大嫂,書兒當官是大事,我們剛剛就在爲湊銀子的事情着急呢。”程二嬸說着,拿出一盤子銀子,銀票道:“這裏有一百兩銀子,你先拿去用。”
“一百兩能夠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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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看着那一百兩銀子,頓時就臉色不好了。
“唉,大嫂,書兒當官是程家頂重要的事情了,我們也想多湊點,但……”程二嬸就開始抹眼淚了。
程母拿着一百兩銀子離開,腦海裏還浮現着剛剛程二嬸哭訴的話呢,程老二真不是東西,拿着銀子去養寡婦。
程禮……這侄子更不是東西,成天不是喝花酒,就是去賭坊裏賭錢……
這麼一想,程母又覺得驕傲了,還是她家兒子厲害,年輕輕輕就是探花郎,是六品官,還是郡馬。
程母又去了一趟程芳家,見到小產後的程芳,程母根本開不了口。
再回到程家,程母看着手裏一百二十兩銀子,二十兩是程芳給的,這,這離一萬兩也差太遠了,難道,真的要用那塊玉佩?
程母回屋,將她揹着人,偷偷藏起來的玉佩從院子裏樹根下挖了出來,這,可是連身邊的王媽媽都不知道。
“娘,我們傢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好的玉佩?”程書看着那成色極佳的玉佩時,詫異了一番。
成爲郡馬之後,他的見識也漲了不少,這上等的羊脂玉,冰晶雪花的玉佩,仔細看,上面還有一個‘容’字。
“這是哪來的?”程書很確定,這肯定不是程家的東西,程家往上數幾代,都沒有達官顯貴,更別說有這樣的玉佩了。
“你別管哪來的,這玉佩,值錢嗎?”程母小聲的問。
屋子裏,一盞油燈閃爍着,就只有程母和程書母子兩個,程書拿着玉佩,看着上頭的一個‘容’字,程書收起玉佩:“哪來的?”
程母支支吾吾的,說:“兒啊,這玉佩賣了,能值個一二千兩吧?”
“娘,這上面刻了字的,一拿去當鋪,人家立刻就能查到是誰的。”程書指了指玉佩角落裏的一個‘容’字。
程母臉色大變:“這能查到是誰的?”
“當然。”程書肯定的點頭。
“哎呦,那,那會不會出事啊?”程母瞬間慌張的沒了主意。
程書問:“那你說,這玉佩哪來的。”
“李家的。”
程母的話音方落,程書捏着玉佩的手一緊:“李芸娘?”
“對。”程母點頭,反正自家兒子,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道:“當初她爹孃死的時候,李芸娘恍恍惚惚的,可能是運氣,最後,她爹沒了,是我送的終!”
“你?”程書有些驚詫:“當時她爹孃不是得了天花?”將李芸娘趕到村子裏,還是李父李母去照顧着的。
最後,李父李母就在那裏過世的,最後,連人帶房子都燒了。
“是啊,但,我不是擔心大孫子嗎?”程母聽到大孫子病好了,那不就特意去了一趟。
她運氣好,正巧聽到李父在交代後事呢,告訴李芸娘,她不是李家親生的孩子,是他們從山裏撿來的,還有一塊玉佩,就埋在後院樹底下。
李母趁着李芸娘還在給爹孃收拾後事,她就將這玉佩給挖了出來。
“……”
程書有些震驚,道:“芸娘居然不是親生的?”
“可不是,這玉佩上有字,我也一直留着沒敢拿出來。”程母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看你缺銀子,我也捨不得拿出來,我現在就怕這玉佩會害了你。”
“娘,這玉佩的事情,誰也別說出去,我先拿着,查一查。”程書說着,直接就將玉佩給收了起來。
“兒啊,那這玉佩,能讓你繼續當官嗎?”程母就只有一個訴求,兒子還能當官嗎?還能讓她面子上有光嗎?
“娘,你放心,我肯定能繼續當官。”程書篤定的話語,讓程母放心了,她高興的說:“我去廚房讓人做幾個菜,咱們一家人好好慶賀慶賀。”
“子期這幾天心情不好,我讓人給他做排骨吃。”
程母開開心心的離開,她前腳剛走,銀蝶就來了,程書的眼眸瞬間就沉了下來,玉佩收在了腰間,道:“蝶姨娘,郡主可答應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