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彤所有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她驚恐的擡頭望着一臉平靜的許棠棠,拼命得扭動着身體,想要使勁從坑裏跳出來。
可是坑太深了,她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掉回坑裏,摔的格外悽慘。
大約是她這樣讓坑邊的人實在是厭煩了,狠狠在她臉上踹了一腳。
“老實點!都要死了還那麼不安分!”
許青彤臉上一個巨大的鞋印,鼻樑骨肯定斷了,嘴裏和鼻孔裏不斷的流淌出鮮血。
她頹然的倒在坑裏,微弱的喘/息着。
就聽見許棠棠冷靜的對着打手頭子說。
“我買兇殺人,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我怎麼敢報警抓你?到時候我也要坐牢的!”
打手頭子看着許棠棠,目光裏從單純的覬覦她的美色變成了深深的欣賞。
他忍不住說道。
“美人,我可真的捨不得你就這麼走了,你做個商人太可惜了,不如跟我一起逃出過去吧,我們去A國種好東西,那個可比做正經生意賺錢多了,我有渠道的。”
“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可不比守着一個瘸子要逍遙快活!”
許棠棠淡淡一笑。
“可是我就是喜歡瘸子啊,怎麼辦呢?”
許棠棠笑吟吟得靠近了面前的男人,踮起腳,輕輕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還是說,你願意爲了我,斷一條腿嗎?”
見許棠棠如此明確的拒絕,打手頭子的目光裏帶上了幾分陰沉。
他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陰惻惻的警告許棠棠。
“墨太太,你不會以爲我真的跟你在這兒開玩笑逗悶子吧!在你兒子還沒跑回去之前,都不是安全的!”
許棠棠沉默,像是在思考對方的話。
事實上,許棠棠早就發現這些人的人數少了一個。
猜想着應該是剛才那些人準備追出去的時候就趁亂去追小星宸了,只不過這些人站的散亂,以爲自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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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許棠棠記憶力太好了,現在就是給她一張紙一支筆讓她把那些人一個個都畫出來,她也能夠立刻畫出來。
怎麼可能數不清這裏到底有幾個人?
打手頭子看起來就不是那種特別有耐性的人,看許棠棠半天不說話,他的耐性徹底消失了。
他一揮手,冷哼說道。
“先把人帶走!其餘的事後面再說。”
兩個魁梧的男人衝過去就想要抓住許棠棠。
許棠棠猛地一拳砸到一個,又橫腿一掃,把另外一個掃倒在了地上,朝着他的太陽穴上狠狠又踹了一腳,把人踢暈了過去。
那個被許棠棠一拳砸倒在地上的男人掙扎着想要爬起來,許棠棠胳膊勒住了她的脖頸,狠狠一擰!
那人兩眼一翻,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呻/吟,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許棠棠動了動手腕,瞥了一眼一臉錯愕的打手頭子。
“你要親自和我動手嗎?”
打手頭子也瞬間反應過來。
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你踏馬剛才讓那個小崽子先跑,就是爲了跟我們幾個動手?!”
許棠棠笑着摸了摸鼻尖。
“你倒是不算太笨。”
畢竟小星宸在,赤果果就是個目標,她一個人沒辦法在護着小星宸的同時,還要對付這十幾個人。
可現在……誰贏誰輸就不一定了。
打手頭子冷哼一聲。
“老子不信了,今天制不住你一個小娘們兒!”
他說着,就快步朝着許棠棠衝了過去。
下一秒,打手頭子就看到了天空。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撂倒在了地上,仰頭看着黑漆漆無星無月的深沉天空。
打手頭子不愧是退伍的特殊機構人員,一身功夫都沒有落下,立刻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擡腳就朝着許棠棠的小/腹踹過去。
許棠棠朝後猛退了幾步,躲開了對方的攻擊,與此同時,拳風衝出襲向了打手頭子的面門。
對方立刻側臉。
拳風順着他的臉側劃過。
明明已經躲過了,可打手頭子卻覺得臉上一痛。
伸手一摸,滿手的血。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許棠棠的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夾了一片極薄的刀片,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打手頭子眼底的輕蔑之色徹底消失,正色看着許棠棠,滿臉警惕。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肩膀上一片暗沉的血色,滿眼都是猙獰。
“媽/的,臭娘們兒,今天老子不弄死你,你就跟你姓!”
許棠棠摸了摸挺/翹的鼻尖,冷冷說道。
“跟我姓?呵呵!爸爸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打手頭子瞪着一雙虎目痛罵。
“媽/的!”
打手頭子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猛地朝着許棠棠衝了上來。
下一秒,打手頭子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又重新躺倒在了地上。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陰沉沉的天空,烏雲被風吹開一點,露出半面皎皎月色,打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此時此刻的悽慘樣子。
眼看着許棠棠一腳狠狠就要朝着自己頭上踩下來,打手頭子一個驢打滾,滾到了一旁翻身起來。
本來就不乾淨的身上立刻滾了一身泥,狼狽至極。
他惡狠狠的瞪着許棠棠,怒吼。
“許棠棠,你真不管你兒子的命了?”
許棠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望向了某一個方向,微微翹了翹脣角。
打手頭子下意識的也朝着許棠棠望過去的方向看過去。
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見了遠遠的傳來了一道男人的慘叫聲。
打手頭子皺了皺眉。
那個聲音是……
“王二?!”
空氣裏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王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打手頭子臉色慘白,心底惶惶然。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墨寒硯的人找過來了!
打手頭子瞥了一眼脣角翹起的許棠棠,看着她一副意料之中的雲淡風輕樣子,
“踏馬的!你這個臭娘們,你剛才說的那些屁話都是騙老子的,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爲了讓墨寒硯的人來救你!”
許棠棠歪着頭,一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明明是我想跟你合作,但是你拒絕了。我可是提醒過你好多次了的,讓你快點拿着錢走人,否則墨寒硯的人找來了,你們就走不掉了。”
“我這麼誠實,怎麼會騙人呢?”
那一雙貓瞳閃爍着天真的光芒,就像是一隻無辜的小貓咪。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打手頭子恨的咬牙。
他惡向膽邊生,大掌一揮,帶着呼呼風聲。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拖着你一起死!把這個臭娘們兒給我抓起來,老子弄不死她!”
十幾個男人一塊兒朝着許棠棠圍攏過去。
人太多,一個個又是多年在道/上混得,手熟,對方若是起了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心思,許棠棠還真的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但是,她的目標不是打贏對方。
而是拖延時間。
她笑了笑。
這就簡單多了!
她靈巧的避開了那些衝過來的打手,如同一條泥鰍一般,誰也抓不住。
可即便是如此,許棠棠仍舊是受了點輕傷。
對方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
是鋼鷹格鬥刀。
這是一種帶着血槽的軍刀,刀刃如同鋸齒一般,刀尖折成一個完美的尖點,鋒利,出血量極大。
許棠棠被劃過肩膀的時候,鮮血如同泄湖一般洶/涌而出。
她搖了搖牙,轉身飛快就跑上了果嶺。
身後是一道憤怒至極的吼聲。
“給我追!”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身後是雜沓紊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棠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臂上噴涌而出的鮮血無法用手按住。
她沒有機會停下來給自己扎針止血。
嗜血過多造成的頭暈和脫力讓她的腳步越來越慢。
直到……
雲向暖看到了果嶺前方的某一個方向。
她脣角忽然輕輕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