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拍拍他的手背,衝他笑道:“我是個死人呀,就算跟別人交好,那也只是在你夢裏。現實生活中我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出軌。”
不給薄御說話的機會。
沈知意轉頭朝江特助吩咐,“江凱,前面路口掉頭,送我去玫瑰天堂,我約了人一起吃飯。”
玫瑰天堂,京城最大的情侶會館。
江特助背脊麻木三寸。
他擡頭,對上後視鏡中薄御陰翳冷厲的眼眸。
江特助立馬把視線挪開,專注開車:“好、好的太太。”
二十分鐘後。
賓利在嶽麓大道589號停下。
江特助打開車門,沈知意下了車。她站在門邊,彎腰與車裏的薄御揮了揮手,“你先回家,我吃了飯就回來。”
“阿御,要是你實在擔心我會飄走,跟我一起進去也是可以的。牧少很大方,性格很好,他不會介意我帶着老公跟他一起用餐。”
江特助低頭,摸了摸鼻子,“……”
這是什麼新時代女性獨特的發言。
太太真敢。
老虎頭上大膽拔毛第一人。
車裏的男人遲遲沒動,沈知意知道他不會下車。他此刻應該在想,他是直接進去滅了牧風華,還是把‘玫瑰天堂’會館夷平。
沈知意:“那你乖乖回家,我去吃飯啦!”
她合上車門。
車窗是單向玻璃,外面無法看見裏面。
但裏面能看到外面。
沈知意清楚有雙眼睛隔着車窗注視着她,所以往會館走的時候,她刻意鬆了鬆身上的毛呢子大衣。
香肩半露。
露出裏頭吊脖款的性感禮服。
女人擡手撥弄長髮,踩着高跟鞋,在服務生的帶路下,身姿搖曳地進了會館。
她剛進去,後車座的車窗就開了。
江特助恰好轉頭,很不幸地對上男人陰冷的神色。他立馬把腦袋低緊,杵在原地等候吩咐。
寒風陣陣。
車廂裏的暖氣被吹散,完全冷了下來。
薄御注視着沈知意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把視線收回來。
她很少穿高跟鞋。
性感吊帶+高跟鞋的組合更是沒有過,且她以前也不會一邊走一邊,隔着厚重的毛呢子大衣,他都能看到她那條柳腰扭得嫵媚風情。
她真看上那羣相親男中的一個了?
不對。
不止一個!
今天出現在薄家府邸的男子,加上陸琛有十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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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還有陸琛呢。
這個跟沈知意年幼相識的竹馬!
江特助迎着冷風,走到車門旁,試探地詢問:“先生,我們要不要也去一下會館?”
薄御厲聲拒絕:“不去!”
語氣鏗鏘。
態度堅決。
十分鐘後,經理領着薄御進了二樓vip貴賓室。
這個包廂的位置,可以觀覽樓下全景。
包括正在用餐的沈知意。
隔得遠,薄御並不能聽見兩人在說什麼。但他能看見沈知意臉上的笑,談了什麼東西,她笑得那麼開心?
江特助端了杯茶過來,小心翼翼擺在桌上,“先生,降降火。”
“你把挪威遊輪爆炸事件複述一遍。”
“啊……哦,好的!”
江特助聽從吩咐,一字一句將前因後果闡述了一遍,還貼心地把這半年內發生的一切都做了補充說明。
“……當時您發燒病重,老夫人就讓我去請口技員佯裝太太給您打電話,想把您救回來。沒想到太太真的沒有去世,打電話來的就是太太本人!”
“太太被好心人救助,在瑞典小鎮沉睡了半年。甦醒後立馬給您打電話,當天老夫人就派私人飛機把她接了回來。”
之後的事情,薄御也有印象。
他在機場等到了她,帶着她一起回了家,回到景園。
再然後。
他走失了,沈知意在南門口找到了他,把他帶去了京城醫院。
之後就是現在了。
夢。
她說夢裏他不會餓不會渴,她不准他碰她,夢裏她要相親……
“先生,這是白開水。”江特助又倒了一杯水過來。
薄御側目。
視線落在桌上那杯水上。
就是一個簡單的透明玻璃杯,裏面盛了半杯純淨水。
人可以一週不吃飯,但不能三天不喝水。
身體會本能傳達出‘渴’的念頭。
從出院到今天,已經兩天了。沈知意嚴格管着他的飲食,她說他在夢裏不會渴,所以吩咐景園上下,不許給薄總喝水。
薄御:“……”
男人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水。
水液從嘴脣蔓延進入喉嚨,流淌進腹腔。
江特助緊緊盯着,掐準時機開口:“先生,我整理了一份從宋懷民綁架太太開始到現在,八個月內所有事情經過的文件。”
–
午後。
沈知意回了景園。
她下了車,進屋時瞥了一眼停在林蔭道上的賓利車。
車的發動機估計還是熱的。
他就比她早到家五分鐘而已。
一直擱玫瑰天堂vip貴賓室坐着,看着她和牧風華吃飯。
沈知意進了門,薄嫂接了她的包和毛呢子外套。她換了拖鞋,走到客廳門外,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正認真閱讀財經報刊。
專注極了。
彷彿在咀嚼每一個漢字。
沈知意潤了潤喉,笑道:“阿御,我回家了。”
不等薄御開口,沈知意又說,“你繼續看書吧,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她走得快,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二樓樓梯口。
薄御將視線收回來。
垂眸看向手裏的報刊,才發現書拿顛倒了。
偌大的客廳尤爲安靜。
他擡眸再次看了一眼牆上的擺鐘,顯示2023年2月22日,下午15:34分。
也許,他不是在夢裏。
知意還活着。
–
六點半。
窗外已經昏昏暗了。
薄御在一樓客廳思考了一下午的人生,在他出神的過程中,聽到樓梯上‘噔噔’的高跟鞋聲音。
男人擡眼望去。
就看見沈知意身着一條短款包臀連衣裙。
也是吊脖款式。
肩膀和後背的肌膚都露着,裙襬低得不像話。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穿的那條黑絲,一雙腿又細又勾人。
她已經不是在走路,是在踩着男人心尖引誘!
沈知意手機響了。
她停了步子,從包裏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林深的聲音傳了過來,“三嫂,你到哪裏了呀?”
聽到林深的聲音,薄御劍眉驟然緊擰!
自己的兄弟他最清楚。
對於女人,只有林深不想釣,沒有林深釣不到的。
沈知意:“我馬上就出門了,你們在包廂裏等我呀。”
“好嘞!我等着你過來三嫂。不瞞你說啊三嫂,我喜歡你好久了。以前礙於三哥,我都沒敢靠近你。現在三哥活在夢裏,我終於能大膽地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