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想不到陸景桓竟然會騙她,簪子丟了?那蘇媛頭上的是什麼?
“七月,你笑什麼?你不信我?”
沈七月收了笑容,正色說道:“丟了便丟了吧,也不重要,天色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
她說完就從陸景桓身側走過,打算去喊桃桃和兮兮洗漱。
誰料,手腕突然被抓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陸景桓一把抱進了懷裏。
“放開我。”沈七月雙手撐在他胸口,想要將他推開。
可陸景桓似乎用了全力,任憑沈七月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呵呵,沒想到堂堂世子,竟然是個登徒子。”
“七月,你告訴我你怎麼了好不好?我不知道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但是你告訴我,我一定能夠解釋得清。”陸景桓的聲音悶悶的。
沈七月心裏一痛,她何時見過陸景桓這麼低聲下氣過?
可是縱使他心裏有自己的位置,自己也絕不能接受和他人共事一夫。
“你沒做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我受的教育,讓我接受不了。”
沈七月的手漸漸放了下來,不再推他。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可這人偏偏是個古代貴族,從小在三妻四妾的環境中長起來,信奉的是多子多福。
如果蘇媛沒有來,自己還能自欺欺人他能跟這世間的男兒不同。
但蘇媛的出現徹底打破了兩人平日裏的平衡和曖昧,他註定不會在這裏待一輩子,也不可能永遠只做河灣村的陸景桓。
“不,一定是我做錯了,否則,你怎麼會突然這樣?簪子的事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步搖,我們再去挑,只要你喜歡都可以,絕對比那個簪子還要好,好嗎?”
陸景桓聲音裏帶着濃濃的乞求,把簪子弄丟他也很傷心,可是若是沈七月想要,無論任何東西,他都會立馬找了來,雙手捧在她眼前。
沈七月的心像是在熱油上煎烤,遲遲不說話。
陸景桓就是這樣,在她每一次想清楚想要退縮的時候,就會給她一記猛擊,讓她退不得,避不得。
可如今不同,蘇媛還在沈家小院等他,她一定也聽過相同的話吧。
她不知道一顆心如何能裝得下兩個人,一個人的愛如何能公正無私地平分。
但就算他真能做到,自己也絕不會苟同這樣的生活。
“七月?”陸景桓見她不說話,慢慢鬆開了他,低頭去看她的表情。
沈七月深吸了一口氣,衝他揚起了一個笑容:“我沒什麼大理想大追求,就想賺錢,讓我娘和兄弟姐妹過上好日子,若是運氣好,遇見一個大雲哥那樣的人,若說運氣不好,我就一個人過,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不一樣,你身份高貴,還有大事要去做,最適合你的人,是蘇小姐。以後你只是我哥哥,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不行,我要你對我有想法,我不想當你哥哥,七月。”陸景桓神情急切,快速否定她說的話。
隨後低頭尋找她的脣,在她猝不及防下,用力地吻了下去。
陸景桓的吻不同於以往的溫柔,他緊緊擁着她,無視她的掙扎和反抗,一手托住他的後背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裏,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
沈七月胸腔中的空氣被慢慢吸乾,腦子越來越混沌,只能跟着他霸道的節奏,默默承受。
“二姐,景哥哥,你們再幹什麼?”虎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七月一個激靈,腦子立刻恢復清明,用力去推陸景桓。
可他彷彿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仍舊緊摟着她不願意放開。
她狠了狠心,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在二人口中彌散開來。
然而陸景桓彷彿入了魔,絲毫不覺得疼痛,摟着她腰的胳膊更加用力。
“哎呀,你二姐姐可能眼睛裏進蟲子了,景哥哥在幫她看呢,我們先出去看看還有沒有蟲子跑進院子吧?”
墨影慌亂地將三個好奇的蘿蔔頭往外拉扯。
桃桃和兮兮好哄,立刻就叫嚷着去抓蟲子。
只有虎子站在原地,面上有些疑惑,這個樣子……他好像跟着影哥哥出去玩的時候見過。
那時候,二姐還罵過他,還罰了影哥哥兩天不準吃飯。
“你小子還不快走?”墨影提着虎子的衣領子將他提了出去,院中再次剩下不遠處擁吻在一起的男女。
感覺到臉上冰涼的溼意,陸景桓低垂着的眸子緩緩擡起。
待看到那雙淚光盈盈的美目,他睫毛微顫,一聲嘆息從脣上逸出,隨後慢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七月,我吻你你可曾有一點感覺?”陸景桓離她幾步遠,眼神太過幽暗,裏面的情緒太複雜。
她看不懂,也不敢看,只好將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的脣上。
那裏有一小片的血跡,是她剛纔咬的。
“沒有感覺。”
那形狀完美的薄脣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聽到陸景桓微涼的聲音說道:“騙子!你剛纔都要站不穩了。原來跟沒感覺的人接吻,你也能這麼享受?”
“你說什麼?”沈七月猛地擡頭看向他,“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真是感情騙子,跟沒感覺的人接吻,也能如此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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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沈七月大喊一聲,將手中的東西用力扔向他。
步搖掉落在地,從當中斷成兩截,珍珠流蘇斷裂開來,一顆一顆的小珍珠在地上彈跳着,滾向四面八方。
院中歸於寂靜,只有珍珠滾落的聲音,在站立的二人心頭響過。
陸景桓凝視着地上斷裂的步搖,嘴脣微動,“你可知這步搖……”
他自那日出了門河灣村,再到今日折返,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只在馬車上短暫休憩過。
如今一片真心,被她視如草芥隨手丟棄,他如何不傷心。
越想越氣,激怒之心,他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
怕自己在她面前漏出馬腳,他抿緊了嘴巴,一甩長袖,轉身離去。
剛走出後院的拱門,陸景桓再也忍不住,扶住身邊的樹幹,一口鮮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