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見到白櫻爲了文杏喝下那碗解毒湯,臉色並無任何波動。
白櫻這兩日照顧裕時卿,必然也是體內有毒素的。
她現在喝下去倒也好。
白櫻有些痛苦的彎下了腰,雙手捂着肚子,喉嚨也涌上了腥甜。
‘噗’的一聲,一團同樣帶着黑色的血噴了出來。
她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雙眼分分合合,眼看身體就要朝着一邊倒去。
文杏有些措手不及,“白櫻!”
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都以爲白櫻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沒想到,突然一雙手攔腰抱起了白櫻。
“殿下?!”文杏有些驚訝的大喊了一聲。
沒想到裕時卿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醒來,那就說明白櫻也沒事,她的解藥也沒有問題。
白櫻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聲殿下,眼角的淚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隨後手臂也垂直落下。
裕時卿也驚訝白櫻爲什麼會在這裏,不過更多的是擔憂與欣喜。
看這滿地的狼藉與她嘴角的血跡,心中說不出的刺痛。
他幽暗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誰幹的?”
他緩緩將白櫻放在了牀榻上,身上的傷口被撕扯到,隨即悶哼一聲。
“殿下!”蘇玉有些焦急的開了口。
裕時卿好不容易甦醒,若是再出什麼事情……
裕時卿眸光暗沉,低沉而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退下。”
不盡的冷意一瞬間向他們襲來,從頭涼到了腳,涼徹心扉。
蘇玉自知裕時卿這是真的動怒了,還是退了下去。
文杏本來也打算收拾東西,卻被裕時卿給喊住了,“你是何人?”
病態的裕時卿依舊是俊美異常,只不過解了毒之後的脣色,果然慘白了不少。
“回殿……下,奴婢是白櫻的人……”
文杏有些慌張,後來想着有些不多,果然,裕時卿正在用一種陰沉沉的眼神緊緊的攥着她。
“不不不……不對,奴婢是白櫻的侍女。”
裕時卿轉看了一眼白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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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丫頭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姐妹了。
不過,她那句是‘白櫻的人’,屬實是讓他有些……
“你知道這是何毒?”
文杏有些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不敢再擡頭多看一眼裕時卿。
裕時卿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白櫻,眉頭緊鎖,“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殿下,白櫻這兩日‘日夜操勞’,每每都在‘操心勞神’,解了毒,後接着修養就好了,至於什麼時候醒……”文杏特地咬重了幾個字。
但這些確實都是真的,白櫻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爲,這院子的都可以作證。
裕時卿聽到這些話,心中又暖,卻又心疼,一瞬間揪起了心,“不過什麼?”
“咳咳……幾個時辰吧。”
文杏又些被裕時卿的低氣壓給嚇到了,不敢再扯。
白櫻這也算是積勞成疾了,而且還有心事,這能好到哪裏去。
這些日子,她也沒閒着,左右向這府中的侍女打聽,這才知道那小妾居然與白櫻以前是姐妹。
但爲何反目成仇,她們好像也不知道。
不過殿下與白櫻那些恩愛情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是很在意。
現在早點讓白櫻醒過來才是最要緊的。
又問了兩句,文杏退了出去。
裕時卿額頭的冷汗不斷冒出文杏低着頭也沒有察覺到。
方才,可能確實是扯到傷口了。
他撩起衣物,紗布一層層環繞着,血跡清晰可見,有些困難的扯開了紗布,卻頓住了。
他轉身看了白櫻一眼,鬆了一口氣,還以爲她忽然醒來了。
於是他又開始弄了起來,衣物摩擦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白櫻聽的也是耳紅臉臊。
誰知道,爲什麼她的身體這麼好,居然偏偏在裕時卿換衣服的那一刻醒了過來。
那解毒湯可能也是較烈的,肚子到現在還是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以至於方才她是被疼醒的。
聲音窸窸窣窣的,實在是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靜謐的屋子內,白櫻的心跳聲格外的清晰,想讓它安靜下來都不可能。
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裕時卿也沒了動靜。
白櫻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爲什麼不睜開眼?”裕時卿揉了揉白櫻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
白櫻偷眯的睜開了一隻眼,發現裕時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殿下。”
白櫻還是起了身,眼瞅着裕時卿的臉色不善。
“殿下,你怎麼了?”
裕時卿方才確實是撕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可方才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只不過是……
白櫻有些擔心的扶住了裕時卿,一隻手還放在了他的頭上。
“殿下,我這就去叫太醫。”慌里慌張的就要往外跑。
裕時卿手快,先一步拉住了她。
“太醫治不好。”
白櫻不知道裕時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
“你在這裏陪我就好。”裕時卿捂着心口,裝做痛苦的模樣向後退。
白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毒不都已經解了嗎?爲什麼現在……
她將裕時卿扶到了牀邊,還是滿心疑惑。
直到牀邊,裕時卿還是沒有鬆開白櫻的手,白櫻好像也沒有注意到,惹得裕時卿一陣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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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裕時卿的要求下,白櫻原本還在推三阻四,這才答應了留下陪他。
次日,裕時卿的臉色看上去已經好多了,白櫻也鬆了一口氣。
蘇澤州在這日也來探望裕時卿。
他將朝堂如今的局勢告訴了裕時卿。
“殿下現在有了懷疑對象嗎?”蘇澤州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眼瞅着白櫻爲什麼不在房內。
正想着,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白櫻將手中的藥湯端給了裕時卿,也是才發現蘇澤州也來了。
“還能是誰。”裕時卿反問道,眼角劃過了一抹不自然的流光,病態的慘白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你是說……”蘇澤州端起了手中的茶盞。
沒想到這時候文杏也來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世子。”她依舊是一臉拘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