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態度很強勢,他不會不去吧?
猶記得,以前在倫敦留學的時候,我撒嬌討好他,讓他給我去買奶茶,他都不肯的。
不去就不去吧,直接不留情面攆走他好了,我現在可做不到討好他。
傅言深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喉結滾動,立體分明的臉,染着笑意。
“好。”
他囁嚅着答應,嗓音混沌,很感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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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我讓他去排隊給我買奶茶,是對他的恩寵。
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嘴角扯了扯。
風水輪流轉。
他剛走,我將病房裏有關他的物品全部拾掇起來,藏在櫃子裏,免得被牧野他們發現。
牧野是頂流明星,現身公共場合很不方便,尤其醫院這樣的場合,被狗仔拍到的話,八卦又要亂寫。
我本不讓他來的,他非要來,還抱怨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住院的事。
落落和宋斯南先到,宋斯南懷抱鮮花,拎着水果籃,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
她叫蘇妤。
是宋斯南的外甥女,只比落落小几歲。
小姑娘長相絕色,一頭長髮盤成韓式丸子頭,頂着一張皎月般明亮的臉,眼角卻有一顆殷紅的淚痣,清純中透着嫵媚。
學舞蹈出身,身材窈窕挺拔,曲線婀娜,尤其是盈盈一握的細腰,看着就很柔軟。
她是宋家養大的,氣質矜持優雅,像是女版宋斯南,完美得無可挑剔。
“喬喬!你差點摔下山崖誒!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和姓傅的有關?”落落盯着我骨折的胳膊,打量了很久,眼眶通紅。
“落落,這次不是跟他有關,我救人弄傷的。”她肯定是想起我當年“跳樓”鬧離婚也導致骨折的事了,我安撫她。
落落:“真遭罪。”
“喬喬,抱歉,今天早上才趕回京城,早日康復。”宋斯南將花送給我,溫聲道。
我接過,復古的奶茶裸粉卡布奇諾玫瑰,以藍星花點綴,色調高級而浪漫。
“謝謝斯南哥,讓你們擔心了。”
“很疼吧?”宋斯南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我骨折的手臂,柔聲問。
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一雙視線,看過去,只見蘇妤正看着宋斯南,小姑娘的手緊緊抓着拎包,骨節泛白。
她白皙的天鵝頸,有一小枚淡淡的紅痕。
我回神,“吃止疼藥的,不疼的。”
“喬姐!”
牧野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摘掉黑色口罩,鴨舌帽下,一雙桃花眼盯着我,漸漸泛起紅意。
“好了,有驚無險,只是骨折,都不許擔心了。”我這話是對牧野說的,也是對落落他們說的。
牧野幫我招呼宋斯南和落落他們,給他們倒了水,又給我倒了一杯,在我牀沿坐下。
“聽說你昨天就住進來了,你昨晚怎麼過的?”他關心地問。
音落,雙眸閃爍着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虛,“醫院有護工的。”
我明白,牧野對之前傅言深差點送他坐牢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上次他手指被打斷,幾乎把他折磨得崩潰。
牧野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去了衛生間。
距離傅言深出去買奶茶,已經過去了半小時,這個點,他應該剛到那排隊。
我和落落閒聊,宋斯南戴着一次性手套,耐心地剝醜柑,白色的橘絡剝得一絲不剩,隨後將
果盤遞給我。
我哪好意思一個人吃,招呼蘇妤一起吃。
蘇妤垂着頭,搖了搖,“謝謝喬喬姐,我今天不能吃涼的,我去個洗手間。”
她溫溫吞吞地說完,不疾不徐地出了病房。
“妤兒出落得愈發標緻了,談男朋友了吧?”我閒話道,只見宋斯南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姑娘離去的方向。
“沒有吧……我這個小姨都還母單呢!”落落抱着抱枕,愁眉苦臉的樣兒。
“你愁什麼,斯南哥還單着呢,我說,你倆真得抓緊了!回頭妤兒這小外甥女都嫁人了!”我笑着打趣他們。
“老大這個龜毛困難戶,你就給收了吧!”落落又趁機撮合我跟宋斯南了。
我白了她一眼,瀟灑道:“姐們現在是事業腦,不談情不說愛不婚。”
宋斯南正失神的樣子,應該是沒聽見。
牧野從衛生間出來後,我跟他聊了聊工作安排,眼見着傅言深快回來了,我佯裝要掛水了,催他們回去。
送走他們,傅言深還沒回來,我着實鬆了一口氣。
季晏這麼久沒消息,應該又醉死在溫柔香了。
我在病房角落的書桌邊坐下,打開電腦,調整工作安排,跌打損傷一百天,這次得耽誤不少工作。
不一會兒,傅言深回來了,將奶茶插上吸管,朝我手邊一放。
他還帶了一份九宮格的提拉米蘇蛋糕,各種口味的都有。
“謝謝。”我淡淡道,頭也沒擡,繼續看着電腦屏幕,單手在鍵盤上一下一下地摁,敲字。
“怎麼不喝?”
空間靜默了一會兒,傅言深到了我身側,手撫了撫我的發頂,溫聲問。
“沒空,也不想喝。”
我早不愛喝奶茶了,甜食也很少吃,現在更多的是喝咖啡。
之前就是隨口找了個理由把他支走。
我繼續單手一個字一個字地敲。
“我回來晚了?隊伍太長了,我排了40分鐘的隊,還被一羣網紅圍觀。”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又解釋道。
我:“……”
聽他這麼說,我感覺自己好像挺不禮貌的,索性拿起奶茶,淺淺地吸了一口,敷衍他一下。
許是我的反應太冷淡了,傅言深一副很失落的樣子,默默走開。
“剛剛有人來過?”
他似乎是注意到玫瑰和果籃了。
我:“落落他們來看過我。”
“喬姐!”
牧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背脊一震,擡起頭。
他怎麼又回來了?還跟傅言深撞個正着!
戴着棒球帽,穿着黑色衛衣、牛仔褲的少年已經走了進來,正看着傅言深。
“傅總怎麼在這?”他挑眉,衝我問。
我明顯感覺到傅言深周身散發的凌厲氣場,“我在這,需要向你解釋?”
他冷聲反問着牧野,語氣透着譏諷,十分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