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發佈時間: 2024-12-15 16:2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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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裴瑾言正在用電腦處理事情,屏幕上忽然跳出來一個社會新聞。

 新聞上說洛城國際洲酒店那裏發生命案。

 警察到達的時候,在現場抓捕一位手執帶血的刀的女性。

 而那個被殺的人,據說是京城來的某位神祕大佬。

 新聞上放了一張女子照片,只一眼,裴瑾言就莫名覺得眼熟。

 也不知道觸動了心中的哪根神經,裴瑾言猛地站起來,抓起手機朝外面走去。

 林娜剛好抱了一摞文件等待裴瑾言來簽字,見她這樣匆忙的樣子,林娜下意識問:“言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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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瑾言點頭,說:“文件先放在我辦公桌上,等我回來看。”

 林娜一聽,神經立馬緊張起來。

 不要怪她爲什麼這麼緊張,實則是因爲前車之鑑。

 她立即說道:“言姐,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

 裴瑾言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裴瑾言就這麼走了,林娜來到祁連城面前,說:“奇怪,言姐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

 祁連城的電腦上也開着那個新聞。

 他擡手指着電腦屏幕,隨口說:“也許言姐是去求證新聞的真實性呢?”

 林娜一眼就看到那個帶血的畫面,頓時閉上眼睛。

 她擡手捶了一下祁連城的肩膀,氣憤的說:“你看的什麼東西啊?嚇死我了。”

 祁連城沒有講話,眼神兒卻變得幽深起來。

 梁紹華也算是隻手遮了京城四分之一天的大人物。

 假如真這樣被人捅死在洛城,那勢必會引發一場戰鬥。

 顯然,梁家的天要變了。

 洗牌,要開始了。

 “你笑什麼?”林娜用一種看變態的目光看着祁連城。

 祁連城有些莫名其妙,說:“我笑了?”

 林娜語塞,轉身離開。

 裴瑾言來到國際洲酒店時,那裏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由此可見,事情已經開始發酵了。

 她正要進入裏面時,看到那滿身是血的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擡着出來的梁紹華。

 裴瑾言與他也只有一面之緣。

 先前他有多麼威風,這會兒就有多麼悽慘,所謂天道輪迴就是這樣吧。

 裴瑾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看到警察從裏面出來。

 一位着裝打扮還算時髦的中年女人被帶了過來。

 她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就像是一朵朵綻放的鮮花。

 只不過,這花多少開的有些血腥。

 令裴瑾言奇怪的是,被警察帶着的這位女士面部表情十分平靜。

 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就等這一天似的。

 就在裴瑾言疑惑一個人怎麼可以在殺了人之後,還能做到這樣冷靜時,人羣外面衝過來一個人。

 待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裴瑾言非常意外。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有過兩面之緣的梁少。

 他推開面前攔着他的人,一個健步衝到那身受重傷的梁紹華面前。

 喊了一聲“小叔”。

 見梁紹華沒有反應,梁少唰的一下將目光落在被帶過來的兇手上面。

 梁少脣畔浮現一絲磨牙切齒,他怒氣衝衝的說:“我小叔要是有任何意外,我絕不放過你!”

 女子平靜的看着他,隨即笑了一下。

 就這麼一笑,裴瑾言忽然覺得她看起來眼熟。

 不由得多看她幾眼。

 只聽女子說道:“好啊,我等着,不過——”

 她話鋒一轉,說:“怕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梁少面色一怔,隨即怒道:“就算是追到陰曹地府,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女子臉上的表情始終溫和,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殺人兇手。

 她脣角漾開一抹淡笑,說:“我已經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梁少眸色一冷,說:“我看你是真的沒有領教什麼叫做代價吧?!”

 女子臉上這才浮現出一抹蒼涼的笑。

 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激動,她顫抖着聲音說道:“我的女兒被你們給整沒了,我爲我女兒報仇,這也不行嗎?”

 梁少目光陡然一沉,銳利的眼眸盯着她,“你女兒是誰?”

 女子沒有講話。

 但裴瑾言已經明白了她是誰。

 是了。

 阮玲燕的母親。

 那個親手將阮玲燕當成禮物送給大人物玩樂的推手。

 原來,這個外表看似溫柔的人,真要走上絕路,也是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

 裴瑾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女子臉上這會兒才浮現出那種對命運不公的抗議。

 她撕心裂肺的說:“我早就應該殺了你們這一幫畜生,要不是有你們的存在,我女兒又怎麼會好好的沒了呢?”

 梁少猛地拽住她的頭髮。

 他俊冷的臉上寫滿肅殺,身體猛地湊近女子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麻煩你下次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批判別人的時候,想一想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自己出了問題,別人又怎麼能會有這樣的機會?”

 女子面色一白,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梁少又接着說一句誅心的話,“你之所以感到這麼憤怒,充其量是少了一顆搖錢樹吧,我看你這身上穿金戴銀的,甚至,這衣服都是法國定製的小衆風,花不少錢吧。”

 梁少輕飄飄一句話立即卸掉了女子身上的傲氣。

 接下來,她眼底蓄滿淚水,用一種憤怒的,怨恨的目光瞪着梁少。

 她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或許,是因爲梁少的話戳中了她的傷口?

 令裴瑾言沒想到的是,梁少接下來這句話更戳人傷口。

 他說:“有什麼想說的,懺悔的,到了監獄裏好好反省吧,總之,我小叔不能白白這樣捱了你一刀。”

 女子不甘心的說:“那我女兒呢?”

 梁少鬆開他的手,冷笑的望着女子,說:“你女兒?那你要好好問問你自己了,如果不是你這位愛慕虛榮的媽,你女兒會有今天嗎?”

 女子嘴脣哆嗦一下,她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忽然放聲痛哭起來。

 然而,再怎麼痛哭,也終究挽救不回來任何人。

 所以說,天造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