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冷跟西北的冷不同,蘇沐希也不是很適應,但沒有蕭雲瑾這般誇張的表現,蘇沐希有時候很懷疑,對面的人是不是蕭雲瑾,怎麼處事方式完全變了樣子。
蘇沐希試了打不過,罵了他更高興,這種狗屁膏藥的粘人法,蘇沐希頭疼的很,只能選擇不理睬,這般他還能老實一點。
蘇沐希自顧自的喝茶,根本不理會他一點。
蕭雲瑾舔了舔脣,有些遺憾的道:“喝不上公主煮的茶,那就只能自給自足。”
說是這樣說,但蕭雲瑾把整壺滾水,都灌進了湯婆子裏,又仔細的用棉布包起來,起身給蘇沐希放到被窩裏。
這才又接了一壺水,重新放進炭火上燒,“烤火乾燥,給你買了油脂膏,你擦一下。”
蕭雲瑾從懷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擡手遞給蘇沐希,“你要不接,那我只能代勞了。”
這幾天蘇沐希聽得最多的就是這種威脅的話,蕭雲瑾是真能幹的出來,前兩天把蘇沐希逼急了,短劍戳進了蕭雲瑾的胸口,蕭雲瑾不但不怕,還握着她的手往按。
他說,“是不是戳進去就能原諒他了,你戳死我,我們下輩子再一起。”
蘇沐希被他說的發毛,她這輩子把蕭雲瑾當敵人,可真不想下輩子還被他纏着。
鑑於蕭雲瑾這種瘋魔的樣子,蘇沐希只能伸手接過,掀開蓋子,扣了一塊在手上塗抹。
粘膩的桂花香味從手上散發出來,竟然還摻雜着些許桃花香氣,不過被桂花的香味掩蓋,只能依稀透出來一點。
“我今日聞到這香,想起了你們桃林相遇的日子,”蕭雲瑾嘴角勾着笑,似在回憶,他拿着剛纔蘇沐希撥弄炭火的夾子,把合適的炭塊放進手爐裏,“塗好了就去休息吧!腳腕上的傷,今日我就不幫你上藥了,省的你又惱我。”
蘇沐希擦完香脂,一口把茶杯裏的茶飲完,今日出門買的清心茶,真是買的太對了。
蕭雲瑾看蘇沐希的樣子,也知道她在生氣的邊緣,再說下去,估計又要拿劍戳他的心窩子,他雖然不怕,甚至覺得死在蘇沐希手裏挺好的,但他更想跟蘇沐希好好的過這一輩子。
他把手爐塞進蘇沐希的手中,“早些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不用擔心炭火,我晚上會幫你加。”
蘇沐希低頭看着手中的手爐,剛添的炭很暖和,她身邊只有一個馮瘸子,伺候她肯定是用不上的,蘇沐希自食其力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
偏偏蕭雲瑾把這個事包攬在身上,事事妥帖,事事順心,連給她解悶的書都放在了牀案上。
蘇沐希煩,煩這不受控制的一切,又煩她對蕭雲瑾下不去的殺心,兩次了,芳菲院那次,她給自己說,是收了蕭雲瑾十五萬精兵的謝禮,可這次呢?劍都捅進心窩了,再進兩分,她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的仇就報了。
可這次她收回了手,上次蒼鷹說的話,她也從沒有驗證過真假。
蘇沐希不想看書,熄了燈躺在牀上,腦子裏煩亂一片,被窩裏暖烘烘的,按說應該很好睡眠,可蘇沐希失眠了。
第二日一早,終於有了淮陽王的消息,已經進入溪水鎮,蘇沐希接到消息後,獨自一人離開,這時候人多沒用。
沒想到走到半路,倉決跟了上來,見蘇沐希發現了,倉決也不躲,“主子說了,公主腳傷還未好全,小事屬下代勞,大事安排屬下代做。”
“呵,”蘇木希冷哼一聲,倒也沒有拒絕。
與蘇沐希預想的一樣,淮陽王不想進京,所以要在去京城的路上製造一場意外,身受重傷,自然就參加不了外孫的滿月宴。
蘇沐希上一世雖然跟淮陽王交涉不深,但有蕭雲瑾這層關係在,她還是在意的調查過,那時候蕭雲瑾西郊圍場救駕有功,淮陽王是風風光光的回了京城。
但這次不同,以淮陽王這種小心翼翼的性子,沒有完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是不會走出淮陽境的,爲了逼真,也爲了消息能最快的速度傳回京城, 位置定然選在溪水鎮。
蘇沐希等到了,她跟倉決埋伏在不遠的山頭,看着眼前這場玩鬧似的廝殺,等淮陽王準備受點小傷的時候,蘇沐希給倉決傳了信號。
兩人從兩面包抄,直接殺過去,有了倉決的加入,蘇沐希很輕鬆的幫淮陽王擋了一劍,然後把圍殺淮陽王的人都殺了個乾淨。
淮陽王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他此時狼狽不堪,咬牙切齒的說道:“多謝俠士,敢問尊姓大名。”
倉決覆着面,蘇沐希沒有,她很自來熟的跟淮陽王打招呼,“淮陽王不必客氣,叫我安平便好。”
蘇沐希直接點了對方的名頭,就沒想着讓他當縮頭烏龜,“我去接母親,沒成想走錯了路,竟在這裏遇到淮陽王,正巧,本宮護送王爺回京。”
你母親在西北,這裏是淮陽境,你一個領兵的將軍,卻說自己走錯了路,誰信,反正淮陽王不信,可他如今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怎麼反駁對方。
只能揚起一個苦澀的笑臉,“原來是安平公主,關陽城一戰名震天下,久仰久仰。”
“客氣了,客氣了。”蘇沐希笑着應承,“這裏危險重重,實非敘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家客棧,好好修整一下,您也聯繫一些親隨,方便進京事宜。”
淮陽王能怎麼樣,路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就多謝公主了。”
淮陽王是武將,騎馬的技術是頂級的,但他左邊是蘇沐希右邊是黑臉下屬,愣是一點逃跑的空隙沒找到,被蘇沐希逼到了客棧。
蘇沐希目的性很強,直接去了六角樓,上次被姓金的傷了手臂,還沒討回來呢。
“最好的客房,三間,要連着的。”
掌櫃的顯然認出了蘇沐希,人顯得有些緊張,從櫃檯後出來,“原來是公主殿下,小的領您上樓。”
“掌櫃的耳聰目明,本宮才封公主幾天,消息就傳過來了。”蘇沐希微微側身把旁邊的淮陽王讓出來,“掌櫃的,後面這位是你們的淮陽境的王,你光奉承本宮怕是不成。”
蘇沐希這話可沒避着外人,跟掌櫃的小心翼翼不同,六角樓裏的看客都聽的明明白白,一時間全都跪在地上,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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