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這麼快就後悔了
說話的人正是池仲堯,他語調抑揚頓挫,如狐般陰狡的眸淡淡掃過後院內一圈人,又在眉嫵那張白膩的小臉上定格住,笑意更深更重,“真是想不到我這弟媳婦還是個搶手貨呵,難怪我這個弟弟這麼寶貝?只是——”
他口氣微微一頓,眸光轉至池慕寒身上,繼而道:“只是就可憐了憐兒了,她手術失敗,生命垂危,想要見你最後一面,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你。只能託我看見你後,告知你。”
眉嫵擡頭,看向池慕寒,淚眼微微模糊,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還是從他臉上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例如他眉頭間已隆成了“川”字。
到底蕭憐兒是他愛慘了的女人,池仲堯一席話,就令他緊張如斯。
不問是虛實真假,他就馬上令梁昊馬上訂最快飛往紐約的機票。
梁昊同情的看了一眼眉嫵,頷首,照辦。
一陣風吹來,這風明明薄暖,掃過她身上,卻讓她兀自在風中輕顫起來。
分明,前一刻,他還千方百計地要證明他對她的真心,可是,後一刻,在聽到蕭憐兒出了狀況,他就拋下她,馬不停蹄要趕到蕭憐兒身邊去。
再一次證明,她註定是第二的命!
還好,方才她沒有聽信於他。
否則,她真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了。
看着眼中神色焦急不安的池慕寒,池仲堯又悻悻然說:“慕寒,我來這裏找你,並非只爲了憐兒這一件事。爸爸正在到處找你!”
老爺子正在到處找他?
池慕寒眉梢又不由得斂緊一分,除了今早關於“沈眉嫵出軌沈煜塵”這件大新聞外,老爺子還能因爲什麼事急着找他?
“天大的事等我從美國回來再說。”
池慕寒沉着目,淡淡看了一眼池仲堯,如此說道。
“慕寒,你這樣任意妄爲,爸爸會生氣的。”池仲堯眼尾挑着陰險的笑意,悠悠說了一句。
“多謝大哥操心,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看來爲了蕭憐兒,寧可冒了大不違的風險駁了老爺子,他也在所不惜。
這可不像是池慕寒會幹的事,但爲了那個女人,他卻能做到這般。
池慕寒捏了捏手中的戒指,凝向眉嫵,慎重道:“眉嫵,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真的非跟我離婚不可?”
不用思量,眉嫵就堅決吐出了一個字,“是。”
“好,希望你不會後悔!”
那一刻,池慕寒亦是同樣決絕,一擡手,就將手中的戒指重擲進了游泳池裏。
那枚戒指就那麼“咕咚”一聲落入水下,濺起小小的水花。
眉嫵眼中卻被再次掀起一絲驚痛,死死咬着泛白的脣,又見他薄脣一掀,眼中神情是池公子該有的倨傲,“既然這個東西你這麼不在乎,我留着又有何用?這世間千千萬萬女人,我池慕寒又何必非要你一個?”
他音色低沉醇厚,擲地有聲,又讓眉嫵心頭跳了一跳。
很好,這是她要的結果。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還是會痛如刀割?
梁昊想,像池總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爲了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到這般程度,還是無法挽回的話,不如就此了斷?
“等我回來後,我會找你辦離婚手續。”
他冷情地丟下這句,沒瞧眉嫵一眼,也沒等眉嫵答應,就往外走。
左腳抽了筋,往前的每一步都痛得他心往下沉。
眉嫵看着那個男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她的視線,眸中卻越發的殷紅。
在池慕寒走後,池仲堯步履輕快地走到眉嫵身邊,壓低身子在她耳畔細聲道:“弟媳婦,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眉嫵蹙了下眉,用眼神問他,什麼?
“你終於能和慕寒離婚了,難道不該感謝我麼?我這人可是一言九鼎,說過幫你和慕寒離婚的,就一定會幫你的。看來你的消息不是特別靈通啊,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他打開手機,翻出頭條新聞給她閱覽。
昨晚沈煜塵在她家過夜的事,被傳得滿天飛,老爺子看到這個,不生氣才怪。
起初還不知道老爺子究竟因何事要找池慕寒,原來是這個!
猶記得,蕭憐兒曾經說過,池家不會需要不守婦道的媳婦。
看來老爺子出面,她和池慕寒的這段婚姻,會離得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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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抹黑我的名聲,就是你所謂的幫助麼?”
眉嫵不由得冷笑了下,池仲堯和蕭憐兒的想法真是如出一轍,都是這麼卑鄙陰險。
“我也不想毀你的名聲,但眉嫵,你應該很清楚,池家的婚姻不是這麼容易離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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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池仲堯說罷,又擡目瞟了瞟掛彩的沈煜塵,“嘖嘖……我這二弟也真是的,看着那麼謙謙如玉的一個人,下手這麼狠?所以,沈少,搶女人這件事呢,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本事幹得來的,切記珍愛生命啊。”
聽得這話,沈煜塵面色更是不佳。
最後,池仲堯肆無忌憚“哈哈”一聲大笑,大步離開。
……
三天後,元宵節。
元宵節是個熱鬧喜慶的節日,把這天作爲結婚日的情侶大有人在。
眉嫵站在民政局門口,看着一對對情侶面帶笑容的走進去。
回想起大半年前,他們連日子都沒仔細選,匆匆來到民政局,隨便照了一張合照,不到十分鐘就辦好了兩張證,甚至沒來得及當天做婚檢,又匆匆離了場。
她矗立在冷風裏,擡頭看了看民政局的大門,結婚那天就不看好他們的婚姻,果然結得快離得也快,這就是所謂的閃婚閃離。
池慕寒很準時,他們約好了兩點,在一點五十五的時候,他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他穿得一身黑,黑大衣黑褲黑皮鞋,深沉的厲害,唯一不是黑色的便是他那張臉,刷白刷白的。
似乎,比起上回見面,他整個人清瘦了一些,氣色不是很好,像是病了。
他從副駕駛座走出來,關上車門,朝她走來,掩嘴咳嗽了幾聲。
眉嫵聽着他咳嗽得挺厲害的,本想忍住不過問,還是嘴巴犯賤地問出了口,“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他冷淡地睇了她一眼,口氣冰得沒有一絲溫度,“快點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他竟是這麼着急,一分一秒也不願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