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看到了沈夫人對她的厭惡,自然也明白對方是不喜歡以前的蘇枝。
她在心裏暗暗嘲諷蘇枝,居然連自己的婆婆都沒能搞定,真是個愚笨的女人。
不過幸好她與蘇枝截然不同,否則現在必定會被這個老女人刁難。
當沈夫人面色陰沉,腳步略顯急促地走到蘇雅面前,那塗着精緻指甲油的手指微微揚起,指向她,一臉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說:“談談”。
接着又道:“你總不希望我在這裏對你發火,讓你難堪吧?”。
蘇雅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厭煩。
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心想,這個老女人又來擺什麼架子,真以爲自己能嚇唬住誰呢。
她看着沈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裏滿是不屑,覺得沈夫人不過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這作威作福罷了。
蘇雅微微挑眉,面對這種惡婆婆她可是有着豐富經驗的。
畢竟當初洪波的母親來找上門的時候,她可是狠狠地教訓了對方一番。
此刻蘇雅的心中對沈夫人充滿了敵意,她覺得這個老女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她才不會像蘇枝那樣對她唯唯諾諾。
她暗暗思忖,一定要讓這個老女人清楚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她在心裏冷哼一聲,哼,沈夫人又怎樣,我可不會任由她擺佈。
沈夫人也察覺到了此刻眼前蘇雅的不同。
到了咖啡廳後,她隨意地揚了揚手,點了一杯咖啡給蘇雅。
看到蘇雅動作跟之前的蘇枝有些不同,沈夫人不免對眼前的人有些好奇。
“蘇枝,你現在的習慣也不一樣了呀?你喝咖啡似乎從來不會放糖的,今天卻放了這麼多?”沈夫人故意試探地問道。
雖然她不喜歡蘇枝,但是身邊有那麼多人,時時刻刻提及蘇枝。
她也潛移默化地注意到了蘇枝的很多習慣,所以眼前這個人跟她瞭解的蘇枝突然有些不一樣,她也是有些奇怪的。
蘇雅倒是滿不在乎,她覺得自己有了那個基因對比書,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種傲然的神情,大大方方地說:“人總是會變的呀。
而且我失憶了嘛……所以會有一些特別的習慣。你如果接受不了,我也沒辦法,畢竟我存在這裏,不是爲了討好你。”
她說話時的語氣強硬,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沈夫人的不在意,彷彿在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才不在乎你的看法呢。
沈夫人聽着他這話,就更加地有些煩躁,她那保養得宜的手指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發出“砰砰”的聲響:
“不要以爲我兒子喜歡你就可以有恃無恐。我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
只要我有機會,我一定會讓我兒子跟你分手!你這種女人永遠配不上我兒子!”
蘇雅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着一絲輕蔑,她那塗着豔麗口紅的嘴脣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可是怎麼辦呢?你兒子似乎不聽你的呀。媽,要我再提醒你一句嗎?
婚姻這種事,哪怕是你這個親生母親,也不能干涉沈瀝川。如果我是你,現在會想方設法地討好這眼前的人。
而不是去趕走我,畢竟以後我還要讓沈瀝川給你養老呢。”
她的話語斬釘截鐵,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她覺得沈夫人簡直是可笑至極,還想着干涉兒子的婚姻,她就不信沈夫人能把她怎麼樣。
她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局面,讓沈夫人對她無可奈何。
“你在威脅我?”沈夫人當然能聽出她話語之後的冷冽威脅。
以前的蘇枝雖然討厭,但是對她說話的時候,至少是客客氣氣。
現在是怎麼回事?不僅敢威脅她了,還這麼囂張!
“對呀,不僅在威脅你,還要提醒你……不要再幹涉我,也不要再影響我!”
蘇雅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她那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彷彿是在挑釁。
她的背影挺直,步伐堅定,充滿了強勢的氣息。
她這樣反而惹得沈夫人有些不痛快。
沈夫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面前消失,她那微微眯起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用過的杯子,嘴裏喃喃自語:“不對勁,一點都不對勁……”
難道不是蘇枝?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蘇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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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此時滿心的疑慮與不安,她在腦海中不斷回想着蘇雅的種種奇怪表現。
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對蘇枝雖說不上喜歡,但至少對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而這個突然變得不一樣的“蘇枝”,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陌生和警惕。
她心想,若真不是蘇枝,那背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陰謀呢?
她可不能讓一個不明不白的人一直待在兒子身邊,影響兒子的生活和公司。
她又想到兒子沈瀝川對蘇枝的感情,若是被一個假冒的人欺騙,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越想越覺得必須要儘快查清楚真相,於是她果斷地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是我。幫我查一查蘇枝是不是有什麼孿生姐妹一類的?或者查清楚蘇枝失蹤之後,到底經歷了哪些事?”
對方聽到這話,多少是有些爲難的,“沈瀝川都查不到的是你讓我查?沈夫人,怎麼不能這麼辦呀?”
“是錢的問題吧……只要你查到我想知道的事。我會給你雙倍的佣金。”沈夫人大方地說着。
她實在無法容忍一個比蘇枝還讓他厭惡的人出現。她
在心裏盤算着,一定要拆穿這個人,一定要看一看他跟蘇枝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若是能證明這個女人是假的,那她就可以把她趕走,讓兒子重新回到正軌,找一個門當戶對、聽話懂事的媳婦。
“有錢能使鬼推磨。夫人,既然這麼大方了……那我當然要接受呀。”
聽到他說答應,沈夫人就立刻掛斷了電話,讓人給他打錢。
沈夫人一邊走一邊想着,最好這一次蘇枝已經死了,這樣他可以讓沈瀝川重新選擇一個他喜歡的女人。
她覺得蘇枝一直以來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若能擺脫蘇枝,說不定兒子能有更好的發展。
……
療養院的病房裏。
格外蒼白且寂靜的屋子,彷彿與外界的鮮活完全隔絕開來。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一種清冷的光澤,牆面就像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
天花板上的吊燈雖然亮着,卻也只是投射出一種蒼白無力的光,讓整個房間更顯空寂。
江清月坐在病牀上,呆愣地看着前面的牆。
她身旁的護士過來,溫柔地勸說着:
“江小姐,你還是先吃點藥吧……沈總,他們說了你的情況,不是很好,應該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沈瀝川想讓我死,對不對?他的蘇枝死而復生了,他還沒有放過我!”
江清月說着,突然有些失控,她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臉上滿是憤怒與嫉妒。
她猛地站起身來,用力地推開了護士。
她先是一把將牀頭櫃上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花瓶瞬間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接着她又衝向桌子,將上面的水杯、藥瓶等一股腦地掃落在地,那些玻璃碎片和藥品散落一地。
她嘴裏還不停地咒罵着:“蘇枝,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你搶了我的男人,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不死在外面!”
她一邊罵一邊繼續瘋狂地在病房裏亂砸東西,把椅子也踢翻在地,牀上的被褥也被她扯得亂七八糟。
她彷彿要把心中對蘇枝的恨意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就在她幾乎要把一切都給毀滅了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江清月,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