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側過身一看,是一箇中等身材的女人,也戴着面具看不清長相。
她環胸而立,語氣淡淡地問:“你是誰?能幫我什麼?”
那個女人向前一步:“我是周若魚的仇人,是她害了我丟了所有,不得已來到異鄉求生活。”
她的聲音冰冷,字字都彷彿淬了冰,聽得陳漫脊背發涼。
“你們之間有什麼仇?能和說說嗎?”
陳漫自然是設了防的,她怎麼可能輕易信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話,誰知道對面的是人是鬼,是盟友還是敵人呢。
一間包房裏,蘇紅梅卸下遮着大半個臉的面具。她的臉生得還算精緻,只不過不知是不是真的遭受過不好的事情,她的面容上爬上了些許的皺紋。
至少比她大十歲吧,陳漫暗自猜着。
“她男人一直在和我處對象,她用了非正常手段把我對象搶走了,什麼非正常手段您完全可以自行腦補。”
這句話算是得到陳漫的共情了,同樣是被搶了男人的兩個女人。
“而且自從她去了我們那裏,置國家政策於不顧,大搞投機倒把,利用她男人的權勢狠狠撈了一筆。設計把她男人昔日的老同學發配到根本無法生存的無人區駐守。
因爲我曾經和她男人處過對象,也受了連累,先是丟了醫院護士的工作,又害我二姨名譽受損,我姨父退休後也只能舉家遷到京城老家。”
蘇紅梅避重就輕、添油加醋地列出周若魚的種種罪行。
陳漫很清楚她的話裏會有水分,但她不想深究到底有多少水分,她已經選擇相信蘇紅梅了。
“你打算怎麼幫我?”
“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嘛,乾脆就讓她快活個夠,細腰肥臀的,男人都喜歡。”
蘇紅梅接過陳漫遞過來的一支菸,也抽了幾口,煙太嗆,她咳得有些上不來氣。
陳漫白了她一眼,不能抽還硬逞強,但願不是個二貨吧。
“那就交給你辦嘍,身敗名裂才最好。”
陳漫看似隨意地吐出一口煙在蘇紅梅臉上,又是一陣咳。
“但得需要陳小姐製造機會,我這張臉恐怕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呢。”
“好!那我們保持聯繫好了,我怎麼找你?”
蘇紅梅一見陳漫鬆了口,心裏開心得要命,卻不敢表現出來,仍語氣淡淡地說:“在郵局門口,有個賣報紙的人,我們可以讓他傳話。”
“好,一言爲定。”
一場新仇舊恨的報復活動正漸漸拉開序幕,而也被幾位高幹子弟圍在其中的周若魚卻渾然不知。
“小妹啊,時候不早啦。媽讓咱們回家啦。”
梁美美和李明扒拉開幾個文質彬彬,油頭粉面,正如孔雀開屏一樣轉在周若魚身邊的幾個年輕男人,將周若魚拽了出來。
“你們咋才過來,我說上廁所他們都要跟着。”周若魚不滿意地白了兩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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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未出聲,周若魚突然嗅了嗅:“你們喝酒了?”
“一點點,一點點,呵。”李明以兩根手指捏在一起,以示喝的酒很少很少。
回了招待所,梁美美像個孩子似地對着周若魚笑:“小魚啊,今天你可真是長臉,那個小賤蹄子那小臉啊,就像個霜打的茄子似地難看。”
“沒辦法,是她讓我彈的,我恰好就會彈嘍。”
幾人站在周若魚房間門口又是一陣笑,而後梁美美和李明才離開。
不久後,陸秦川又來了。
周若魚有些緊張地向外看看:“你怎麼又來了,李明和美姐還沒走遠呢。”
陸秦川嗤笑一聲:“他們啊,也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還能把我落下……”說着她擡腿就要往外走。
陸秦川長臂一伸將人整個撈進懷裏,將門反鎖,熱氣氤氳在她敏感的耳周:“人家做愛做的事,難道你還要插一腳?”
像是突然遭遇了一場暴風雨,所有思緒都被席捲一空,只剩下震驚。
這真的是從陸秦川口中說出的話嗎?那個向來冷漠高傲、不苟言笑的他?
而且,關於那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又怎會如此發展呢?
無數個疑問如同洶涌的潮水般涌上心頭,但還未等她理清頭緒,便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扣住。
下一刻,陸秦川熾熱而霸道的脣毫無徵兆地覆了上來,帶着強烈的佔有慾與攻擊性。
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重心一般,只能被動地承受着他狂風驟雨般的侵襲。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原本想要掙扎反抗的雙手此刻卻軟綿綿地垂在身側,完全使不上力氣。
漸漸地,她沉溺在了這個熱烈的吻裏,意識開始模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就連之前一直縈繞心間的關於其他人的事情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終於分開,彼此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曖昧而迷離的氛圍。
陸秦川微微喘着粗氣,趁着兩人喘息的間隙,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她散落在耳邊的幾縷碎髮溫柔地捋到耳後。
他的目光深邃而灼熱,直直地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今天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啊,連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還會彈鋼琴,嗯哼?”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蘊含的情愫讓人不禁臉紅心跳。
只這一個動作,換來周若魚脊背起了一層的薄栗子,酥酥麻麻的。
“天賦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你可能不懂。”
每每遇到這種問題,周若魚都會插科打諢地糊弄過去,而每每這時陸秦川都會智商爲零,任憑她胡說八道。
“好,”陸秦川果然不再追問,掐腰抱起她往牀邊走:“那咱們也做愛做的事,如何?”
…………
待到筋疲力盡,卻沒有什麼睡意。周若魚窩在陸秦川懷裏輕聲問:“今天你在舞會現場嗎?怎麼沒找我跳舞,不怕我和別的男人跳舞嗎?”
“我一直在,但我不適合出現。蘇紅梅今天也在。”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嚇得周若魚身子一震:“啊?她怎麼也在京城?”
三年了,這個名字都快被她淡忘了。
她只知道蘇紅梅二姨父退休後回了老家休養,後來的事就沒人提起,也沒再打聽過。
“她和陳漫聊了好久,不出意外必是針對於你的。出門時一定要小心行事了。”
周若魚一聽就炸了毛,翻身就坐了起來:“還不都是你惹的禍,這兩個哪個不是都奔着你來的,結果把氣都撒到我身上了。”
“我的錯,我的錯。”陸秦川認起錯來毫不費力,重新把人按回胸前,“敢動我媳婦的人,還沒出生呢,一切有我!”
雖然蘇紅梅再次出現,而且很明顯也會奔着她而來,但周若魚就算沒有陸秦川也不再怕她。
三年了,很多人很多事已經讓她不再畏懼,特別是做了一對龍鳳胎的母親以後,她完全可以站到前面去戰鬥,爲了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