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的腳步一頓。
纖細的身子僵了一瞬，才回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沒有月亮的夜，只有路燈昏暗的光打在男人頎長的身影上，在地上映出斜長的影子。
他目光緊鎖她，大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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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的鼻子莫名發酸，脣瓣輕抿地看着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如一道陰影擋去她頭頂的光。
“綰綰，看見我怎麼傻了？”
秦錚的話音落，伸出一隻手，把秦綰攬進懷裏。
秦綰在他懷裏溼了眼眶，一聲“哥”悶悶地自他胸前傳來。
他放開她，低眸打量着她，“怎麼瘦了？”
秦綰扯起嘴笑，“我這叫苗條，哥，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看看你。”
秦錚得到她離婚的消息，在C國質問過慕少程之後，回到實驗室沒了心思工作。
便直接跟慕少程請了幾天的假回來一趟。
慕少程原本不願意，可秦錚太過堅決，慕少程給了他五天的時間。
一旁的雷東見秦綰帶秦錚回了她公寓，才開車回醫院。
回到公寓，秦綰給秦錚煮了一碗面，坐在他旁邊看着他吃。
“哥，你不是簽了保密協議，不能跟外界聯繫嗎？怎麼又能回來了？”
秦綰身子前傾地趴在桌上，望着吃面條的秦錚。
“慕少程說你從傅明寒那裏拿到了那晚的證據，綰綰，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又會和慕少程離婚的？”
“你見到他了？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秦綰的眸底掠過一抹異樣。
秦錚眉頭微皺地看着她，“綰綰，慕少程把該說的都說了，他要是不說，你是不是就一直對我報喜不報憂。”
“也算不得報喜不報憂，你在國外那麼遠，我不想什麼事都讓你擔心。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哥，你這次回來幾天？”
秦綰定定地看着秦錚。
心下暗忖，慕少程有沒有告訴他，秦淑梅不是她親生母親，他們不是親兄妹。
抿抿脣，她摸出手機。
點開微信，編輯一條消息發送出去。
【你跟我哥都說了些什麼？】
桌前，秦錚嚥下面條，“回來看看你就走，綰綰，反正你現在跟慕少程離了婚，要不換個城市生活吧。”
“……”
秦綰詫異地微微睜大眼睛。
手機消息響。
她低眸點開，是慕少程回覆的，【你見到秦錚了？】
眉心輕蹙，她打出一個【嗯】字，點擊發送。
慕少程，【就告訴了他你拿到了證明他正當防衛的證據。】
“綰綰？”
秦錚的話沒有得到迴應，又喊了一聲。
秦綰擡眸，對上秦錚關切的眼神，她默了兩秒，“哥，你不是和慕少程簽了三年協議的嗎？”
“三年很快就過了。”
秦錚嘴角微彎地說，“等協議時間到，我就去找你。你就當是先去熟悉環境，打好基礎，最重要的是，你喜歡哪個城市，先確定好。”
“定居的話，我還真沒想過。”
秦綰思索了片刻，“你讓我好好想想，再做決定吧。反正我現在去哪裏，你也不可能一起的。”
“這是嫌棄哥哥我？”
“我可不敢嫌棄你，你別亂想。”
秦綰笑着搖頭。
雖和秦錚從小就一個跟父親一個跟母親，但他們兄妹間的感情特別的好。
秦錚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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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麼好的哥哥卻不是自己的親哥哥，秦綰心裏就說不出的難過。
見她斂了笑，心事重重。
秦錚放下筷子，大手搭上秦綰肩膀，偏了頭問她，“怎麼突然又不開心了？要不要跟哥哥說說，你跟慕少程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離婚？”
秦綰眨着眼，壓下心裏的情緒。
雲淡風輕地說，“我當初嫁他爲了救你，現在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你是正當防衛了，就跟他離婚了呀。”
“行吧，哥哥真希望你是因爲這個原因，跟他離婚。”
秦綰眼眸閃爍，“當然是。”
秦錚挑起一筷子面條，“你要是那麼沒良心，就不會因爲他當年幫你一次，就一直……”
“哥。”
秦綰打斷秦錚的話。
“好了，我不說行了吧。”
慕少程妥協地說，“你和慕少程之間的事我不插手。下了飛機來這裏的一路，我瞭解了一下，知道蘇情在你和慕少程離婚前，就和傅明寒離了婚。綰綰，慕少程要跟她結婚，是嗎？”
“我不知道。”
秦綰搖頭，過了片刻，又補充一句，“哥，他和誰結婚都是他的自由呀。”
“那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蘇情要是和慕少程結了婚，以後還不得天天在你面前炫耀？你不嫌她煩？”
“行，我一定認真考慮你的提議。”
秦綰看着他把面條吃完，才又問，“哥，你回來，有跟她聯繫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兄妹間提到秦淑梅，都只用一個“她”來代替的，已經不太記得了。
秦錚搖頭，嗓音微涼，“還沒有，她在蘇家享福，我就不去打擾她了。”
“她已經被蘇家趕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不久。”
秦錚突然笑了。
笑得嘲諷，“她都跪地舔蘇情和蘇家那對父子了，還會被趕出來了，真不知該說是奇蹟還是報應。綰綰，她被蘇家趕出來，沒有再來找你吧。她要是找你，你也別心軟。”
對於那個母親，秦錚並沒有多少感情。
哪怕秦淑梅對他還不錯，但她對秦綰的不好，讓秦錚對她極其不滿，甚至是討厭。
“……”
對上秦錚關心的眼神，秦綰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
秦淑梅是第二天知道的秦錚回來了葉城。
她在去定製珠寶那家手飾店的路上，收到蘇情發給她的消息。
【秦錚回來了，這會兒應該跟秦綰在一起。】
蘇情之前跟秦淑梅說過，她發信息的時候，就是不方便接電話。
因此，秦淑梅收到她的信息，也不敢給她打電話。
只是回她消息，【阿情，你是怎麼知道你哥回來了的？】
蘇情，【你別噁心我，他不是我哥，他是秦綰的哥哥。不過，我不許他再做秦綰的哥哥，我要他變成秦綰的男人，在少程出差回來之前，你把這件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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