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月沒浪費自助餐的錢，幾盤子蝦下肚，拍了拍肚子，又吃了幾塊小蛋糕，一碗冰淇淋，最後拿了幾塊西瓜解膩。
“我準備攢錢，誰有不如自己有，以後能在海市安個窩，不用太大的房子，三十多平也可以了。”
林煙贊同。
提到錢，宋清萍就一腦門子官司，她要比誰都缺錢，熬到畢業的時間太漫長。
她還想要考研，以她的成績考研沒問題，可惜生在這樣的家庭，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她。
畢業就要出去工作，用賺來的錢，去還助學貸款。
在商場門口，周曉月依依不捨的看着林煙，“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你現在住哪兒，離我那裏遠不遠。”
“沿海酈墅。”
周曉月也不知道是哪兒，摟着林煙的肩膀，“等我休息找你去，見見你的男朋友，我還沒見過。”
林煙點點頭，“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做飯，你點菜，不會的我就翻菜譜。”
周曉月笑眯眯的說：“只要你不嫌棄，我每個星期都去蹭飯，你家男人別有什麼意見。”
“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
周曉月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心裏要比誰都難受。
她覺得活的憋屈，心裏有口氣，始終就出不來，所有人的日子都在變好，只有她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她不知道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
太天真了，來海市之前，信誓旦旦的跟林煙說，會和陳斌結婚。
她的滿腔愛意，被這渣男辜負，人財兩空，悔不當初，就應該聽家裏的話。
“她一點也不可憐。”回去的路上，在地鐵裏，宋清萍冷漠的說。
林煙忍無可忍。
“你今天怎麼了？哪根筋搭錯了，說這些胡話，周曉月是你表姐，你別陰陽怪氣的一直在說她，她脾氣好，不是沒脾氣。”
眼鏡從鼻樑滑下，宋清萍推上去。
“我是替她不值得，爲了個男人至於嗎，她家裏條件那麼好，非要把自己搞的那麼慘，如果她留在村子裏，也能找到個很好的人家。”
“她也不想的，誰年輕的時候，沒認識過兩個人渣。”
宋清萍板着臉，“以後我肯定不會談戀愛，男人只會拖後腿。”
林煙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腦，沒法理解宋清萍的話，她是很想繼續談下去，一輩子，天荒地老。
她離開陸沉淵，活不了。
他身上好像有股特殊的味道，只要在他身邊，她就能睡的踏實。
林煙先回的家，周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林煙進門，正巧最後一道菜上桌，小炒黃牛肉，晚餐豐盛，連脆皮烤鴿都有，一看就沒少花時間，泡在廚房裏。
吃自助餐雖然什麼都能吃到，有個後遺症，吃完了以後人覺得噁心反胃。
林煙不好意思的對周姨說：“我在外面吃過了，等他回來吃吧。”
周姨用圍裙擦了擦手。
“陸先生也不回來，他說過很晚才能回來。”
林煙看時間都七點多，不知道陸沉淵說的很晚是幾點，十一點以後？還是說第二天凌晨，這種錯亂的越來越深。
今天她跟陸沉淵就沒聯繫過，給陸沉淵發微信，陸沉淵也沒回。
早上的第一條開始就沒回過，明明他送她去公交車站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
不回微信，他這個毛病，答應了幾次都沒有改過來。
周姨解開圍裙。
“林小姐，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林煙叮囑說：“路上注意安全，您回哪兒去，要不您打車回去吧，都刑警”
周姨說：“回陸家，晚上我住那兒。”
林煙微微一怔，跟周嫂四目相對。
周姨手捂着嘴。
林煙笑了笑，“沒事，我就當沒聽到，沒必要對我藏着掖着，陸家的門，反正我也進不去。”
周姨安慰，“也別這麼想，陸家確實很複雜的，你在這裏跟陸先生過清靜的日子挺好的，不是有句話說的，人多是非就多，那裏面的人，不知道多少心眼。”
林煙栽在沙發上，手枕着胳膊，眼神迷茫的盯着天花板。
“進不去，跟不想進是兩個概念，您是過來人，應該也懂的。”
周姨不敢接話了。
林煙低聲笑了笑，“說白了，還不是因爲自己沒能耐沒本事，沒有那麼優秀，可以讓我有資格挺直腰板的出現在他家人面前。”
周姨也沒走，坐到沙發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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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不用想那麼長遠，及時行樂也很好。”
林煙聽出周姨的意思，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讓她及時行樂，機場等一艘船，永遠沒有想要的結果。
脣角掛着極淡的微笑：“是啊，及時行樂，至少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快樂的。”
周姨收拾好拎包，“林小姐，您如果餓了，飯菜放到微波爐裏熱熱再吃，如果陸先生回來，還沒吃飯的話，也要把菜熱一熱，陸先生有很嚴重的胃病。”
林煙撐着手臂從沙發爬起來。
口口聲聲的說有多喜歡陸沉淵，連他有胃病，她都不知道。
“很嚴重？我不知道，他一次也沒有跟我說過。”
周姨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聽別人說的，陸先生可能是有時候工作太忙，三餐不及時，落下的毛病，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
林煙笑了笑：“我知道啦，不會讓他回來還吃冷飯，您放心吧，。”
周姨走了以後，林煙掏出手機，微信界面，還停留在她最後的對話上。
翻了翻聊天記錄，跟陸沉淵聊微信，她都深度懷疑，自己自說自話上癮了。
陸沉淵越不回，她就越控制不住想繼續發下，強迫症不好治。
“晚上幾點回來？家裏有飯菜。”
林煙發送過去，陸沉淵如果再不回，她準備打電話，問陸沉淵到底在幹嘛，沒什麼知
看到對方正在輸入……沒出息的心跳都快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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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多一個字沒有，標點符號都吝嗇給她。
手機被林煙扔到茶几上，手拍着額頭，有氣無力的重新躺到沙發上。
猶豫一會兒還是沒發。
“很晚去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