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還是去了醫院。
曲蘭說宋旭可能是在監獄裏被害過，他的身體素質十分差。
顧妄琛大步走進病房，宋旭身上的儀器都被摘掉了。
他的手搭在牀邊，看着顧妄琛的眼神裏顯然帶着幾分求救。
他有話要對顧妄琛說，可現在的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顧妄琛知道他已經沒有活着的價值了，讓他苟活到現在已經是他客氣！
顧妄琛俯下身，他目光陰鷙地看着宋旭，語氣裏充滿逼迫感，“宋旭，我最後問你一次。當年救我的人，是陸嬌嗎？”
宋旭看着顧妄琛，眼神漸漸模糊。
他的脣動了一下。
顧妄琛聽不清，他的話太輕了。
宋旭忽然抓住了顧妄琛的胳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輕輕寫一個字母。
顧妄琛擰眉，“l？”
“l是陸嬌？”顧妄琛追問。
宋旭的手不停地畫着，畫着。
顧妄琛正要問什麼，宋旭的目光忽然看向門外。
顧妄琛順着宋旭的目光看出去，是楚綿。
宋旭抓緊顧妄琛的衣袖。
顧妄琛立刻看向宋旭，下一秒，宋旭閉上了眼睛，鬆了手。
因爲顧妄琛的出現，楚綿更加清楚，這宋旭就是當年綁架了顧妄琛的人。
那個給了她一刀的幕後指使。
可是顧妄琛在這兒做什麼？來送這個人一程嗎？
醫生護士進來處理宋旭的遺體。
顧妄琛往後退了兩步，他抓住楚綿，有話要說。
意森忽然從門外進來，道：“顧總，緊急會議。”
“推了。”顧妄琛帶着楚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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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行。”意森將手機遞給顧妄琛，眼前正是一個老股東打來的電話。
意森往病牀上看去，宋旭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楚綿推開顧妄琛，只覺得奇奇怪怪的。
“楚綿，等我忙完回來找你。”他對楚綿說道。
顧妄琛掃了意森一眼，聲音低沉，“回公司。”
意森點點頭。
一路上，顧妄琛都在模仿宋旭寫在他手心的那個字母。
等紅燈的時候，顧妄琛叫意森，“手伸過來，我寫個字母給你，你猜猜看是什麼。”
意森雖不理解，但還是伸了過去。
顧妄琛模仿宋旭的寫法。
意森擡頭，“l？”
“顧總，你問他是誰救了你，他給你答案？”
顧妄琛“嗯”了一聲。
顯然，這個答案讓他失望了。
“問了這麼多次都是陸小姐，可能，真的是陸小姐吧。”意森往遠處看去。
顧妄琛摁了摁眉心，眼底裏藏不住的疲憊。
“顧總，這件事兒如果會議解決不好，可能你還得飛一趟。”意森對顧妄琛說道。
顧妄琛沒說話。
“顧總，身體吃得消嗎？要注意傷口。”
“嗯。”顧妄琛閉上眼睛。
爲什麼是l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他寫的不是l。
“過些日子就是雲城一年一度的遊輪派對了，顧總，我會提前幫您備好禮服。”意森往後看了看，問道，“您要和陸小姐一起出席嗎？”
顧妄琛默認了。
“意森。”顧妄琛擡眼，疲倦道，“去查我被綁架那晚的就醫記錄。”
意森頓了一下，立刻道，“好！”
……
“大小姐，宋旭死了。”
一家咖啡廳，陸嬌戴着墨鏡，喝了口咖啡，聽到這句話，心裏舒坦了不少。
但是，她很不滿意，“叫你弄死個人，磨磨唧唧！做事一點都不果斷！”
沈傑十分無奈，“大小姐，他身份特殊，我已經盡力了。好在現在人死了，你冒充楚綿救了顧妄琛這件事兒，除非楚綿自己說出口。不然，顧妄琛這輩子都不會發現真相！”
“楚綿……”陸嬌眯眼，“楚綿這個人，留不得的。”
沈傑立刻詢問，“大小姐，你難道是想動楚綿？”
“沈傑，你說，什麼樣的人，嘴巴最嚴實？”陸嬌笑着看沈傑，眼底閃過一絲危險。
“當然是掛在牆上的死人啊！”沈傑勾勾嘴角。
陸嬌冷哼一聲，“那就，送她一程。”
她想動楚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蓄謀已久！
“好！”沈傑更興奮了。
“但是，你先別急。”陸嬌叫住沈傑，“過些日子就是遊輪派對了，我打聽過了，楚家收到了邀請函，楚綿會去。”
“沈傑，這是我們的機會！”陸嬌眼底越發危險了。
一想到楚綿也很快就要消失，她便心癢癢，恨不得這一天快點來。
“大小姐，我來辦，您瞧好吧。”沈傑微微笑，一副狗腿子模樣。
……
夜。
顧氏集團大樓。
“路易斯先生這樣優秀的夥伴你都能談崩，你還能做什麼？顧妄琛，我們現在越來越質疑你的專業性！”
“我要求你立刻去m國，和路易斯拿下我們的全球代理商！”
視頻裏，幾個嚴肅的老股東一聲一聲壓着顧妄琛。
顧妄琛擰着眉心，他隨意地倚在座椅靠背上。目光陰冷地看着視頻裏的幾個人。
“顧氏集團是不可能和路易斯合作的。準確地說，雲城，都不會有人和路易斯合作。”
他不信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忤逆顧家，和顧家拉入黑名單的人合作！
“顧妄琛，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路易斯已經有行動了。他有一批貨已經開始進入渤海灣了！”
顧妄琛神色依舊平靜，“所以？”
“所以，雲城有人在揹着你偷偷和路易斯合作！”
顧妄琛擡頭看向意森。
意森點了下頭，確有此事。
“怎麼不早說？”顧妄琛冷眼看着意森，情緒波動了一下。
“是誰？”顧妄琛問。
他已經明確聲明，雲城的人不許和路易斯有合作！
爲什麼還有人敢冒風險？
沒等意森回答，視頻裏幾個老頭子便吼道，“是沈括呀！”
有人發出質疑：“顧妄琛，你該不會還不知道，沈括回國了吧？”
顧妄琛的臉色逐漸冷了下去。
沈括剛回國，竟然就敢和路易斯合作，還敢運貨到渤海灣？
顧妄琛右手握拳，他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下，這難道不是在給他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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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妄琛掛斷視頻會議。
意森靜等顧妄琛的吩咐。
膽敢挑戰他的威嚴，沈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顧妄琛轉過頭指向意森，怒氣衝衝道：“把他的貨給我扣在渤海灣，我看沒我允許，誰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