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是程書給你的圖?”郡主看着這圖案,眉頭瞬間就蹙了起來。
“郡主。”銀蝶直接就跪了下來,道:“這是郡馬親手給奴婢的,郡馬還打聽,這刻着‘容’字的玉佩,是不是跟容妃有關。”
銀蝶的話音落下,便收到郡主那冰冷的眼眸,銀蝶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瑟縮的道:“郡主放心,奴婢什麼都沒有說。”
銀蝶着急的解釋着。
郡主的手握着圖紙,看了一眼旁邊的綵鳳道:“綵鳳,銀蝶這一路上辛苦了,扶銀蝶回屋好好休息。”
“郡主。”銀蝶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就聽着郡主的聲音響起,道:“銀蝶,記住,你是本郡主的人。”
“奴婢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銀蝶匍匐跪在地上,着急的表達着她的衷心,離開院子的時候,銀蝶一個踉蹌。
“銀蝶。”綵鳳上前扶着她,察覺她身體的顫抖,扶着她一路回屋,她道:“郡馬生的是好看,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知曉郡主最大的祕密,郡主是不會讓我們自由的。”
綵鳳看着前方蜿蜒曲折的路,道:“只有幫郡主辦好差事,往後,我們的日子才會好。”
綵鳳意味深長的說着,銀蝶渾身一個激靈,道:“綵鳳,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二心的,郡馬就算收買我,我也絕對不會被收買的。”
銀蝶拔下頭髮間的白玉簪,直接摔到了地上,道:“綵鳳,我懷孕了。”
綵鳳震驚的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地上的白玉簪,在月光的照耀下,皎潔流轉。
*
“懷孕是好事。”郡主說着,立刻送了如流水般的補品送到銀蝶屋子裏,道:“綵鳳,你跟銀蝶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她懷孕了,你可要多照顧些。”
“對了,再派人,告訴郡馬這個好消息。”
郡主打發走綵鳳,手裏拿着銀蝶從程書那裏得來的圖紙,眉宇蹙了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圖紙:“就一個鄉下的泥腿子,還妄想得到天大的功勞?”
不管是不是,瑤光公主早就死了!
……
“小蝶兒,你確定,這真的不是容妃的玉佩?”程書聽到銀蝶傳來的消息,總覺得不對。
‘容’字,不算尋常,因爲容妃救皇帝有恩,不僅給容妃專門修建了祈福殿,就連剛出生的瑤光公主,也給修了一座瑤光閣。
皇上更是不允許東興人,有誰的名字,帶‘容’字的。
作爲皇室唯一的一位郡主,早年很是不得寵愛,直到長大之後,她與瑤光公主相似的外貌,才漸漸得到皇上的目光。
郡主能食邑千戶,正是因爲郡主在瑤光閣,爲瑤光公主,抄寫經書時,蝴蝶聚集到郡主的身旁翩翩飛舞,皇上龍心大悅,這才給了封地。
此時,這‘容’字的玉佩,難道,真的不是容妃的?
程書眼眸微閃,看着銀蝶一臉深情,道:“小蝶兒。”
“郡馬,郡主看到圖紙,十分震怒,當場就燒了圖紙,說容妃沒有這樣的玉佩。”
銀蝶就差擡手發誓了,道:“郡馬,如果想要證明是不是容妃的,就只能找容妃的母家了。”
“容妃的母家是誰?姓顧?但,聽說十幾年前,就歸隱了。”程書聽着這話,頓時就詢問了。
“不清楚。”銀蝶搖了搖頭。
銀蝶走後,程書悄悄從書裏拿出圖紙來,燭火下,玉佩上的‘容’字,忽明忽暗。
時間轉眼就到了九月底,秋收之後,大石村的製藥作坊,又開工了!
村民們分工合作,進山採藥的採藥,在作坊裏清洗藥草的,炮製藥材的人都把自個的活,整的明明白白的。
“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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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周嬸特意來找了李芸娘,問:“你是不是得罪程家了?還是外頭得罪誰了?”
“啊?”李芸娘一臉茫然的看着周嬸。
周嬸小聲的說:“最近有好多人,明裏暗裏的打聽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李芸娘眼眸微閃,問:“他們打聽我身世做什麼?”
“不知道,可能有什麼問題?你就是你爹孃的孩子,也不知道別人問什麼?”
“你怎麼可能不是你爹孃親生的呢?當初我們村裏人,可都是看着你娘懷你,生你的!”
“你放心,大家也不是多嘴的人,我就是特意提醒你一下,怕別人欺負你。”
周嬸也不懂,將她知道的說了之後,便離開了。
李芸娘直接就找上了安小六,問:“安叔,你知道我不是爹孃親生的嗎?”
當初這個祕密,爹孃到死才告訴她,怎麼現在突然有人問起這事了?
“知道啊。”安小六點頭,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問:“是不是有人來打聽你的身世了?”
“剛剛周嬸來問,但,村裏人都知道我是爹孃親生的。”李芸娘慶幸她現在跟村裏人親近,再加上,村裏人也不知道她不是爹孃親生的。
“芸娘,這事,我以後,我要帶到棺材裏去了,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安小六飛快的朝着四周望去,道:“芸娘,你跟我來。”
“安叔,去哪呢?”李芸娘一路跟着安小六到了爹孃的墳前,大半夜的,是爹孃的墳,李芸娘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她道:“安叔,你要帶我來祭拜爹孃,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香都沒準備。”
“沒事,這裏有。”安小六說着,從懷裏掏出三根香,點了,祭拜了一番,才道:“師父,師孃,有人來打聽芸孃的身世了,那這個祕密,也保不住了。”
“我現在就告訴芸娘,望師父和師孃在地下,保佑芸娘平安。”
安小六絮絮叨叨了很久,李芸娘在一旁有些奇怪,等安小六說完之後,她接過香,給爹孃祭拜,就見安小六拿着小刀開始在墳後邊的槐樹挖了起來。
“安叔,你幹嘛!”李芸娘看着這舉動,狠狠的嚇了一跳。
月光下,如果站的遠了,還以爲安小六在挖墳呢!
“噓。”安小六小聲的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直挖啊挖,挖到了一個木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遞到李芸孃的面前:“師父和師孃爲了這東西,可是費了心思。”
“程書那個王八蛋,居然把師父留給你的東西挖走,還不告訴你!”
“幸好師父留了心眼,不然的話,可白便宜王八蛋了。”
安小六罵罵咧咧的說着,李芸娘滿眼疑惑的打開木盒,裏面是一塊絲綢包裹着的東西,哪怕埋在地下很久,絲綢也依舊絲滑,打開絲綢,一塊瑩潤的玉佩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