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稍長的賓客都已經走遠,往晚宴莊園方向去了。
滯留在後圍觀搶捧花的都是圈內年輕人。
見薄楚楚跑向席家少爺,立馬就有人哦吼吼吆喝起鬨,“薄家小公主喜歡席少啊,金疙瘩落在了席家,榕城席家要翻身了!”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
薄欽寵愛薄楚楚,將其視爲掌上明珠,溺愛非常。
從出生開始就身家幾十億,薄欽這輩子打拼來的一切,都留給了她。
大傢俬下都打趣,如果家族企業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薄楚楚’就是一張王牌。俘獲她的心,把她娶了,就能得到薄家大房所有財產。
薄楚楚剛把‘落新婦’放進席世手裏,就聽見人羣裏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她轉過頭。
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瞪了一眼,厲聲道:“榕城席家要翻身了這句話誰說的?”
沒有人敢承認。
氣氛瞬間凝固到冰點。
席世將她往一旁拉了幾步,“楚楚,你三嬸三叔婚禮,破壞氣氛不合適。”
她鬧了這麼一下,衆人臉上的悅色都消退了。
薄楚楚抿抿脣,瞥了一眼抱着沈知意走遠的薄御,她確實不該在這樣甜蜜隆重的場合亂髮公主脾氣。
她擡頭看席世,解釋道:“我只是討厭別人這樣議論你。”
他是她的好朋友。
是高中時期一起在國外留學過的同窗,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席世低頭看她,朝她搖了搖手裏的捧花,“這些議論我的人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你父親恐怖,回國後他估計又要找我喝茶了。”
薄楚楚:“……”
看着她皺起來,帶有小愧疚的臉,席世無聲笑了幾下。
他拍了幾下她的肩膀,“走吧,去晚宴莊園了,去晚了你就拿不到新娘子切的第一塊蛋糕了。”
聞言,薄楚楚拔腿就跑下臺階,“走走走!”
席世邁開步子跟上去。
他和陸琛距離很近,相信他跟薄楚楚的對話一旁的陸琛也都聽到了。
從陸琛身旁走過,席世只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薄楚楚喜歡這個醫生,也知道她表白被陸醫生拒絕了。今天來這麼一遭,也是因爲有陸琛在。
這捧花。
份量太重了。
薄欽薄老爺又要找他談話,教育他不要對薄楚楚動歪心思。“……”
隨着薄楚楚席世的離開,白玉石臺階周圍的賓客也都散了。
紛紛往晚宴莊園去。
陸琛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薄楚楚先前搶捧花時站着的位置。
她搶到了花,高興得不得了。要把花送給她心儀的人,她興致沖沖地朝着他這個方向奔赴,卻繞過了他。
送給了在他身後兩米外的席世。
席氏企業大廈將傾,若不是借了薄楚楚的光,席世估計也參加不了這次婚禮。
有人開席世玩笑,薄楚楚生氣了。
護犢子般地維護着。
上一次被她這樣護犢子的,是他陸琛。他失智期間,但凡有人對他指點,說他腦子不好,薄楚楚就會衝到他跟前與那人對線。
他痊癒後,在醫院偶爾遇上不理智的患者,薄楚楚知道了,罵到對方向他彎腰鞠躬賠禮道歉。
薄楚楚驕縱慣了。
很少有人能管教她,她也很少會聽話。
但她很聽陸琛的話,他隨便說一句什麼,她都會認真地去做。
幾分鐘前。
她與席世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她現在也很聽席世的話,對方說什麼,她都接着。
“陸醫生還不走嗎?”
神父抱着聖經從教堂出來,見陸琛站在原地出神,他關切了一句。
聽到聲音,陸琛回過神。
他朝神父客氣點了一下頭,“就走。”
在戰父當選總統的酒宴上他們倆見過,神父跟他一起走,“婚禮舉行的時候我看你就心不在焉,婚禮結束好像更加心緒不寧,水土不服嗎?”
陸琛禮貌敷衍,“昨晚沒睡好。”
“我上週去h國,聽richard夫人說您短時間內不去國際醫學組織任職了?”
“嗯。”
神父:“太可惜了。”
陸琛沉默,沒再回復神父的話。
其實,他也不知道留在京城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應該留在那。
相比起他光明盛大的前途,他覺得留在京城更重要。
至於爲什麼。
或許未來有一天他會突然明白。
–
入夜。
莊園前廳草坪。
晚宴正在熱鬧進行中。
與此同時,屋內某間休息室內。
妝發師給沈知意重新梳了一個簡單溫柔的髮型,隨行的服務人員幫她脫婚紗。
薄御開門進來。
他走過去,接替了服務員的工作。
得到他的眼神示意,休息室內的人相繼離開。
沈知意正自顧地低頭整理裙襬,沒注意到背後的人。直到他拉開拉鍊,溫熱寬厚的掌心貼上她的後背——
女人驀地顫了一下。
驚覺地要避開這隻沒禮貌的手,轉頭往後看,看見薄御的臉,她鬆了口氣。
沈知意輕輕推了他一下,“什麼時候來的?”
“敷衍完那些賓客就過來了。”他站在她背後,將她纖細的脖頸,白皙的後背都收入眼底。
薄御手掌移動到她腰間。
盈盈一握的柳腰。
他彎下腰,在她後頸處吻了吻。
沈知意覺得癢,伸手就去推他,“不要鬧了,幫我把綁帶解開,換了晚禮服就去前廳了。”
男人意猶未盡。
他直起身,聽話地去解她後腰上的婚紗綁帶。
白色的綢緞帶子。
系成蝴蝶結的樣式。
每拉動一根,薄御掌心就熱一度。
總有一種在拆禮物的感覺,她就是他的禮物。
紗裙落地。
薄御彎腰拾起,沈知意順道將頭紗也交給他,“掛旁邊的衣櫥吧,明天讓江凱吩咐人空運回京城。”
見他動作有些粗獷。
沈知意走上前,拿了紗裙自己掛上,“你小心一點呀,別把裙襬上的碎鑽給蹭掉了,這可是……”
這可是薄御親手鑲嵌的鑽石!
話到了嘴邊,沈知意忽然停了。
她是今天下午才知道,這條婚紗是薄御給她定做的。最讓她感動的還是裙襬的碎鑽,是他親手一顆一顆串上去的。
他所謂的加班,不過是留在辦公室鑲嵌鑽石。
熬了多個夜晚才嵌完。
累得眼底都是烏青。
薄御見她不說話,故意打趣她:“可是什麼?”
該死。
又給了他囂張的資本。
沈知意頭腦風暴了兩秒鐘,她擡起頭想找藉口,擡頭那一刻,臉上蓋下一片陰影,薄御先一步吻上她的脣。
將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藉口,吞進了自己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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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眼吻她。
摟上她的腰,扣着腰肢將人往懷裏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