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個冷麪閻羅 一個諂媚小丑。

發佈時間: 2025-01-05 11: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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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振國被捆住後,終於意識到他的錯。

 他不應該在農場大門口打李玉貞,應該把李玉貞拉到野地裏打一頓。

 那時候,就是把李玉貞打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裏,是李玉貞她們的地盤。

 他轉了轉眼珠:“兄弟,這丫頭不聽話,我是被氣暈了頭。你們鬆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們這捆着我算啥?我又沒犯法。”

 “李振國,你好厲害,打人都打到我們農場來了。”

 突然一聲清冷冷的嗓音響起來。

 是歐允棠到了。

 她靜靜地站在那兒,臉色冰寒,一雙明亮的眼睛,冷漠地掃過來。

 王嫂扶着她,突然看到李玉貞:“玉貞,天殺的,我的親孃啊。玉貞,這,這是他打的?”

 李玉貞看到歐允棠和王嫂,如同見到親人,那股子憋着的勁兒,突然鬆散了。

 就像一個氣球,本來鼓鼓的,結果被戳破,那股氣,一下就沒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歐允棠身邊,抽抽噎噎地,哭了。

 一開始還是小聲地哭。

 眼淚是無聲地往下掉。

 肩膀一聳一聳的,腦袋靠在王嫂肩膀上。

 半大的姑娘,個子已經長得老高了。

 哭到後面,越哭越委屈,嗓門也大起來。

 不再藏着,不再壓抑着。

 王嫂心疼得要命,一眼看到李玉貞的手。

 手背上,被抽打得紅一片紫一片的。

 這得多疼啊!

 李振國看到歐允棠,擠出來一個笑容:“妹子,我可認出你來了。你是那個給我們錢的姑娘。你還撿了我的郵票,對不對?”

 “我也不是故意打玉貞的。她不聽話,我打她是爲了她好。我得教她怎麼做人……”

 歐允棠閉了閉眼睛。

 這些被欺辱的女孩兒,和原主一樣,都是不被重視的,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任憑那些歹毒的長輩,慣着疼愛之名,從道德的高度上加以捆綁,給自己帶來利益,方便自己喝血。

 李玉貞強忍住眼淚,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片紅色的碎紙給歐允棠看:“小歐姐…郵票…都被、被他撕了。”

 “我才打的他。”

 “小歐姐,我的、我的郵票,被他撕了,都被撕了。”

 “嗚嗚,我的郵票……”

 歐允棠氣壞了。

 這是她給李玉貞的,將來李玉貞就能靠着這個過富足的下半生。

 現在,都沒了。

 都被撕碎了。

 一股熱血突然涌上心頭,衝得她晃了晃。

 王嫂嚇得立刻扶住她:“妹子,妹子,你咋啦?”

 一隻大手護住她的腰,如鐵一樣堅固。

 是莫悍山到了。

 看到歐允棠臉色發白,莫悍山抱起來她就往家走。

 歐允棠在他暖暖的胸口那兒靠了一會兒,那股眩暈才消失了。

 “悍山,我沒事了。”

 莫悍山腳下不停:“這事兒你不用管。先回家養着。孕婦不能操心。”

 他很不愉快,壓低嗓門:“誰都沒我兒子重要。”

 歐允棠點了點他的胸口:“知道啦。別生氣啦。”

 莫悍山:“明天去縣裏檢查一下身體,也該體檢了。”

 他雖然語氣平靜,可急促的喘氣聲,暴露了他的緊張和擔憂。

 等進了家門,莫悍山交代歐允棠:“你乖乖在家聽收音機,別出門。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關上了大門。

 吧嗒

 上了鎖。

 歐允棠:“……”

 感覺自己男人只愛肚子裏這個,都不愛自己了呢。

 ……

 張香梅哭着跑過來。

 她頭髮上還滴着水,衣服也是半溼的。

 “天殺的,李振國,你竟然打女兒,你打我女兒?”

 李玉貞立刻把頭埋在王嫂懷裏,不讓張香梅看到她的臉。

 但是已經晚了,張香梅早就看到了。

 她本來在洗澡,把大門給拴住了。

 二蛋在外頭拼命喊,一開始她沒聽到。後來套衣服的時候,聽到二蛋猛捶門,這才開門。

 二蛋說李玉貞被打了。她慌亂之中,鞋子都沒穿,就跟着二蛋跑出來。

 結果大老遠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臉上沒一塊好地方。

 就連手背上,都是一條條的傷痕。

 “我的兒啊,都是媽沒本事,媽沒護住你啊。”

 “李振國,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張香梅鬆開李玉貞,搬起來地上的半塊碎磚頭就往李振國頭上砸過去。

 真是人狠話不多。

 一言不發,直接動手。

 李振國趕緊躲開:“你個臭娘們兒,給你臉了?你敢打我?”

 張香梅撲過去,拿着磚頭往李振國後腦勺招呼。

 杜凱等幾個小夥子趕緊攔住。

 “嫂子,這可不行,這要出人命。”

 “嫂子,冷靜,千萬要冷靜。”

 “嫂子,你現帶着玉貞回去。這裏交給我們。”

 “嫂子,你放心,廠長一定會處理好的。”

 莫悍山大步趕到:“張嫂,王嫂,你們帶玉貞回去。”

 張香梅還想奔過去踹李振國,莫悍山怒道:“張嫂,玉貞都被打傷了,還不趕緊帶她回去看看傷口?”

 張香梅立馬不理會李振國了,拉着李玉貞,和王嫂一塊兒回家。

 莫悍山眉目森冷,在李振國面前站定。

 一個站着,高塔一樣。

 一個被捆着,滿嘴都是血。

 一個是冷面閻羅,一個是諂媚小丑。

 “兄弟,廠長,我也是爲了玉貞好。那丫頭,不服管教。這可不行,我可是她爸,她媽把她寵壞了。”

 莫悍山淡漠地看着他,驀然冷冷一笑。

 這笑絲,彷彿李振國是死狗一樣。

 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他說:“鬆開他。”

 李振國大喜,跪着往前走了幾步,擡着臉看莫悍山:“兄弟,我就知道你明事理。要不然,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農場?你是聰明人。”

 他站起來,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兄弟,我這個女兒,被她媽給慣壞了,狗屁不懂。不就撕了她幾張報廢的郵票嘛?拿東西一分錢不值,撕了就撕了,結果她瘋狗一樣撲過來要打我。”

 “你看看,這樣的女兒,不管教她,將來可咋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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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悍山眼光一寒。

 “你撕了她的郵票?”

 媳婦兒都不捨得拿出來玩,忍痛給了李玉貞。

 他也知道李玉貞喜歡那幾張郵票,好幾次,他都看到媳婦兒和李玉貞一塊兒欣賞“一片紅。”

 不能日曬,不能風吹,還不能潮溼。

 看得比金子還要金貴。

 結果,竟然被這個不是人的玩意兒給撕了!

 多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