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得意着,就聽到簫景湛的聲音再次傳來。
“送她回去,以後王府外十丈以內都不許她接近!”
蘇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過來的臉上目光驚愕口脣微張,難以置信那是簫景湛對着她說的。
“王爺,我只想讓你來陪我爹爹過個冥壽,是,我承認我曾經有錯,可我那些都是無可奈何,說到底,我爹爹落得今日的下場又是因爲誰?我的殺父仇人要對付的真的是我爹嗎?”
她擡起胳膊抹了把淚,瘦弱的身姿挺在那裏,搖搖欲墜卻又強撐着堅強,“微意感激王爺這些年的照顧,不用您趕,微意自己離開,從今以後……”
她擡起目光在這淮王府的四周看了看,脣角溢出一絲苦澀的笑:“這也便是我最後一次來了吧。”
轉身,她頹然的朝着馬車上走去,可沒兩步,一口鮮血噴出。
簫景湛的腳步未動。
蘇微意挺直脊背,高昂着頭在秋菊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秋菊不死心的轉過頭:“王爺,我們小姐她很快要……”
“閉嘴!上車。”
馬車裏一聲命令,秋菊不敢再說下去,低低的啜泣着爬上去。
車伕揚起鞭子馬車悠悠走遠,簫景湛的目光一直跟隨。
元知秋看了眼地上的血,她走過去,想要伸手去碰,手腕一把被人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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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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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景湛的語氣極爲憤怒,這下徹底讓元知秋心裏的那團火炸開。
她狠狠甩開他:“這麼捨不得,那就把她接回來養着,老孃給你騰地方,別成天在我面前演一出生離死別,我不是瞎子!”
轉身就要往裏面子,可身子突然一輕,她害怕跌倒手胡亂的攀住唯一的安全栓——簫景湛的脖子。
簫景湛大步向裏走,腳步很快,近乎凌空而起,絲毫不給元知秋掙扎的機會。
但是她要不掙扎那就不是她性格。
“放開我!”
“有本事你松。”嘴上說着,男人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你放不放?”
“不放!”
好!元知秋腰部一用力,一腿跨到男人的脖子上,一腿一字馬直下,泥鰍般就要從他的身上溜走。
簫景湛確實瞅好了時機,把她打了個圈跟微博似的往脖子上一繞,元知秋的兩條腿全都落在他的肩膀上,來了個騎脖頸。
坐的高看得遠,這目光往下一瞄,就看到院子裏的下人全都傻了眼,幾十雙目光落在她她的身上。
元知秋恨不得把腦袋埋地縫裏,她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騎大馬!
正在心裏罵着,另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凌空而來,雙手一個用力便將她從簫景湛的肩膀上取了下來。
簫景湛怒目而視着面前的人:“左拂!看樣是本王對你太仁慈了。”
左拂的眼裏同樣怒火濤濤:“簫景湛,這就是你對她的愛護?讓別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給她委屈受?你要不珍惜,我自帶她走!”
“你敢!”
兩人擡手就要來個決一死戰。
“都給我住手!”元知秋暴怒的聲音響起,心口的那股子不舒服又隱隱涌動。
她忍着不適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子就讓繪春關門。
可繪春的動作哪裏有那麼快,手剛碰到門扉上,就被男人給撞開,她心中暗暗道歉:王妃,奴婢無能爲力,您自求多福。
撒丫子就溜了。
元知秋哪裏聽不到背後的聲音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他簫景湛的地盤有什麼辦法。
她兩腳一蹬直接把鞋子甩飛,靠着牀幃往那一坐,也不去看他的臉,“找你的小師妹去。”
簫景湛彎下腰,將地上的鞋子一隻一隻撿起鞋尖朝外的在牀下面放好,“你真這麼想?”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胃裏鬧騰的,她只覺得委屈,鼻尖的酸澀淚水往上一涌。
真沒出息!
“你要是這麼想,那我可真走了。”簫景湛作勢就要往外走。
“走吧,有本事寫休書!不對,和離,我現在就去宮裏找太后,她巴不得我跟你老死不相往來呢。”元知秋穿着鞋就要往外跑。
簫景湛將她攔腰抱住。
“放開我!”她手腳並用,像個被人捉了的大螃蟹揮舞着鉗子不停掙扎。
“你在不老實我現在要了你。”
懷裏的人驀地安靜下來,斜着眼睛咬牙切齒的看着他。
簫景湛輕笑了聲,把她的手拉過來,問:“哪隻手打的她?”
好似一把刀狠狠紮在元知秋的心上,她擡起臉勾着脣角,笑着將右手舉起來:“這隻,是不是想剁了?”
簫景湛從懷裏掏出帕子沿着她的掌心順着手指一點一點的擦着,“府裏面那麼多人你不使喚偏得自己動手,也不嫌髒。”
元知秋不禁一愣,側着頭掀起眼簾看着他,眼底有點溼潤,聲音帶着點小委屈:“你不心疼?”
“我心疼你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