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趙瑞便有些風塵僕僕的自大殿外走了進來。
跟在他身旁的紫雲依舊是一副泥猴模樣。
攻下吐谷渾城之後,兩個人沒有休息片刻,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洛城。
這一路上,他們一行人吃喝幾乎都在馬背上,而且還得花時間查看山川地形,找尋從吐谷渾城通往大商的捷徑,根本就沒時間打理行裝。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趙瑞大踏步的走到大殿之上,不知是沒看到腳下的地圖,還是故意爲之,竟然直接踩了上去,大有凌駕于山川大河之上的雄霸之氣。
“臣,趙瑞,向陛下交旨!”
“趙王不必多禮!”慕容冰趕忙上前扶住了趙瑞的身子。
若這不是朝堂,恐怕她早就鑽進趙瑞懷裏了。
“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的?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這也沒收到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呀!”
這話剛剛問出,在場的文武百官眼中便多了一絲狐疑。
如此風塵僕僕的樣子,又弄得滿身泥濘,而且還只有兩個人回來,難不成是吃了敗仗,將手下的大軍全部葬送了?
可朝堂之上沒有人膽敢將這些問題問出來。
堂堂的趙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甚至就連大商皇帝都對他言聽計從。
真要惹他不高興,不僅腦袋搬家,可能連九族都無法倖免。
趙瑞可顧不得這些人心裏怎麼想,他回過身對身旁的紫雲招了一下手。
紫雲立刻心領神會,將隨身帶的皮筒解了下來,倒出了兩份地圖。
趙瑞從身上取出了毛筆,隨意佔了一下口水,對照着手中的地圖,在地下那副廣闊的地圖上勾勒起來。
這把在場的文武百官搞得一頭霧水,可他們又不敢靠的太前,只能墊起腳尖,遠遠的看着。
可朝堂之上的重臣不管這些,尤其是被封爲國公的存在,紛紛上前,湊到趙瑞身旁。
等到他畫完之後,司馬尚便撫摸着鬍鬚,指着他剛剛畫出的那幾條線。
“不知趙王畫的這幾條線代表什麼?”
趙瑞立刻拱手:“這是我們一路過來找出的,進入吐蕃的捷徑!”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文武百官紛紛愣了一下。
看趙瑞畫線的地方分明已經深入吐蕃境內,難不成他是從吐蕃過來的?
司馬尚也是驚了一下:“趙王去了吐蕃?”
“不錯!”趙瑞將禹王刀解了下來,用刀鞘直在了高昌國的位置,隨後畫出了一條線,直達吐谷渾城。
“這條線上所有的城池,現在已經是我大商的疆土!當務之急,本王需要從工部緊急調集一批工匠,前往這裏開山修路,造出我大商軍隊進入吐蕃的道路。”
衆人紛紛震驚在了那裏,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匯聚到了趙瑞身上。
他們剛纔還在討論攻打吐蕃的事情,沒想到趙瑞已經打通了連接高昌國和大商的通道,直接在吐蕃國內貫穿出了一條道路。
司馬尚不由咳嗽了兩聲。
自從他坐上了工部尚書的位置之後,一刻都沒有閒下來過,不停的向各個地方派遣工匠。
尤其是近一年以來,整個大商記錄在冊的工匠就達到了兩百萬,就這還時常缺人,不得不從軍隊中調遣。
若不是工部擁有借調軍隊的特權,恐怕會嚴重缺人。
現在趙瑞又要他緊急調集一批工匠前往吐蕃,着實讓他這個工部尚書有些爲難。
無奈的嘆了口氣,司馬尚便從懷中取出了一份賬冊。
“趙王可知道,目前我大商調集起來的工匠有多少嗎?”
之前趙瑞就已經大概算過,這樣的工匠數量的確給大商造成了很重的負擔。
而且近一年以來不斷的向外派遣工匠,導致大商本土的很多工程遲遲不能完工。
“司馬大人,從今以後,派遣工匠只需要派出去幾個技術工匠和幾個監工就可以了,幹活的民夫可以從當地徵召!尤其是吐蕃,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召集到百萬民夫!”
司馬尚還是一副爲難的樣子,民夫好招,懂得技術的工匠實在難找,這幾次派往安息和波斯的工匠便是採取這樣的辦法。
不得已之下,他甚至直接從太學當中,將還沒有完成學業的學子派了出去。
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司馬尚粗略翻了一下手中的賬冊。
“好吧,老臣儘快安排!”
趙瑞很是恭敬的對着司馬上行了一個禮,隨後轉過身看向滿朝的文武百官。
“如今天下局勢瞬息萬變,南楚即將吞併剩下的諸侯國,那麼大商也不能閒着,立刻在全國範圍內選拔合適的士兵前往吐蕃!”
滿朝的文武百官頓時激動了起來,若能將吐蕃納入大商版圖,那麼西南地域的疆土便可以連成一片。
而且之前趙瑞出征的時候,僅僅是在開始的兩三個月內耗費了一些糧餉,之後完全是自給自足,而且還送回來了大量的財務以及兵將。
也就是說將近一年的仗打下來不僅沒有損耗絲毫的國力,還讓大商富足了不少。
現在發動一場覆滅吐蕃的戰爭,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宣佈了幾道命令之後,趙瑞便下令散朝,和幾個心腹的大臣一同前往御書房。
慕容冰則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徑直回了後宮。
好像趙瑞回來之後,她手中所有的權利就交了過去。
“御書房議事,陛下怎麼就走了?”陳河不由皺起了眉頭:“就算趙王殿下回來了,陛下也不能這般置國事於不理。”
其他的人倒沒都說什麼,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只要有趙瑞在,慕容冰基本就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
趙瑞清咳兩聲,便將一幅地圖鋪開在地上,很是隨意的盤腿坐了下來。
紫雲則是將大量整理好的奏摺圖冊放到了一旁,手中還拿着幾種不同顏色的毛筆,在地圖上勾勾畫畫。
趙瑞擡起手,輕輕按了一下。
“諸位在這裏就隨意一些,不用在意那麼多禮儀!”
衆人也不多說什麼,當即在地圖旁圍成一圈坐了下來,只有陳河顯得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