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片刻後,終於在老伯口中聽到了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老伯,能不能讓我給您把把脈,診看一下呢?”常小九跟他商量着,想着對方應該會很抗拒的,畢竟已經被封在家中三天了,精神上沒崩潰已經很不容易了。
“好啊,那就勞煩小哥了,就是死,老頭子我也想死個明白。我跟官府的人說了,身體好的很沒染上那疫病,可是沒人信啊。”老者竟然立馬就答應了,還搬來椅子到牆根,踩着上去以方便診脈。
“老伯你慢點,小心着點。”常小九不放心的叮囑着。
搭上老者的脈搏,常小九診了兩次,都顯示老人身體是健康的。
“老伯,您老伴兒呢?方便她出來讓我看看麼?”常小九想了想問道。
“老婆子她老寒腿,沒辦法走動。”老者說到。
常小九想了想,叮囑了身邊的良子一下,就翻牆進去了。
沒辦法,這裏的情況還不清楚,她不敢冒然的把門上的封條撕掉,只能如此了。
老人帶她進屋,就看見躺在炕上的老太太,緊張的看着常小九。老者忙跟她解釋,怎麼回事。
常小九上前診看了之後,確定這老夫妻倆都沒有染上。
“婆婆,你這老寒腿我有法子醫治的,但是來的匆忙沒隨身帶着,您且等着我,忙好了峯城的事,就給您配置膏藥,用着短時間內不會痊癒,但是能緩解您的疼痛,也能讓您正常走動的。”常小九對老太太說道。
“小哥,你有這個心,婆子我心領了,不用勞煩了,左右都是要死的。”老太太很是絕望的說到。
自打聽着老伴兒說拆了雜物房的門打棺材後,她就沒想着還能活了。
“放心,我說到自然就能夠做到的。這樣,您二老能配合我做個調查麼?我想知道本鎮上究竟有多少沒感染的。”常小九再次商量着。
可能是因爲她敢跳進來,也可能是她承諾給治老寒腿,反正兩位老人聽了她的這個請求後,相互看了眼就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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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九問了二人姓名,年紀,就到院子裏,喊良子。
“良子你識字麼?會寫字麼?”想起來問這個。
良子騎在牆頭上早就等着急了,再見不到小九,他就打算跳進來了。
聽到她問,立馬就說:“我好歹也是跟着王爺做事的,怎麼可能不識字,自然也是會寫的。”
“那好,醫藥箱裏有筆墨,幫我記錄一下,我說你記,別弄錯了。”常小九鬆口氣,叮囑着。
良子應着,想了想跳進了院子,東看看細看看,就把醫藥箱擺在老伯打製的棺材上了,找出筆墨紙硯,按照常小九說的記錄起來。
“老伯,外面冷,進去陪着婆婆聊天去,該吃吃該喝喝,保重身體等着我。”說完,常小九又拍拍那個略顯粗糙的棺材:“這東西我多了不敢保證,十來年之內,您二老是用不上的。”
說完,就想踩着那凳子上牆。
邊上的良子剛想伸手抱着她上去,卻見外面又躍進來一個人,身上的裝扮,跟他二人一樣。
“王爺?”
“主子?”
常小九和良子立馬就認出,來的是誰了,不是那濮元聿還會是誰。
“你不是答應我留在外面,爲我坐鎮的麼?”常小九惱了。
濮元聿笑嘻嘻:“我這不是不放心你麼。”
“你,就這一套是留給外面的人做樣子的,你怎麼穿進來了?”常小九這個氣啊。
“哦這個啊,小九你放心,找來的裁縫已經記住了,所以我才穿了來,對了,怎麼樣了?你們怎麼進來了?”濮元聿趕緊的轉移話題,生怕她繼續對自己開火。
反正人是看見了,心安了。
“算了,你來的正好,走,出去說。”常小九說完,又要踩凳子。
濮元聿歪頭問良子:“她先前怎麼進來的?”
良子眨巴着眼睛:“爬牆,跳進來的啊。”
聽到不是他抱進來的,濮元聿放心了,但是他可沒忘記,剛剛看見的,自己遲一步來的話,這小子會抱她上牆出去的。
哎,這樣下去是不行啊,小九穿着男裝,整日跟大家混在一起,這些個小子,恐怕都把她當成兄弟,而不是他們的女主人了。
等老伯反應過來,琢磨着是要給王爺磕頭呢,還是禮拜的時候,就見後來的這位,據說是王爺的人,抱着那小大夫躍出了院子。
老伯驚了,這皇上的兒子好厲害啊,牆頭都沒停,直接出去了。
常小九就沒想到,會被抱着出來,雙腳落地後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會武功了不起啊?”她還不領情的來了這麼一句。
抱她出來也不打聲招呼,害她雙腳離地的時候,心忽悠的一下。
“嗯,會武功沒什麼了不起的,倒是小九你,居然會跳牆了,有進步。”濮元聿回想起當日在夏成澤小宅裏救她離開的那次,她站在牆下可憐兮兮求他帶自己離開的場景。
看看現在多厲害,自己就會爬牆跳牆了呢,可不就是有進步了麼!
常小九哪裏知道,當日救他離開的大俠,就是眼前的這位,因此也沒聽出他話中居然會跳牆,有進步是別有用意。
“小九有何事,儘管吩咐。”濮元聿正色問道。
常小九顧不上跟他耍貧嘴,趕緊說正經事。就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和看法,這個鎮子裏的疫情可能並不嚴重,但是她想迅速摸清的話,只憑她自己是完全不行的。
因爲不能再次耽擱太久,主要戰場在峯城。
常小九就拜託他,去找當地官員,找些大夫來,還有鎮上的大夫也可以用,迅速全免的核查診斷一遍,看看感染的具體人數。
“你跟他們說,只要防護到位,謹慎小心,就不會被感染的。”常小九又補充到。
濮元聿聽罷,轉身就離開了,他本想讓良子去的,自己留下陪她,但是她說的沒錯,眼下很多事的確需要他親自出馬,不然安排別人去沒分量。
常小九帶着良子,繼續爭分奪秒的挨家診察做記錄,直到查到第三十六家的時候,才查到一家三口染上了。
常小九軟硬兼施終於問清楚了,這家中的一個家庭成員,五天前從峯城偷跑出來的。
她嘆口氣,讓良子在這家的門外,用筆在門上畫了個圈做記號。
到下一家的時候,她趕緊用隨身帶的高度白酒再次給自己的手消了毒。
手套就一副,已經遇到確診的,那手套就廢了。
這時,看見不遠處有十幾個人過來了,口鼻用面部包着,身上也用棉布裹着,看樣子是濮元聿給找來的大夫。
防護服沒那麼快趕製出來,就只好臨時這樣將就了。
他們進前後,露在外面的眼睛,看常小九的眼神,有不悅,也有欽佩的,還有不解的。
看樣子,這些人當中有部分不是自願進來的啊,這樣帶着牴觸的情緒給村民診察,能行麼?常小九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