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張 罵人

發佈時間: 2024-12-31 11: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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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七小姐,我還以爲是個千金閨秀呢,原來是個妓子生的私生女!”

 “我呸!就這身份,還想讓我帶着她,真是噁心,別髒了我的臉面!”

 魏之彰惡狠狠的盯着兩位好兄弟,怒火中燒。而對方並沒有約束自家姊妹,只拉着她們說。

 “走了!走了!別看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筠芝,走啦!”

 好一對趨利避害的鐵哥們,今日總算看到了他們的真面目。

 特別是那個姓張的,竟還妄想把他家妹妹介紹給自己,也不看看他家那落魄門第,夠不夠得着國公府的臺階。

 “哥哥,你先走,我等等魏家妹妹一起!”

 原本與別人一同嘲諷清月的張筠芝,在看到魏知彰後又變了一副面孔。

 原來這就是國公府家的三公子啊,長的真是蘭芝玉樹,丰神俊朗。這風流蘊藉的翩翩氣度,實在讓人忍不住春心蕩漾。

 也不知道他剛剛聽到自己說的那些渾話沒有,早知道就不跟着李家姑娘嘴欠了。

 “我妹妹知書達理、聰慧端莊,不與尖酸刻薄、口舌是非之人同行。張公子,你說呢?”

 這一句張公子,便是撇清了往日的兄弟情義,要與之斷絕來往。

 而張筠芝則被嗆得滿臉通紅,絞着帕子跺腳而去。

 清月從來不懼流言蜚語和謾罵,早在小時候就習慣了。可此刻魏知彰的袒護,卻讓她動容。

 “三哥走吧!你不必與那些蛇鼠之輩計較,失了風度!”

 魏青將魏知雅塞回車裏,並跑遠處理了一番之後,再次回來。

 那些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閉嘴。

 畢竟這位國公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手握重權不說,宮裏還有位得寵的娘娘鋪路,若得罪了他,自是自討苦吃。

 “魏國公,您也來了啊,咱們一起同行?”

 “那是甚好,王大人請!”

 “您先請!”

 隨着官員們的客套寒暄,清月身份之事彷彿沒發生一樣,被所有人遺忘。

 魏知彰拍了拍清月。“小七,走吧!”

 九月再一次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少爺什麼時候學會了疼妹妹?

 到了門口,清月擡頭注目,那磅礴大氣“寧府”兩個字,比國公府還顯赫,比恭王府還張揚,這便是百年世家大族的底氣。

 別家都是用爵位、官職裝點門楣,唯有百年世家,姓氏榮耀,經久不衰。

 跨過門檻,便有丫鬟小廝引着諸位客人,男女分流而入。

 女客先在小花園,飲茶賞花。男客便在廊亭水榭飲酒作樂,結交暢談。

 便是女客,也有所分別,夫人們在花廳談耍,小姐們則在花園賞玩。

 清月第一次見到這樣氣派且闊達的庭院,光亭子就有十幾座,更有那些造型別致的假山,雕樑畫棟的樓閣,飛檐翹角的廊亭。

 清澈碧綠的園間小湖邊,盛開着各色的桃花、木梨花、海棠花,繁花似錦,綠樹成蔭,每一處都佈置的精妙絕倫。

 一路走來,九曲迴廊,步移景換,讓人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沉醉其間,如詩如畫。

 “各位夫人,小姐,你們先在此處歇着。奴婢再去接其他貴客。”

 這引路的丫鬟也長的極其標緻,舉手投足間頗有風範。不愧是世家大族裏訓練出來的侍女,便是下人,也比一些小門小戶家的千金還有氣度。

 清月找了一偏僻之處落坐,獨自飲茶賞景,不與主動與旁人攀談,也不過多食用點心瓜果,閒庭自若的端坐在迴廊尾處,與園間的美景融做一色。

 面對偶爾相撞的眼神,也只是淺淺一笑,稍作迴應,

 “那女子是誰啊,長的倒是水靈,我竟不知京中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號美人?”

 “你說靜怡若與她站在一處,會不會被比下去?”

 朱靜怡是丞相府上嫡幼女,素來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稱。衆人這一言語,又給清月拉了許多仇恨。不光是靜怡,但凡姿色絕豔的女子,都將她視作肉中釘,眼中刺。

 “切,憑她,也配同靜怡姐姐相比!”

 說話之人正是在大門口遇見過的張筠芝。她父親只是個四品刑部侍郎,身份比不得這些世家小姐和高官小姐尊貴,容貌倒是清秀,卻算不上絕色。

 可如今見到比自己還低微,卻空有美貌之人,心裏的自卑瞬間被優越感所取代,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人的身份,來凸顯自己的高貴。

 果然,好些小姐們就湊過來詢問。“張姐姐,你認識那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張筠芝很享受這種被人圍着的感覺。

 “說是魏國公府的七小姐。其實啊,不過是個娼妓生的私生女!你們說,這樣的身份,還敢出來赴宴,也不怕丟人!”

 “哈哈哈,就是!原來是個賤種,我還以爲是什麼大小姐呢!”

 原本因爲美貌而自慚形穢的姑娘們,全都用嘲笑鄙夷的目光,看向清月。

 特別是那個京城第一美人朱靜怡。

 在得知到對方的身世後,更是不屑一顧的主動上前相邀。

 “這位姑娘,我們準備玩飛花令,你要不要一起參加!”

 清月不傻,那些人想要看笑話的神情全都寫在臉上。只是她不屑在乎而已。

 “不去。你們玩吧!”

 “你是不去,還是不會呢?堂堂國公府家的姑娘,該不會胸無點墨,空有皮囊吧!”張筠芝這種拜高踩低的勢利小人,既然上趕着討嫌,那就打她臉好了。

 “姑娘,令無恙乎?粉若牆乎?可聞幽園污濁乎?可見繁花叢中馬玲招搖乎?”

 意思就是你爹沒死吧,你娘沒斷氣吧?你臉上的粉比城牆還厚,沒見到掉渣麼?你一開口,滿嘴噴糞,沒聞到園子裏臭氣熏天嗎?見過馬兜鈴之花沒?又醜又大又招搖,就像你一樣,整個園子裏你最醜,還愛顯擺,要臉不?

 “你說什麼?”張筠芝沒聽明白。

 可一旁的才女董禎卻聽懂了,捂嘴一笑,擡頭看了一眼清月,表示欣賞。

 “董禎,你笑什麼,你莫非你知道她說什麼?”

 “不知!”

 董楨,太子太傅的孫女,自小清高,好貪玩,不喜同這些膚淺的脂粉小姐們拈酸吃醋,相互算計。

 “真是斯文敗類裝大儒,你們誰聽懂這位七小姐說什麼了麼?真以爲胡謅幾句工整的詞文,就是才女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一些有才情的小姐,見張筠芝這副被罵還不自知的模樣,真不知說什麼好。

 朱靜怡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這蠢貨去找清月麻煩,解釋道。

 “笨蛋,她罵你呢!”

 “罵我,她罵我什麼了?”可憐的張筠芝,沒讀過幾本書,就識得幾個字而已,實在難懂這麼高雅的髒句。

 “哈哈哈哈!”不少人笑的前俯後仰。

 張筠芝這才明白,自己是真被罵了。指着清月叫嚷。“你個小賤人,你竟敢罵我,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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