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灰狼真的把同伴招來,祁戰只能速戰速決讓它閉嘴。
於是他主動出擊,兩三步衝到灰狼跟前,灰狼馬上調轉身子,看樣子是想掉頭跑掉,只是疼痛讓它動作慢了半拍。
灰狼剛掉了一半身子,祁戰的砍刀就落了下來,他這一刀用盡全力砍在狼身上,霎時間,紅色的血隨着他抽出砍刀的動作在半空鋪灑開來。
灰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半張着的嘴巴里只剩下重重的、急促的呼吸聲,隨着它肚皮越來越小的起伏弧度,灰狼終於一動不動,沒了氣息。
祁戰微微喘着氣轉回身,昏暗的月光映照着他半邊臉上被噴灑上的狼血。
他似乎還沒從剛剛殊死搏鬥的狀態中走出來,一雙銳利的鷹眸陰鷙冰冷地對上喬星燦的視線,說是比餓狼還可怖都不爲過!
喬星燦呼吸停滯了兩秒,整個人還保持着半跪的姿勢,雙臂緊緊環着粗大的樹幹。
祁戰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丟下她逃命,而是冒着危險留下來單槍匹馬的跟狼搏鬥!
說不感動是假的,喬星燦恨不能當場給他磕一個。
她睫毛輕顫,目不轉睛地看着祁戰一步一步走近,根本沒發現自己此刻已經變成了滿臉崇拜的星星眼。
哪怕祁戰半張臉上血跡斑斑,手裏還提着沾滿狼血的大砍刀,她也絲毫不覺得他可怕。
因爲體力消耗過大,祁戰的聲音更低了些,“還能走路嗎?”
喬星燦這纔回過神,她趕緊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的不適加上劫後餘生的後怕,讓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
她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我沒事。”
話音剛落,她腳步踉蹌了一下,身體無意識的向後傾斜。
祁戰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她整個人就被他扯進懷裏。
喬星燦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口像是撞上了一堵堅硬的牆。
她擡起頭,猝不及防的撞入了祁戰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祁戰的手臂還緊緊環在她腰上,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兩人都是猝不及防。
喬星燦下意識的推開他,卻不料動作太大,她又踩了個空,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祁戰的臉色登時沉下來,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口吻模糊了輕嘲和不屑,“這種時候還在乎什麼男女有別?你還真沒好看到讓我把持不住的地步!”
喬星燦被他噎了一下,臉龐微微發紅,她定了定神,半開玩笑道,“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祁戰冷着臉沒接話,竟是繞過她擡腿就走。
喬星燦愣了兩秒才急聲叫他,“祁戰!”
祁戰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她,語氣不善,“幹什麼?”
“你拉我一把,起不來了…”
祁戰皺了皺眉,輕嗤一聲,“還以爲你有多厲害!”他嘴上不饒人,卻還是折回去,一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提溜起來。
喬星燦自知理虧,識趣的閉嘴,任由祁戰提着她走。
一開始是被祁戰扶着,慢慢的變成了半摟着,最後祁戰乾脆拉着她的胳膊,像是甩麻袋一樣,一陣天旋地轉後,喬星燦已經穩穩趴在他背上了。
喬星燦忍着沒驚叫出聲,雙臂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頸。
祁戰不冷不淡的語氣從前面傳來,“照你這速度走下去,狼踩着高蹺都能追得上!”
雖然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但也難保剩下的狼羣不會追上來,喬星燦想起祁戰剛纔那場慘烈的搏鬥,心中不免思緒萬千。
“謝謝你沒扔下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真就交代在這兒了!”
祁戰沉默幾秒纔出聲,“你少自作多情,我是因爲有十足的把握單殺一匹狼才留下來,但凡再多一匹,我一定跑的比陸澤還快!”
喬星燦更多感謝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喉嚨裏,暗罵這人真是夠彆扭的,明明做了好事,偏要說些難聽話,簡直是十足的氣氛粉碎機!
喬星燦伏在祁戰背上,仗着他後腦勺沒長眼睛,光張嘴巴吐槽卻不出聲,過足了嘴癮。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兩人走走停停也趕了有四五公里的路程。
與此同時,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的導演在後臺操控着打開了直播機器,卻發現營地一片狼藉,帳篷都被掀翻,嘉賓們的包也被撕爛,物品散落一地。
導演手都是抖的,操控着攝影機器人在營地轉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八名嘉賓的影子,大家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連手機和緊急定位用的信號槍都沒有帶!
整個導演組都慌得一批,其他嘉賓暫且不說,單說祁戰和陸澤,這兩人不管哪一個出了一丁點兒的意外,他們就都不用活了!
導演立馬聯繫搜尋直升機進行全方位的搜尋查找。
但整個森林有十幾萬平方公里,嘉賓們只是橫穿其中千分之一的一小段路程,就要用四五天的時間,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條路線上,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節目組被迫發了公告,因突發原因,本季直播提前結束。
粉絲們紛紛猜測是不是嘉賓們打得太激烈,沒法播出才終止了直播,畢竟八名嘉賓裏,四個都有仇!
任誰也想不到他們昨晚的經歷有多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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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營銷號爆料,說祁家跟陸家紛紛派了搜救直升機去寧城,網友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屋漏偏逢連夜雨,上午九點左右,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突然間開始烏雲密佈,整個森林瞬息之間就變得昏暗,大大降低了搜尋進度。
喬星燦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比起晚上虛弱的邁不動步,現在已經好太多了,至少能拄着樹枝走了。
祁戰擡頭看着越來越暗的天色,眉心緊蹙,“要下雨了嗎?”
“烏雲的顏色不算太暗,而且高度也不低,只是因爲我們在森林裏,被這些高大樹木擋住視線,纔會覺得天色很暗。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會下雨,但我們也得抓緊時間想辦法離開了。”喬星燦仔細觀察着頭頂方寸的天空,黑壓壓的確實讓人莫名的心慌。
祁戰一邊繼續前行一邊沉聲道,“昨晚我們從營地逃跑的方向,是地圖上標註的出口方向,雖然現在不一定還在同一條線路上,但我們一路向北走,應該偏差不大。”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在森林裏最容易迷失方向,特別是天色昏暗的情況下。
開始發現不對勁,是在兩人第二次看到那棵形狀奇特的歪脖子樹時。
喬星燦再三確認,這棵樹跟十幾分鍾前看到的那棵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