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眼皮猛地一跳。
剝皮,抽筋,釘城門三天,滿清十大酷刑都沒這麼厲害。
簡直就是變態狂。
沈念正要開口說什麼,蒙毅滅了煙,朝水牢而去。
爲首的男人張江目光掃向她,衝她努了努嘴,“老闆讓你進去。”
沈念輕輕點了下頭,應了個‘好’字,她挺直脊背,正要邁進森嚴大門。
“等下。”
張江上前,盯着她看,嘴脣開合,“手擡起來。”
沈念笑了,果然還是有所懷疑的,她擡起了雙手,張江偏了偏頭,“搜。”
旁邊的士兵得到命令,立刻上前搜身,搜遍了全身,什麼也沒搜到,士兵退開。
張江聲音帶了歉意,“不好意思,你面孔生,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兄弟,幹我們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
“理解。”
沈念笑着回。
沈念跨進大門,門在她身後閉合,她沒有理睬,徑直往前,幾抹人影閃過來,不由分說,拳頭紛紛砸向她,沈念臨危不亂,她擡腿一掃,一連串的人影摔趴倒地,姿勢難看。
接着,頭頂上方又落了幾抹人影,沈念出拳如閃電,再反起一腿,這次,雖然沒有把人掃到地,但是,也讓對方退出去幾步遠,似乎並沒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巴掌聲響起。
隨即,一道利落的聲音,“不錯,有前途。”
沈念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相清瘦,眼窩有些深的中年男人,站在屋檐下,雙目炯炯看着她,眸子裏染了淡淡的笑。
男人一揮手,所有人全部退到了他身後,沈念收起拳頭,規矩地站在那,不卑不亢的樣子,再次得到了男人的讚賞。
“進來吧。”
男人轉身進了屋,他身後所有的人,立刻站到兩邊,爲沈念留了條路。
沈念邁着從容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進去。
男人進去後,坐到鋪了虎皮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張紅梨木茶几,几上擺了不同的水果,而他旁邊的碟子裏,有兩顆葡萄皮,沈念看了看男人脣色,不像是剛吃了萄葡的樣子,而那兩顆葡萄皮,明明就是剛剝的樣子。
沈念下意識瞥向男人身後的綠色屏風,屏風上刻了日月星辰,裏面若隱若現了一抹人影,沈念目光往下落,屏風底部,有截白色的裙襬落了出來。
是個女人。
她猜測。
“見過老闆。”
沈念行了個軍禮。
男人的目光,久久在沈念臉上打量着,好半晌,纔開了口,“聽說,李靜是你捉回來的?”
沈念,“是的。”
男人沒有過多問什麼,只是說,“想不想待在我身邊?”
沈念毫不猶豫,“肯定想。”
男人打了響指,士兵端了個盤子過來,盤子裏,是血淋淋的一支人手,沈念瞥了眼,她忍住噁心,“老闆,想讓我怎麼做?”
男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士兵,“把他的手砍下來。”
立刻有人遞上了刀,沈念拿了刀,沒有任何遲疑,走向那個臉色發青,嘴脣發白的士兵,刀尖就要刺向士兵的手臂。
男人又開口了,“等下。”
沈念收住刀尖。
士兵看着挨着自己手臂的刀尖,只有零點零一的距離,他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男人朝臉色發青的士兵道,“你可以還手,如果你能把她眼珠子挖出來,就太好了。”
士兵得到命令,奪過了沈念手上的尖刀。
幾個回合下來,士兵的刀,始終近不了沈唸的身,心裏記掛着李靜,沈念無心戀戰,最後擒拿住了士兵,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疼得士兵冷汗都冒出來。
男人再次拍起了巴掌,對沈念更是刮目相看,“瞧你文文靜靜的,竟然比我身邊的勇士還厲害,你以後,就待在我身邊了。”
男人一副求才若渴的樣子。
沈唸對士兵說了句,“得罪了。”
然後,放開了手,退後一步,又向男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謝謝老闆誇獎。”
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終於只剩下她與男人了,中年男人拍了拍,屏風的人終於出現。
沈念定睛一看。
輪椅上的女人,褐色髮絲,藍美瞳,身上穿的是件漂亮裙子,裙子很長,儘管她歇力把裙襬拉高,還是能一眼瞥到裙子下空空如也。
儘管女人變了裝束,稍稍改變了容顏,但是,沈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喬安安。
喬安安的眼睛直直落到她臉上。
中年男人對她的態度很溫和,“喬小姐,你說,讓她做你的保鏢如何?”
喬安安神色不見喜怒,“好。”
男人喜笑顏開,單手搭在了她肩上,“本來,我是要把“他”留在身邊的,但是,我想到你更需要他,所以,就忍痛割愛了,晚上,你得好好犒勞我。”
“好。”
喬安安還是不冷不熱的一個字。
男人伸手,握住喬安安下巴,尾指在女人皮膚上輕輕磨娑着,“以後,我有的,都會給你的。只要你乖乖聽話。”
空氣裏,飄彌着無盡無窮的曖昧。
兩人眉目傳情,全看在了沈念眼裏,她們全把她當成了隱形人。
也是,一個打手,在他們眼中,等同虛設。
沈念走出大門,腦子裏迴旋着喬安安看她的眼神,她相信,喬安安認出了她。
不當面揭穿,應該有她的目的。
沈念藉口肚子餓,去廚房找吃的,見看守的要去水牢送飯,正巧看守尿急,把飯遞給了她,她拎着盒子往裏面走。
路過李靜那間單人牢犯時,她看到李靜正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她正在被人……
沈念氣息直往腦門衝。
李靜也看到了她,眼睛裏落下淚水,她張合着發白的嘴脣,脣型赫然是“救我。”
沈念握着飯盒的手一抖。
盒子摔了下去。
砰。
聲音響亮無比。
男人止了動作,稅利的目光望了出來,他扣着皮帶出來了,衝着沈念嚷,“看到老子辦事,心癢了?”
“等老子好了,才能輪上你。”
眼見着男人又要進去,沈念拽住了他,“她可是死囚,老闆說了,要剝皮抽筋的,出了事,你擔不起。”
男人惱怒地斥了聲,“你管老子?”
沈念攤了攤手,“我可是管你,如果出了差池,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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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好像在說,你連死囚都敢碰,我可不給你兜。
男人怕她說出去,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兄弟,剛纔老子是急了,纔會……失了方寸。”
男人扣好皮帶,往裏面瞥了眼,“得了,我不碰就是,就是有點可惜。”
他還沒有盡興。
沈念彎腰撿飯盒,男人出去了。
李靜撲了過來,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衣衫不整的模樣,讓沈念心髒抽緊。